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帶著米瑾軒的紙團迴到海商協會裏。


    頓時引發了軒然大波。


    “他怎麽敢?怎麽敢!”


    一個海商怒吼著。


    另一個海商冷笑道:“怎麽不敢?你們都忘了他在九江做的事?抄家滅門向來是他的拿手好戲。”


    “會長,接下來怎麽做?”王連成問劉瑞道。


    劉瑞沉聲道:“我這就去請示葛大人。”


    “趙林雖然心狠手辣,但是每一次動手,都有足夠的證據。”


    葛若川聽了劉瑞的稟報,道:“隻要不被他拿住證據就行。”


    劉瑞苦笑道:“趙林最喜歡先抄家,再補證據。”


    “不是再補證據,是抄家把證據抄出來,前九江巡撫馮思遠就是如此。”葛若川道。


    大家都是巡撫,趙林能弄死馮思遠,就能弄死葛若川。


    所以葛若川比任何人都想弄死趙林。


    最起碼把他趕走。


    “大人,現在怎麽辦?”劉瑞問道。


    葛若川沉思片刻,道:“可惜,趙林如此新貴,我原想拉攏他,打好關係,可惜了。”


    葛若川連連搖頭。


    劉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這就去安排。”


    經過幾天的詢問,趙林大致摸清楚了海商們的情況。


    “大的海商,比如劉瑞,實力雄厚,船隊跑得遠,掙得也多,每次出海,少則數十萬兩,多則幾百萬兩。”


    “小的海商,如王連成,也就是大點的漁民加商人,跑不遠,也不敢跑太遠,抗風險能力弱,隻能進行近海交易。”


    “海貿完全掌握在劉瑞等大的海商手裏,王連成他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非常希望變化。”


    “而劉瑞等大海商自然不希望出現變化。”


    “再加上他們背後的人,想要順利的把海貿的稅收上來,很難。”


    趙林一一說道。


    “他們竟然隱藏了這麽大的收入,難怪不想讓大人來這裏。”


    看著這幾天的調查,貢秋白有些吃驚:“要是把這些海貿交易正常收稅,國庫少數得有百萬兩銀子的收入。”


    百萬兩銀子的收入已經很恐怖了。


    大啟的稅收每年都在下降。


    到現在,折合成銀兩,竟然還不到五百萬兩。


    五百萬兩要用在方方麵麵,本就捉襟見肘。


    再加上各級官吏貪墨,實際能用上的還要再打個折扣。


    如此就更缺錢了。


    “百萬兩銀子,足夠東南和西北的災民們度過這次難關了。”貢秋白接著道。


    趙林點點頭:“所以,哪怕再難,也要把海貿理清,把稅收上去。”


    貢秋白敬佩地看著比自己還小的趙林:“這次果然沒來錯。大人,接下來要做什麽?”


    “給他們機會。”趙林淡然道:“按照實際情況,要想一一理清,必須要和海商背後的人過招,不管用什麽手段,讓他們妥協。但這樣做的話,至少要兩三年時間才行。”


    “我們哪有兩三年時間?”


    趙林起身道:“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他們也有這個心思,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一網打盡,從根子上清理。”


    米半夏看著趙林,美眸中熠熠生輝。


    這樣的男人才有魅力。


    像兄長那樣隻知道砸錢找女人,不過是個粗俗的土鱉。


    “是不是太冒險了?”貢秋白問道。


    以前有傅文啟幫著查缺補漏,現在傅文啟沒來,隻能讓貢秋白做了。


    好在貢秋白也算趙林的師兄,有這個身份。


    趙林悍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時間太緊迫,隻能如此了。”


    貢秋白勸道:“此次不同以往,以前的人都是官吏,大人一聲令下隻能俯首就擒。而這些海商都是亡命之徒,他們手底下有私軍,還有火器等,真打起來,陳將軍的三千人不一定能護得大人周全。”


    “誰說隻有三千人?”趙林笑道。


    貢秋白一愣。


    蘇迪道:“主簿皮朋興已經率領一萬軍隊出發,晝伏夜行,現在已經到了五十裏外的津城。隻需要大人一聲令下,這一萬大軍可以橫掃一切敵人!”


    貢秋白動容:“如此,大事可成。”


    “大人,我們做什麽?”米半夏趕緊問道。


    “給他們傳消息,就說我要私下裏去船塢查看情況。隻要確定了大致情況,就會對他們動手。”趙林道。


    “要不要找個替身?”米半夏建議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人千金之軀,何必親身犯險。”


    趙林笑道:“他們不傻,替身很難把他們引出來。”


    主要是這是人家的地盤,哪怕趙林用青州軍把行轅包圍的嚴嚴實實,也不能密不透風,對方總能傳出消息。


    若是因為替身的問題導致對方按兵不動,這個計劃就失敗了。


    所以哪怕有一定危險,趙林也要以身犯險。


    不等別人再說,趙林道:“事情已定,明日就去。”


    眾人紛紛起身:“喏!”


    消息很快就傳到劉瑞那裏。


    劉瑞大喜過望,叫來其他海商:“趙林終於要離開行轅了。等他到了地方,就讓人動手。機會隻有一次,決不能浪費。”


    眾人紛紛點頭。


    劉瑞陰森的目光在這些人臉上掃過:“趙林此來,為的是搶我們的銀子。正所謂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趙林就是來殺我們父母的,所以我們也要殺他。大家同心協力,一起把事情做好,以後繼續順順當當的做生意。要是誰敢不聽指揮亂來,或者吃裏扒外,別怪我不客氣!”


    王連成當即叫道:“會長盡管放心,趙林敢搶我們的錢,我們就敢要他的命。”


    “對!大家辛辛苦苦在海上討生活,他張張嘴就要走大半,憑什麽?”蔡振和大聲道:“砍了他,也讓朝廷看看,我們也不是好惹的,看誰還敢來打我們的主意。”


    “砍了他!”


    “砍了他!”


    眾海商紛紛叫道。


    劉瑞非常滿意。


    “大家能同心協力最好。等到殺了趙林,撫台會以防範海盜為名向上麵要一些戰船,大家都可以換船了。”劉瑞給海商們一點激勵。


    果然,聽到能換戰船,海上們都歡唿起來。


    雖然他們的商船很大很堅固了,但和戰船根本沒法比。


    要想在海上平安航行,還得是朝廷的戰船。


    劉瑞立刻安排任務。


    “趙林身邊隨時有三千人的青州軍保護,哪怕這次微服私訪,以他膽小怕死的性格,至少也要帶幾十個人,要第一時間把這些人全都幹掉,或者擋住,不能讓他們靠近趙林。”


    “明日不管趙林去誰那裏,都要引他往海邊走。海邊地軟,不適合騎兵行動,這樣哪怕一時殺不了趙林,也能阻礙青州軍的救援,給海盜們爭取時間。”


    “等趙林一死,所有人立刻出手,剿殺海盜,製造混亂。今天晚上都去準備一些屍體,穿上海盜的衣服,留作明日用。”


    劉瑞一一安排。


    王連成問道:“會長,我們去哪找屍體啊?”


    劉瑞露出一絲狠色:“找不到就去殺。外麵那麽多村子,隨便屠幾個不就夠了?”


    王連成嚇了一跳:“屠村?這、這……”


    “怎麽,你不願意?”劉瑞冷冷盯著王連成,大有王連成敢承認立刻就動手打死他的樣子。


    王連成趕緊道:“不是不願意,而是我們的人手大都是外麵村子的人,要是殺了他們的家人,難保他們不造反。”


    “所以要你們屠村。”劉瑞道:“全都殺光,然後就說是海盜幹的。這樣他們的家人都死了,沒牽沒掛的,也更好地幹活,幾年都不用下一次船。”


    幾個海商都笑起來,紛紛豎起大拇指。


    “還是會長考慮長遠,這樣一來,一舉多得啊。”


    “有會長在,誰能欺負我們?”


    “就算朝廷也得客客氣氣。”


    安靜的房間內響起他們的歡唿聲。


    “都去做吧。”劉瑞吩咐道。“隻要這次成功了,就沒人敢打我們的主意了。”


    等到其他人一走,隻剩下劉瑞等幾個大海商時。


    劉瑞立刻吩咐道:“來人,把他們都盯死!”


    “你是擔心他們告密?”一個海商問道。


    他是僅次於劉瑞的大海商,名為廖博。


    廖家也是當地的大家族,有二十多條海船,能打的精壯男子上千。


    “不錯。”劉瑞說道。


    “不會告密的吧?”廖博懷疑道。


    “哼!怎麽不會?我們幾家實力強,占據了最好的生意,他們隻能做些近海的生意,要是把我們都整倒了,那些生意不都是他們的了?換成你們會不會告密?”劉瑞冷哼道。


    另一個大海商頓時豎起大拇指:“還是老劉考慮的周到。既然如此,幹嘛拉上他們,我們自己幹就好了。”


    劉瑞冷笑道:“讓他們做替罪羊。動手的時候讓他們的人先上,而後把他們一起幹掉,就說他們勾結海盜謀殺趙林。這樣不光能洗脫我們的嫌疑,還把他們手裏的船和生意一起搶過來。”


    劉瑞自得道:“誰會嫌生意多呢,對不對?”


    眾人一起大笑。


    王連成匆匆迴到離開,坐在馬車上,耳邊響起趙林的話。


    “有劉瑞他們在,你們這些小海商一輩子都是小海商。運氣好能做點近海的生意,運氣不好,就被他們吞並,連生意都做不成,甚至連命都保不住。”


    “若是投靠了本官,別的不說,隻要你們遵紀守法,保你們未來不比劉瑞他們差。”


    “該怎麽做,你自己想!”


    “怎麽做?怎麽做?”


    王連成喃喃自語,臉上都是掙紮之色。


    跟著劉瑞他們幹,也許真能幹掉趙林,但幹掉趙林又如何?


    大家還是以前那樣,劉瑞他們這些大海商吃肉,王連成他們這些小海商喝湯。


    有時候甚至連湯都喝不上。


    而且。


    要是把水手的人家人殺了,日後還有他們這些海商的立足之地?


    要是跟了趙林。


    隻要趙林能信守承諾,在幹掉劉瑞他們後把他們的船分給自己,不,哪怕不分給自己,隻要沒有這些大海商壓著,自己這些小海商就能崛起。


    不需要太長時間,就能變成劉瑞那樣的大海商。


    隻是這很危險,風險很大。


    到底該怎麽做?


    王連成猶豫不定。


    到了家門口,王連成剛進門,身後門子就跑來稟報:“老爺,蔡老板來了。”


    “蔡振和?讓他進來。”王連成道。


    蔡振和很快過來,讓王連成屏退左右,蔡壓低聲音道:“老王,你覺得劉瑞他們的計劃怎麽樣?”


    王連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道:“劉瑞是積年老狐狸,他的計劃肯定是極好的。”


    蔡振和急道:“那就是說你答應這麽幹了?”


    王連成道:“當然。隻要做成了,我們繼續發財,也不用上繳太多稅,多好啊。”


    蔡振和非常著急:“但是我覺得劉瑞他們不安好心。”


    王連成不動聲色道:“怎麽說?”


    蔡振和道:“他要我們去殺城外的百姓偽裝成海盜,但是我們的水手船員很多都是那些村子的人,隻要傳出去,誰還跟我們幹?官府也饒不了我們。”


    王連成道:“隻要我們都不說,誰知道是我們幹的?”


    “老王你怎麽這麽傻?我們不說,劉瑞不會說?”蔡振和著急道。


    王連成道:“他為什麽說出去?對他有什麽好處?”


    蔡振和無語,道:“我們雖然沒他們船多規模大,但也掌握有幾條航線,要是把我們幹掉,這些航線不都是他們的了?誰會嫌錢多啊,對不對?”


    王連成笑道:“蔡老板你想多了,他能說我們,我們也能說他,又不是隻有我們去殺人,他們也做了啊。”


    “你怎麽知道他們做了?萬一他們的屍體從別的地方弄呢?”蔡振和問道。


    王連成不以為意:“除了殺人能去哪弄?”


    “大牢,那裏有死囚,隨便就能弄十幾個出來。”蔡振和道。


    王連成心裏急速思索,表麵上不動聲色,道:“蔡老板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蔡振和湊到王連成麵前,把聲音再度壓低,道:“不如我們投了趙林。”


    “投他?你知道在說什麽嗎?這可是背叛!”王連成吃了一驚。


    蔡振和不屑道:“背叛誰了?他們又不是我們的主子,大家隻是一起做生意的,何況要不是他們擠壓,你我何至於現在隻有一兩條船,說白了我們是仇人,對不對?”


    王連成緩緩點頭。


    王家和蔡家也都是不小的商家,輝煌的時候也有十幾條船,風頭一時無二。


    那時候劉瑞、廖博等才是小海商。


    隻可惜劉瑞他們後來居上,搶占了大量的生意,而王家、蔡家則衰敗下去,現在隻有一兩條船維持生計。


    這也是趙林找他們的原因。


    這樣的人才容易說動。


    “趙林可是當朝從一品的大員,嶽父是禮部尚書,座師是盛京府尹,崇文館大學士,權閹朱忠言也是他的靠山,更得皇上寵信,這樣的人要是死在這裏,那是何等大事?說是海盜幹的,誰信?你信嗎?”蔡振和問道。


    王連成搖頭:“打死也不信。別說幹掉一個趙林了,就是之前襲擊我們的那些人,有哪些是海盜,哪些是劉瑞派的,誰知道?”


    “這就對了。真要把趙林殺了,到時候必然要交出幾個頂鍋的,誰去頂鍋?不是你我這些沒實力的人,難道劉瑞會自己去?”蔡振和道。


    這都是趙林跟他們說的。


    蔡振和此時把這些話搬出來,王連成自然也知道趙林和蔡振和也說了。


    王連成打斷蔡振和的話,道:“這些話都是趙林告訴你的吧?”


    蔡振和連忙否認:“不是,我自己想的。”


    王連成笑道:“蔡老板啊,劉瑞他們拿我當傻子就算了,你也拿我當傻子?這些話可是跟趙林和我說的沒有差別。”


    蔡振和吃了一驚:“他也跟你說了?”


    王連成道:“若我猜得不錯,像我們這樣的小海商都說了。”


    蔡振和鬆了口氣,道:“那我就不擔心了。你打算怎麽辦?”


    王連成道:“我和你想的一樣,趙林若是真死在這裏,我們必然要被丟出去頂鍋。剛才我還在發愁該怎麽辦,你就來了。”


    蔡振和道:“你也想投靠趙林?”


    王連成道:“別說那麽難聽,那哪是投靠,是我們遵紀守法,按照朝廷法度辦事。”


    “對對對,按照朝廷法度辦事。”蔡振和連連點頭。“劉瑞他們偽裝成海盜襲殺朝廷命官,還要殺死村民來偽裝海盜,罪大惡極,我們決不能和他們同流合汙。”


    王連成問道:“你想怎麽辦?”


    蔡振和道:“我要把他們的計劃告訴趙林。”


    王連成點頭:“但是要小心,劉瑞這人心思狡詐,不一定信任我們。”


    蔡振和笑道:“我自然知道,肯定悄悄地幹。”


    王連成歎道:“就是不知道有幾個人像我們一樣。要是都跟著劉瑞幹……”


    “那最好了。”蔡振和道。


    兩人相視一笑。


    劉瑞那邊自然也有人來了。


    “趙林是這麽跟你們說的?”劉瑞問麵前的幾個小海商。


    “是。他還說隻要把會長你們都幹掉,你們的船會分給我們,生意也會給我們。”一個小海商道。


    “哼,他倒是大方。”廖博冷哼一聲。


    劉瑞卻笑道:“可惜,他是拿別人的東西大方。”


    眾人都笑起來。


    若是趙林手裏有船和生意,直接分給這些人,這些人絕不會來找劉瑞告密。


    可惜,趙林手裏沒有。


    “隻有你們幾個來……”


    劉瑞的臉色又沉下來。


    按照道理,像麵前這樣的小海商有十多個,但隻來了六個。


    也就是說,還有好幾個沒來。


    “看來他們已經選擇投靠趙林了。”廖博道。


    劉瑞冷笑一聲:“那就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間。”


    “你準備怎麽辦?”廖博問道。


    “全都殺了。”劉瑞惡狠狠道:“正好需要屍體偽作海盜,這不就是現成的了?”


    眾人紛紛點頭。


    那幾個來告密的小海商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暗暗慶幸自己選對了。


    趙林是厲害,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裏還是他們的地盤。


    更何況清遠省上下一體,趙林想從他們這裏掏錢,無異於火中取栗,怕是要惹火燒身了。


    “也可以做別的文章。”


    劉瑞接著道:“一方麵把他們的家人做海盜屍體,另一方麵就說趙林嚴苛,為了錢財逼死百姓。”


    “好主意!”


    廖博等人紛紛眼前一亮。


    “這樣即便是趙林死了,也沒人會為他出頭。殺人又誅心,劉會長果然好計謀。”眾人紛紛讚道。


    劉瑞得意道:“我們都是水裏火裏蹚出來的,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才有了今天。趙林空口白牙,張張嘴皮子就想要我們的錢,哪有那樣的好事?今日,我就教教他,光有蠻力不行,腦子聰明才是最重要的。”


    “廖博,你帶人去把那幾個沒來的叛徒都抓起來。切記別走漏風聲,省得趙林起了疑心壞我們大事。”


    廖博笑道:“我辦事,你放心。”


    蔡振和和王連成商量良久,決定明天安排人暗中把消息送出去,這才滿意地離開王家。


    但剛一出門,就被人堵住了。


    “蔡老板,這麽晚還沒迴家呐。”廖博道。


    蔡振和心中一緊,笑道:“這不跟王老板商量出海的事。廖老板怎麽來了?”


    廖博道:“有些事情需要你和王老板幫忙,跟我走一趟吧。”


    蔡振和悄然後退,道:“什麽事是你們做不了的,還要我們幫忙?”


    “哼,到了就知道了。蔡老板最好別動別的心思,否則刀劍無眼。”廖博威脅道。


    一些打手從廖博身後湧出,手裏拿著刀劍,甚至還有弓弩,把王家團團圍住。


    蔡振和怒道:“廖博,你想幹什麽?王老板,快出來。”


    王連成聽到動靜出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廖老板,蔡老板哪裏得罪你了,這麽大陣仗?看在我的麵子上,先把武器放下,行不行?”


    廖博都樂了:“你不會以為和你沒關係吧?”


    王連成心中一沉。


    蔡振和道:“王老板,廖博他們不安好心。”


    王連成連忙道:“蔡老板別亂說,大家都是朋友,又是一個商會的,廖老板肯定有什麽誤會了。這樣,我們跟你過去解釋一下,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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