一道粗獷的人影從灰塵之中走出,眾人認定那人是雷驚雲,唯有他才有這樣堅實的身軀。


    灰塵慢慢散去,不知是誰輕咦了一聲,一道冷峻的臉出現在群英閣修士眼中。


    “真是出人意料啊!”


    有人驚訝,因為從屋內走出來的人竟然是陳漁。


    葉雲瑤微眯著眼睛,紅唇含笑,貝齒晶瑩,竟然笑的十分沒良心,仿佛那被陳漁轟出的修士不屬於清涼宗。


    “他的氣血太旺盛了,之前一直隱匿,竟然連我都騙過去了!”


    說話的是那名修天眼神通的修士,他十分驚訝,他以天眼查探,甚至在群英閣內能依稀聽到陳漁的心髒在跳動,如鼓聲,堪比一頭兇獸,與之前瘦弱書生般堵塞陳漁相差太大。


    “劍狂傳人竟然去修那粗鄙的煉體功法,當真是可笑!”


    銀發修士言語不屑,可神情十分凝重,因為那山與海般得血氣湧動太兇猛。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陳漁被逼出了真火,自煉體有成以來從來未全麵掌控*力量。


    第一次爆發,對手竟然是一名煉體修士,激出了陳漁的血性,拳對拳,純粹以肉身之力。


    玄黃龍氣在肉身蠕動膨脹,仿佛瞬間化作太古兇獸,有一股強大的毀滅*支配下,他一拳將雷驚雲給轟飛出去。


    咚咚!


    那腳步聲絲一頭猛獸,雷驚雲從廢土中爬起來,心中蔓延著恐懼,他目睹過那瘦弱身軀爆發的力量,簡直是一頭太古兇獸複蘇,一拳就將他肉身差點打廢。


    陳漁慢慢走來,每一步都能踏出一個深痕,拳頭有金鱗凝結,*神紋顯化出兇獸鱗甲。


    雷驚雲徹底怕了,他甚至懷疑陳漁是不是某頭兇獸化為人形。


    “你很強,我輸了!”


    雷驚雲單手爬起來,右臂骨頭都被震斷。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任何新人踏入天字院,都需要經曆挑戰,而且你是昔日東海問道魁首傳人,不跟你打跟誰打?”


    “很不幸,我比你強!”


    陳漁已經明白也雲遙的意圖,那個如仙子的少女其實就是一個小魔女,想借同門之手試探自己。


    陳漁點了點頭,道:“很好,既然你挑戰輸了,應該留下一些東西吧!”


    雷驚雲臉色一青,陳漁並非那麽好說話。


    他取出儲物玉符,從中取出一些靈石,大概有十顆,均是上品靈石,這是他幾個月修煉積累所得,交出去都有些肉疼。


    “把儲物預付全部留下,你就可以走了。”陳漁道。


    這是清涼宗,唯有立下威嚴,才能震退哪些宵小人物。


    “道友,你這是他霸道了吧!”雷驚雲有些憤怒,陳漁表現的太霸道了。


    “我不想重複我說的話,若是你實力足夠,可以在從我手中搶,修士法則,弱肉強食。”陳漁並不在意,“你可邀請同門前來,同等境界,我隨意挑戰!”


    “你很狂妄,在清涼宗,沒人能夠說同等境界無敵!”


    陳漁沒有跟他廢話,驀然從它手中奪過儲物玉符,一巴掌將雷驚雲給轟出了天字院,大聲道:“今日在此地設下擂台,凝丹初期、凝丹中期修士,可隨意挑戰!”


    他已經徹底放開,既然葉雲瑤想要試探,那就別怪他不給清涼宗留臉麵。


    這一吼蘊含傳音之術,天字院內頓時沸騰了,這是誰如此大膽,竟然公然挑釁清涼宗凝丹弟子。


    “好狂妄的修士!”


    群英閣中傳來怒吼,有幾名脾氣暴躁的修士拍案而起,這是在挑釁清涼宗,這陳漁簡直比當年的劍狂李商君都要狂!


    “讓一些隱修的師弟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有幾名修士甚至暗中傳音,他們修為太高,若是出手,反而會被陳漁奚落。


    作為始作俑者的葉雲瑤不知道在想什麽,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如黑寶石的眼瞳流淌著異彩,嘴角噙著的淡淡笑容,令幾名修士窒息。


    陳漁很自信,融匯諸多道經,得化龍池進化血脈,同等境界無敵,甚至凝丹中期修士也可以鎮壓,除非清涼宗不顧臉麵讓凝丹後期修士出手。


    這並非狂妄,既然在這裏要被試探,還不如主動出擊!


    “那我就來討教一番!”


    這次是名青衫修士,手執羽扇,從天字院走出。


    “此子名為君臨,為君悅師兄族弟,修山河歸墟經,祭煉本命法器山河扇融入君臨天下大道,一扇可覆滅山河!”


    有人發出細語,心情振奮,雖然君悅實力隻有凝丹中期,但他絕對可以排入天字院前二十。


    獨孤勝雪、君悅、徐子墨,昔日三人曾經率領清涼宗英傑前往逍遙宗必是問道,為清涼宗中流砥柱,隻是現在三人並未在場,當年與逍遙宗必是領悟頗多,一直處於閉關,而這青年修士正是君悅族弟。


    “鄙人君臨,昔日修為淺薄,一直遺憾未嚐能與兄長君悅一同前往逍遙宗問道,今日有幸與劍狂傳人交手,也算了了我當年遺憾。”


    君臨言辭溫文爾雅,可眉目間有一股英氣,人如其名,有君王大勢,氣質超然。


    “我需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陳漁哂然一笑,仿若在自嘲。


    昔日君悅為清涼宗人傑之意,他不過是一個築基修士,隻能仰視,沒想到兩年後,他竟然站在清涼宗,對敵君悅族人。


    君臨隨手拋出一塊玉符,道:“這裏麵有幾件法器,還有數百枚靈石,道友需要檢查一下嗎?”


    “不用。”


    陳漁將從雷驚雲處所得玉符丟在一邊。此地匯聚了眾多目光,天字院所有潛修弟子紛紛透出神念關注,君臨天賦異稟,靈根不比他族兄君悅差,如今出手必定是重現山河大道,難得一見。


    “出手吧!別浪費時間”陳漁冷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得罪了!”


    君臨眉間隱現一絲不悅,因為陳漁表現的並不在意,實在自大。


    “山河幻滅,道海沉浮!”


    羽扇一揮,扇麵上有道紋顯化出山河景象,這位收納盒山,為君臨本命法器,山河盡顯,浮現天下山河,天下勢出,如帝王親臨。


    陳漁凝視那山河道紋,並非簡單,道紋吟誦演化,自行演化出先天大陣,雖山河沉浮,仿佛雖君臨一念間,天地交匯,一股上古大陣轟然落下。


    陳漁恢複肉身,真龍煉體還沒有修煉到一力破萬法的境界,對這山河大陣根本無用。


    君臨冷笑,山河扇出,此地是清涼宗,天時地利人和,在山河道紋極致演化,陣中,他君臨就是帝王,一念可使山河流轉,天地幻滅,足以鎮壓陳漁這橫練肉身的莽夫。


    “一念山河,一念天地!這股山河意念,君臨天下道盡數被此子融入陣法,恐怕再給幾年,君家又要多一位年輕英才!”


    青衫獵獵,羽扇輕揮,君臨坐臥天下山河,如人間帝王,隻手幻化天地,令人感歎。


    九天之際,一個璀璨明星白日隱現,周圍有眾星簇擁,隻是並非顯眼,眾人交單均在天字院無人注意。


    在清涼峰,一處仙家洞府,青鸞棲息在赤紅梧桐樹上,有一隻肥碩仙鶴從天際飛來,叼來一些靈果獻殷勤,青鸞一直閉眼,絲毫不鳥這肥碩仙鶴。


    那洞府忽然傳來一陣驚訝,天姥走出,凝視白日星顯,作為周天易數宗師,自然看得出那群星擁簇的主星是什麽。


    山河大陣中,陳漁溝通九天群星,命星降臨,諸多輔星相映,紫微周天星尊神通幻化出星尊神袍,有諸天星辰點綴。


    他置於山河陣法中,一手衍天道,坐鎮天下大勢,如一尊天帝,眾星相伴,神袍射出一道道星光,於細微處綻放極光之道,泯滅山河道紋。


    無數隕星降落,在天地炸開,片刻,山河破碎,道紋星尊神通下紛紛瓦解,一股人道天子大勢在山河寂滅中噴湧,君臨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道心被人道反噬,本源圓潤如意的君臨天下勢,被摧枯拉朽平推。


    山河破碎消散,隻有數息,君臨跪伏在地上,精血逆行湧出,道心受損,神魂萎靡,差點被毀了道基。


    “好一股周天星辰大道,融合了人道氣運的帝王之勢,君臨天下道隻能做陪襯!”


    他慘笑一聲,並非不服氣,而是發現自身道法如此不堪一擊,損失了道心,若心性不堅定,恐怕修心無妄。


    陳漁默默撿起君臨的儲物玉符,這一戰是以人道大勢鎮壓對方山河大勢完勝,可惜君臨未能養出帝王心性,一敗塗地,若是以後領悟,定然能夠破後而立。


    群英閣內,眾人啞口無言,仿若吞了蒼蠅一般,一個個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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