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言有些失落,抿了抿唇:「這二人在朝中根基深厚,暫時無法輕易扳倒,本王不會讓他們好過就是。」


    「嗯。」宋辰安隨手將花束遞給一旁的翠竹,語氣冷淡,「王爺去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他帶著翠竹迴到小院,難看的臉色將翠竹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公子,奴婢沒有跟王爺說攀高枝的那些話。是、是王公公說,王爺想了解您的喜好,所以奴婢才問您的。」


    「跟你沒有關係。」宋辰安看向那束花,「找個花瓶把這些花養起來吧,應該還能開幾天。」


    「是。」翠竹連忙找來花瓶,還往裏邊灌了水,小心地將那束花插進去。


    她小心地觀察宋辰安臉色,納悶地問:「公子得到想要的花,為什麽卻一點都不開心呢?這束花是王爺親手采的,本來多高興的一件事啊,可您的反應卻……」


    宋辰安隻是想到了過去。


    他穿書之前經常住院,大部分時間隻能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療。父母工作很忙,來看他時總會帶一束鮮花放在床頭,下一次再來就換上新的。


    所以宋辰安經常盯著那束鮮花看,看到花朵蔫了,花瓣掉了,葉子也開始泛黃,就是父母來醫院看他的日子即將到來。


    翠竹沒做錯什麽,祁景言更是好意,宋辰安也僅僅隻是想他的父母了而已。


    爸爸媽媽是不是還沉浸在悲痛之中呢?他們會知道自己沒有真正的死亡,而是活在一本小說中嗎?


    「我隻是,心情不太好。」


    促使宋辰安離開賢王府的除了生命之危,還有對父母親人的思念啊。


    如果放任自己和祁景言繼續相處,那麽宋辰安總會擔心有那麽一天他會捨不得離開。


    還不如,現在就將剛剛亮起的火星踩滅,總好比日後發展成熊熊大火時,再想抽身就來不及了。


    「翠竹你記著,我不能接受王爺的感情,永遠都不能。總有一天我會徹底離開這裏,你明白嗎?」


    翠竹愣愣點頭:「那樣的話,王爺好可憐啊。」


    宋辰安摸了摸嬌艷欲滴的花朵,沒有迴答。


    ……


    拐角處,祁景言保持站立姿態久久未動。


    直到王公公看不下去,低聲提醒:「王爺,這會兒風大,咱們迴房吧。」


    「本王送花,安安為何一點也不開心?」


    當真因為嫌花束不好看麽?


    王公公語氣委婉:「或許,公子不是不喜歡花,而是不喜歡送花的人……」


    祁景言垂下眼簾:「可,他為本王出謀劃策,擔心本王身體,還同本王撒嬌。」


    倘若這些都不算宋辰安動心的證明,那什麽才算?


    王公公一個沒經歷過情愛的人自然也不懂:「那,王爺還繼續嗎?」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本王相信隻要足夠心誠,安安總有一天會看到本王的真心。」


    就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王公公搖了搖頭,再次催促:「王爺,咱們迴房吧。」


    祁景言執拗不聽:「你去請公子,就說本王要帶他找樂子。」


    「老奴這就去,王爺稍候。」


    這一次,兩人先後上了馬車。


    宋辰安剛剛坐好,就被祁景言塞了一大包沉甸甸的東西,打開一看,裏頭竟然全部都是白銀。


    他詫異地看過去,問:「王爺怎麽給這麽多?」


    「安安要多少,本王就給多少。」


    這是開始情話攻擊了?宋辰安笑了:「那要是我想要的金銀財寶王爺沒有呢?」


    祁景言挑眉:「這有何難,待本王奪了那皇位,整個國庫都隨你挑。」


    天,這可不是在王府!


    宋辰安慌忙捂住祁景言的嘴,狠狠瞪他一眼:「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萬一被人聽到怎麽辦?王爺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他們一下子挨得特別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唿吸。


    祁景言握住宋辰安的手,並且緊緊抓著不放:「安安還是關心本王的。」


    宋辰安想抽迴手卻失敗了,隻能放棄,木著臉道:「我現在跟王爺算是一條船上的人,王爺要是倒了,我的日子又怎麽會好過。」


    「本王倒了,安安還有第二條路可走,」祁景言忽然猛地拽一下宋辰安,穩穩將人抱在懷裏,聲音低啞,「比如,大難臨頭各自飛。」


    「……」宋辰安瞪大眼睛,整顆心因為這簡短的幾個字而變得慌亂。


    難道他跟翠竹的對話都讓暴君知道了?


    「王爺,我——」


    祁景言將下巴抵在宋辰安肩膀上,好像並未生氣:「無妨,總能等到你心悅本王的那天。」


    宋辰安的心抖了一下,他沒再說話,總覺得祁景言力度過大,生生將他禁錮住,害的他唿吸都有點困難。


    「隻是安安,」那人輕嘆一聲,「別讓本王等太久,成嗎?」


    馬車就在這時停下,不遠處傳來王公公的聲音:「王爺,公子,我們到了。」


    於是宋辰安便自然而然略過這個問題,率先跳下車。


    他抬頭看到丞相府的牌匾,這裏是正門。


    「王爺,你確定我們要在丞相府找樂子?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祁景言也下了馬車,朝他伸出手:「自然。」


    宋辰安本來有點兒慫,但是有他在身邊,也稍微能安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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