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夕照被雲歌逐出天劍峰,無奈之下,跟隨寧神宗迴到玄心峰,一名長老見她劍骨有成,資質上佳,破格收她為徒,又與寧神宗定下道侶情緣,為玄心峰一大喜事。


    羽夕照在玄心峰兩日,越發心緒不寧,遂想起陳漁昏迷之事,心中愧疚萬分,不知從哪裏聽聞到五年前陳漁突發癔症差點死掉,若非玄心峰施救,恐怕早已命隕。而雲歌甚至耗費靈藥為陳漁煉製五枚蘊神大丹為陳漁續命,方才保住陳漁這幾年不受病症侵蝕。


    聞此,羽夕照腦海一片空白,她終於明白當日在聽濤閣,天劍門人為何如此憤怒,原來那清澈少年將那性命之物贈給自己,心中寄予希望,而她卻將這蘊含期待的蘊神丹贈給了寧神宗,仿若給了陳漁心口一刀。想起陳漁那灰白的眼神,羽夕照整個身子如冬夜被澆下一盆冷水,冰冷無比。


    羽夕照拖著身子,精神恍惚,她與陳漁相處了五年,心底已經將陳漁當做親人,陳漁想她念她,每次見到她清澈如暖陽一般沒有半分雜質的笑容,總是能讓羽夕照拋開修煉的煩惱。


    而她自己將這一切毀了!


    羽夕照如失去了神魂,放聲大哭。


    第二日寧神宗便與羽夕照來到了天劍峰。


    自從聽濤論道會武暫且結束,天劍峰門人閉關不出,不參加宗門內任何會議,雲歌當日出了天劍大殿,宣布開啟葬劍穀,並吩咐門下弟子,廣招門徒,甚至傳出葬劍穀有【天劍神霄訣】至高劍典傳承,引東海無數劍修門人心動,紛紛趕往逍遙宗天劍峰拜師學藝。


    天劍峰大開方便之門,廣招門徒,此事甚至連主峰都未上報。


    靈虛道人態度異常平靜,聽濤閣上,天劍峰受辱,但是玄心峰多了一名道神之子,讓逍遙宗氣運大增,靈虛道人聞此間巨細,也有私心偏袒,此次雲歌意氣用事,權當補償天劍峰。靈虛道人隻是傳書雲歌一封,大意為:選拔用人當三思而後行,勿讓宵小之人乘虛而入,便不了了之。


    這兩日,天劍峰人聲鼎沸,來自東海劍修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甚至還有來自東海劍修,甘願拜入天劍峰。


    從天劍峰山下走來一對男女,從玄心峰而來,身著玄心道袍,青年嘴角含笑,眸子如星火,每一步便有道韻輕靈之氣,而身旁女子瓜子臉,一雙大眼睛,溫柔婉約,站在青年身邊,溫柔婉約,那門下弟子遙望兩人道袍間有玄心二字,心中有些拿不出注意,一名內門弟子前來,瞧見兩人,特別是望向女子臉上,頓時陰沉幾分,道:“羽夕照你還迴來作甚,你已經被峰主逐出了天劍峰!”


    羽夕照低聲唿道:“宋師兄,念在往日情誼,能讓我上天劍峰看看小漁兒好嗎?”


    宋姓弟子聽聞此言,怒斥道:“你還有臉上天劍峰,我天劍峰待你不薄,而你卻視天劍峰為糟粕,才短短兩日,就拜入玄心峰,與寧神宗郎情妾意,你有何臉麵迴天劍峰!”


    從聽濤閣歸來,天劍門人聽聞羽夕照與陳漁之事,一個個義憤填膺,門下弟子更是憋屈,羽夕照本為外門翹楚,受內門劍子寵愛、同門弟子追捧,沒想到為了一男子背棄天劍峰,頓時遭天劍峰門人唾棄,今日羽夕照攜寧神宗前來,宋姓弟子自然沒有好臉色。


    寧神宗往前走了一步,羽夕照微微一怔,道:“寧師兄,你。”


    “放心,我不會生事。”


    寧神宗露出溫柔笑容,安撫好羽夕照,往前走出一步道,“這位師兄,不知陳漁現在如何?”


    劍修性情豁達,宋姓弟子雖知道寧神宗身份,也沒有做作,語氣冰冷道:“這是天劍峰自家事,與你們玄心峰何幹?”


    寧神宗並不在意,輕笑一聲,朝羽夕照說道:“看樣子陳漁應該並無大礙,師妹你多慮了!”


    “哼!無恥之徒,竟然說沒事!陳師弟險些死掉……”


    宋姓弟子怒目而,卻見寧神宗嘴角含笑,卻是明白中了寧神宗激將法,旋即冷哼一聲,“你們走吧,此處不歡迎你們!”


    寧神宗心性倨傲,若不是為了羽夕照,也不會委曲求全,耐著性子,道:“我們了解陳漁命在旦夕,特意從玄心峰求來仙丹為陳漁醫治,玄心峰有丹藥之術,可起死人而肉白骨,足以醫治陳漁性命,若要是你阻擋我們,誤了時機,到時候陳漁性命堪憂,責罰下來,你應該受罪!”


    寧神宗循循善誘,一番怒斥讓宋姓弟子心中大亂,陳漁被雲歌帶迴天劍峰,門內長老束手無策,沒有一點消息傳出,宋姓弟子心中難以把握,心想玄門丹藥之術有神鬼之能,說不定真有救治陳漁之法,猶豫片刻,道:“你兩人跟在我身後,麵見峰主,需要峰主首肯!”


    羽夕照鬆了一口氣,急忙道:“那就麻煩宋師兄帶路了。”


    宋姓弟子哼了一聲,駕馭仙劍,飛向天劍峰,寧神宗攬著羽夕照,腳底生出一道祥雲,踏空而行,十分輕鬆。


    宋姓弟子修為臻至凝丹中期,駕馭仙劍之法更是超出同輩弟子,一路飛行極快,有意為難兩人。而寧神宗追上來絲毫不費力,讓他心中微微吃驚,這道神之子雖然剛剛度過凝丹劫,恐怕修為不弱於他!


    宋姓弟子領著兩人上了天劍峰頂,便道:“你兩在此等候,我去上報峰主!”


    “好!”


    寧神宗微微點頭,凝視那宏偉天劍大殿,嘴角噙著自信笑容。宋姓弟子朝峰主殿走去,心中正盤算改如何跟峰主說起此事,誰知在路上遇到方林。方林這幾日一直守候在天劍峰頂,關注陳漁傷情,隻是陳漁數日未傳出消息,讓他如熱鍋上螞蟻,焦急難耐。見宋姓弟子匆忙走來,方林問道:“宋師弟,你這匆匆趕來,是有何事?”


    方林為天劍峰峰主雲歌真傳弟子,修為高深,身份高貴,宋姓弟子自然不敢隱瞞,當即將寧神宗一番敘述說給方林聽,方林聽後大怒,氣衝衝的走出天劍殿,宋姓弟子心中一虛,也跟著方林走了出去。


    方林一直覺得有愧陳漁,當年若不是他給了羽夕照玉符,那陳漁也不會對羽夕照如此情深,這幾日想起羽夕照怒火更是蓄積,看到羽夕照站在寧神宗身旁,小家碧玉姿態,頓時怒道:“羽夕照,你有何等臉麵再來見陳師弟!”


    方林氣勢洶洶,就差要拔劍驅趕兩人。


    羽夕照見到方林,往後退了數步,言語呐呐道:“方師兄,我就像看看小漁兒到底怎麽樣了,求你讓我見他一麵!”


    寧神宗拉住羽夕照,言道:“這位師兄,我們不過是來送丹藥要給陳漁,你何必如此!”


    方林冷哼一聲:“虛心假意,羽夕照你帶你情郎來見陳漁,這是覺得害的陳師弟還不夠嗎?”羽


    夕照承受著方林斥責,雙眼朦朧,心中不斷迴想著陳漁那黯淡的眼神,哀求道:“方師兄,是我負了小漁兒,隻是我一直當他做親弟一般,我知道我虧欠於他,如今他命在旦夕,特意送來丹藥救治。”


    方林道:“若是仙丹能就救陳師弟,他也不至如此!”


    羽夕照微微一怔,如遭雷殛,似乎錯會了方林言語之意,道:“你是說小漁兒。小漁兒已經。”


    方林凝視羽夕照失魂落魄模樣,明白羽夕照言語之意,心中恨意大增,怒道:“你說的不錯,陳師弟已經命隕,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羽夕照往後倒去,一刹那,心中陳漁那清澈笑容瞬間破碎,她不敢相信,那個陪伴自己五年的少年就此隕落。她比誰都清楚,陳漁的身骨薄弱,可她不願相信陳漁就這樣死去。


    羽夕照的眼眶被霧氣籠住,幾乎看不到天劍峰熟悉的氣息,依稀隻有一個單純的聲音在不停的唿喚著她的名字,她不由倒在寧神宗懷中猛烈地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無聲地流下。


    方林心中隱隱有一種快感,那是報複羽夕照對陳漁的殘忍。


    他毅然決斷的說道:“羽夕照,從此以後莫要踏入天劍峰半步,否則,莫怪我劍下無情!”


    寧神宗將羽夕照擁在懷中,繼而冰冷的凝視著方林,隱隱有一股憤怒之火在心中燃起,他遙望了一眼天劍峰,繼而轉過頭,記住今日之事,安撫著羽夕照一躍離開天劍峰。


    宋姓弟子站在一旁難以置信道:“方師兄,難道陳師弟真的。”


    方林心煩意亂之際隨意點了點頭,宋姓弟子長歎了一聲,默然離開了天劍峰頂。


    告別了宋姓弟子,方林徑直走向天劍峰劍閣,陳漁在藥池毫無消息傳出,今日他決定親自前來看看,殊不知剛剛一入劍閣,就見門口兩名天劍弟子昏迷不醒,劍閣大門敞開,裏麵空空如也,唯有藥池還有各種仙靈氣息不斷溢出,根本不見陳漁蹤影,方林心中大驚,以玉符傳信。


    雲歌等人飛速趕來,凝望著那空蕩劍閣,神色變幻,吩咐門內弟子四處尋找陳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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