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隋擺擺手讓售後把床墊扔出去,重新送一個新的過來,轉過身指著gaman說道:「以後你不準去我房間!」


    gaman自知理虧,不情不願地應道:「是,我也沒有很稀罕去……」


    「嗯?」湯隋一指,gaman不敢再說話。


    有了這麽個小把柄,湯隋可著勁兒的使喚gaman。


    「小子,倒杯水。」


    「tui!你想燙死我?」


    「小子,去樓下拿盤水果上來。」


    「搞這麽甜的,你不知道我不吃太甜的嗎?」


    ……


    過了一會兒,湯隋練累了,衝著gaman招招手,「小子,過來給我捶捶腿。」


    gaman想要奮起,「我也是有脾氣的!」


    湯隋斜他一眼,「床墊。」


    說完gaman的怒火瞬間熄滅。


    蛇蛇看不下去了,「你做個人吧,那麽小的小孩讓你使喚的團團轉。」


    「誒,我這是在教他做人。」湯隋不以為意,「人啊,就是要早早的接受社會的毒打,以後才會習慣。」


    gaman攥著小拳頭:「……」我忍!


    ——


    晚上湯隋不想吃阿姨做的飯,叫了外賣。


    外賣到的時候都九點多了,他又使喚gaman下樓給他拿。


    gaman翻了個小白眼下去了。


    到樓下,gaman悄悄跑到廚房,翻出來一整罐辣椒醬倒進去,一邊倒還一邊說:「辣死你!辣的你菊花開!」


    上樓的時候碰到沈要,他緊張地抱著外賣,「他,他叫我送外賣上去。」


    沈要一愣,無奈地笑了,「尿床的事怎麽沒跟我說?這又不是什麽大事,我說你這身衣服我怎麽沒見你穿過,借司機叔叔家小朋友的嗎?明天跟我去謝謝司機叔叔。」


    gaman怕被發現外賣裏加辣椒醬的事,試圖矇混過關,「我,我不好意思……哎呀我上去給他送外賣,去晚了那傢夥又要說。」


    「我送,你去玩兒吧。」沈要拿過外賣,摸摸他的腦袋轉身上去了。


    「唉,唉……」


    「……怎麽這麽——」果然湯隋開始拖著長腔準備數落gaman,一轉頭發現是沈要。


    「下次想吃什麽跟我說。」沈要把外賣放到他桌上,兩個人離得很近。


    沈要低頭看手機,「你收款信息給我說一個,我把錢給你。」


    湯隋心不在焉地打開外賣,眼睛還盯著屏幕,打算一邊扒飯,一邊自定義訓練。


    他三心二意的,沒理解沈要說的意思,「什麽錢?」


    「床墊的錢。」


    他沉默片刻「哦」了一聲,「也沒多貴。」


    他低頭剛吃了一口外賣,覺得老闆是不是做錯了?怎麽這麽辣?


    「不是錢的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是什麽問題?!」沈要跟他提錢他就煩,更何況等了半天吃到的外賣還不合胃口。


    「我是沒你有錢,但也是幹幹淨淨賺來的!我自己的錢想花就花,你管的著嗎?!」


    沈要一頓,不明白他怎麽突然這麽大火氣,隨即靠近,溫聲細語地哄他。


    「阿隋?怎麽突然生氣了?我也沒說什麽。」


    「你自己說過什麽你忘了是吧?」湯隋一推桌子,轉身離開,「瑪德,難吃死了!」


    被氣飽的湯隋衝到洗手間,關上門洗了把臉,順便洗掉不爭氣流出來的眼淚。


    果然,人的貪心是無窮的。


    沈要剛消失的時候,他覺得隻要自己能再見他一麵,不管怎麽都可以。


    可一想到沈要冷漠地迴復,他不敢再見了,隻願把沈要對他好的一麵保存在記憶裏。


    但是沈要突然的迴來就像他突然的離開,搞得他措手不及,沒有一點兒防備,心底的那簇火苗,又重新燃了起來。


    再見沈要他應該是憤怒的,決絕的。更狠一點,他應該徹底和沈要斷絕關係,可他偏偏又捨不得了,尤其是麵對跟以前一樣的沈要。


    他好了傷疤忘了疼,他自己都唾棄自己……


    終於,他冷靜下來,抬頭看著鏡子裏滿臉水珠的自己,罵了一句,「你踏馬真賤!煞筆!」


    拉開門,對上門外沈要焦急的眼神,他又是那個封心鎖愛,獨孤求敗的刺頭。


    「想轉錢?可以。」湯隋眼神冷漠,「轉這個卡上。」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扔過去。


    沈要接住,盡管卡麵磨損嚴重,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張卡。


    早先湯隋剛進戰隊的時候還沒成年,辦不了銀行卡,為了打工資,這張卡還是沈要替他辦的。


    沈要摩擦著那張卡,心裏不是滋味。


    「快點兒的,好了沒?」湯隋等了一會兒奪了迴去。


    沈要往那張卡上轉錢,不過一會兒收到了簡訊提醒:您尾號為8888的卡於x年x月x日晚x時x分收到金額200,000.00元,餘額為1,084,739.85。


    上一次他收到這種簡訊還是在一年之前。


    沈要沉默著,低著頭,在湯隋即將擦肩而過時抓住他的胳膊,「阿隋……」


    「放手!」湯隋甩了甩,沒甩掉胳膊上的手。


    沈要抓著他的胳膊一拉,一把將人死死地抱在懷裏。


    正巧教練拿著資料走上來,一抬頭看到他們兩個在走廊裏抱成一團。


    「你倆怎麽了?」


    此話一出,兩個人就像觸電一樣瞬間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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