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一個小時過後,柴雪去浴室洗了個澡,時間差不多就到八點了。


    該是去教父那兒報導的時候。


    她吹幹長發後,對著自己的頭髮嘆了口氣。


    要是原型的毛髮有這麽好打理就好了,她肯定天天用原型泡澡。


    她帶好半掌手套,推開門對上了一雙綠色的豎瞳。


    「你昨晚去哪個酒館了?」柴雪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眼底的青色。


    佘文攥緊拳頭,「你不如說是冥想館。」


    「你去找穆十陵了?」她有些詫異,「沒打起來?」


    倒不是她多慮,穆十陵和佘文打起來的次數不算少。


    有幾次佘文甚至說出要用原型絞死穆十陵的話,要不是她給佘文灌醉了,他還真做得出來。


    要知道佘文的原型是條體型趕上蟒蛇的青蛇,劇毒隻是他攻擊性的一部分。


    攥緊的拳頭一拳砸向身後的牆,牆體瞬間多了幾條裂縫。


    佘文拍掉手套上的灰,咬牙切齒地強調:「下次,下次我一定要絞死他!」


    「那你可得小心了,」柴雪提醒道,「他女朋友可跟少爺一樣,都是猛禽。」


    佘文有些驚訝,「他也能有女朋友?也是紅隼?」


    池言的原型是隻飛得極快的紅隼。


    「不是,」柴雪走在前麵搖搖頭,「聽說是隻貓頭鷹。」


    佘文跟在後麵笑了,「貓頭鷹怕錘子。」


    柴雪:「你別小覷了,現在的年輕人火氣大得很。」


    聽聞那隻年輕的貓頭鷹極其擅長打架,性子剛烈得不像出間諜任務的貓頭鷹。


    佘文聽罷,豎瞳都快瞪圓了,「照你這意思,他女朋友還比咱們小?」


    柴雪點了點頭。


    「媽的,」萬年單身漢佘文發出怒吼,「他走的什麽狗屎運!」


    柴雪忍不住發笑,「這句話下次別用了,我們和隔壁犬科的,最近聯手了。」


    佘文又閉了嘴,驀地餘光瞥見柴雪身後晃來晃去的東西,提醒道:「誒,尾巴。」


    柴雪迴頭,果然看見了自己帶黑斑點的灰白尾巴,正晃得歡快。


    原型更令她放鬆自在,她平常多是用原型待在房間裏休息。


    不方便的是,偶爾會切換不自然。


    長長的尾巴再一晃,便收不見了。


    「謝了。」柴雪道。


    佘文雙手插兜,「我也是為了不再看見教父危險的眼神。」


    幻形沒收迴去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她有一次忘了把耳朵收迴去,頂著毛絨絨的立耳在莊園裏轉了一整天。


    後來聽見傭人聊天才知道,池慎一整天都時不時地在看她的耳朵。


    要佘文來迴憶那天發生的事的話,他能用上百個形容詞來形容教父能吃獸人的眼神。


    「你怎麽今天想起早起訓練了?」佘文問。


    幫裏有統一的訓練時間,大部分獸人或多或少會私下加練,但柴雪自己加練的時間很少。


    柴雪聞言,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緊實的小腹,「我覺得自己最近有些胖了。」


    「你是隻雪豹,出去跑幾圈不就行了。」佘文理所當然地說道。


    柴雪卻嘆了口氣,「真這麽容易就好了。」


    維多利亞設計的禮裙,要瘦到極致才能穿進去。


    偏偏教父的審美有隻看得上這家的裙子。


    佘文反應過來,「哦,你是在為下周的婚宴煩躁吧。」


    「是啊。」一煩起來,她又想變成原型到處跑了。


    佘文擺擺手,「別想這麽多,裙子改一下就行了。到時候都是和教父談生意的,沒有獸人會注意到你胖了。」


    「可是郎博的妹妹作為郎博的女伴也會去。」提到這個獸人,柴雪頭都大了。


    她和狼族的郎博一起出過不少任務,後來佘文進來,換了搭檔,才減少了接觸,但交情擺在那兒,關係還算不錯。


    郎博的妹妹她也不討厭。


    就是那丫頭說話太實誠,又是搞設計的,偶爾還兼職模特,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材變化,然後滔滔不絕地給出最佳健身建議。


    她身為教父的女伴,兼貼身保鏢,自然要幫著應酬。


    傾聽別人女伴的話語,是無法推脫的任務之一,隻能憨憨地笑著,聽人說話。


    佘文卻在聽到這個人時,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你是說郎,郎珠小姐也會去?」


    「對啊。」柴雪看見冷血動物紅了的臉,沒懂他的意思。


    佘文沒放開她,用另一隻手指著自己問:「能不能幫我給教父說說,讓我也去?」


    「教父每次出門都要跟那麽多保鏢,你去也是應該的吧。」柴雪覺得他多此一舉。


    他著急道:「保鏢團都有出班表,這次不輪到我,你去跟教父說一聲。」


    柴雪的任務隻由池慎直接下達,頭一次聽說出班表的概念,「我說是沒什麽問題,但你確定要我去說?」


    這句話讓佘文瞬間泄了力氣。


    也是,教父不喜歡別的獸人仗著他在追求柴雪,起了通過柴雪來找他謀好處的心思。


    柴雪到現在都還以為教父追他,是為了立擋箭牌,保護池言。


    外界對池言不好下手,對看似柔弱的女人就容易多了。


    每年都借這個抓到了不少蠢的小派別。


    好說話的她也因此,沒怎麽拒絕過別人找她說好話的請求,隻不過後麵那些人都被重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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