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愛當誰當,我不當。」


    湯隋「嘶——」一聲,「所以你被渣男騙了感情,然後跑這裏來辭職?」


    「我當過小三!」她大聲喊道。


    「你那不是被騙了嘛?」湯隋斜了她一眼後,又重新把視線轉移到顯示器上,「再說,當過小三就不能當經理了嗎?你們當經理的還挺講究。」


    韓小美:「……」


    「總而言之,我沒臉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了,我要走,你們誰都攔不住我。」韓小美說地非常果決。


    湯隋「嘖」一聲,「阿姨,年紀大了,見識廣了,腦子總得好用吧?不然你天天頂著個擺設,不嫌沉啊?」


    她被湯隋的話氣的腦袋冒煙。


    教練在旁邊也勸她,「韓經理,算了,沒必要為了那種男的耽誤自己啊。」


    「網上已經罵成一片了,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活,輿論的負麵影響太大,會耽誤戰隊的贊助。」韓小美終於鬆口,說了自己最擔心的事,「我會竭盡全力穩住贊助商,但是白孟莞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我——」


    「我會替你擺平!」即便沈要迅速出聲打斷,也已經來不及了。


    「誰?!」湯隋厲聲問道,他聽到一個名字,仿佛有根針在他的神經上猛紮一下似的,不受控製地讓他想起「姓白的」三個字。


    韓小美被他嚇了一跳,「什,什麽誰?」


    「你剛剛說的那個名字,她是誰?」


    「白孟莞?她是白氏集團獨女,騙我那個渣男的前妻。」


    湯隋何其有幸在沈要嘴裏聽到過這個名字。


    於是湯隋臉色陰沉地說道:「你留下來,我會幫你徹底擺平,讓你永絕後患。」


    ·


    韓小美大張旗鼓地提辭職,最後偃旗息鼓地迴去了。


    她看到湯隋的那個表情心裏不由得害怕,她也不敢再說辭職的事,生怕被活吞了。


    等她夾著尾巴一瘸一拐地逃走,訓練室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的。


    ·


    半夜,訓練結束後。


    所有人仿佛都忘了韓經理在訓練室提離職的事。


    蛇蛇和大熊見勢不妙,訓練剛一結束就跑的不見蹤影,小兵又是慢半拍,隻能硬著頭皮在後麵追他們倆。


    最後走的兩人,又和教練商討了最新的戰術後,才緩緩起身離開。


    沈要和湯隋一如往常揮手告別。


    待湯隋關上房門,沈要快速從三樓下去,毫不猶豫地朝著湯隋窗外的那棵樹下走去。


    不出片刻,他聽到上麵傳來悉索聲,隨著樹葉撲簌簌落下,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身手矯捷地從樹上下來。


    「去找誰?」


    被沈要撞見,湯隋索性大方承認,「找個人。」


    「又是那個姓劉的?」


    「怎麽了?」


    沈要沉默許久,「你們兩個關係很好?」


    「還行吧,生死之交。」


    沈要不說話,但是擋在他身前不讓走。


    「怎麽?好狗不擋道啊。」他開玩笑地說。


    沒想到沈要把他推到樹幹上,湊上去咬了一口他的脖子,隨即小聲「汪」了一聲。


    「嘶——」湯隋倒抽一口冷氣,低聲在沈要耳邊說:「你想破戒?不是說了比賽之前不那啥麽?」


    「別去找他。」沈要沒有正麵迴應他的話。


    「我說了幫韓阿姨斬草除根,就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姓白的。」


    沈要看他還是要走,一個深吻把人攔下。


    雙手摸進他的後腰,指腹在後背的皮膚上遊走,激起一層汗毛。


    水聲嘖嘖,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愈發澀情。


    隨著體溫升高,汗毛落下,血液衝擊著管壁,沈要的動作越來越大膽。


    就在湯隋沉醉其中時,沈要後撤一步,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說:「去吧。」


    湯隋:「???」


    「去哪兒?」湯隋的眼神還帶著迷離。


    「找你小劉哥啊,你都從三樓翻樹下來去找他了,走吧。」


    湯隋:「……」你他媽讓我這樣怎麽去?!


    「你們不是生死之交麽?」沈要的眼神往下瞄了一眼,隨後立即收迴,「生死之交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湯隋陡然一拽他的衣領把人拽迴來,一邊用牙齒輕磨他的嘴唇,一邊惡狠狠地說:「你吃醋就吃醋,搞這種事情幹什麽?」


    「我沒吃醋。」他推開湯隋要走,卻沒能成功。


    這棵樹很高,又枝繁葉茂,趁著天黑,從上往下是什麽也看不見。


    唯獨能看到樹葉的搖晃。


    「不行,我怕你累到。」


    「嗯?!」湯隋伸手摸了一把,隨即瞪視。


    沈要遲疑了一下,「在這裏?那你別叫太大——」


    「滾!我是說迴房間!」


    「你覺得是我能忍得住,還是你能忍得住?」


    湯隋:「……」


    「去車上。」沈要不等他再說什麽,扛著人就走。


    那輛車就停在旁邊不遠處,副駕駛的車門一開一關,便隔絕了一切。


    湯隋咬著他的肩膀,眼角閃著點點淚光。


    空氣驟然濕熱起來,猶如盛夏雨後的熱帶雨林,黏嗒嗒的。


    忽然前方開闊明亮,一葉扁舟沿著湍急地河流向前飄蕩,時不時地碰到岸邊打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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