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存衍想清楚了,問:「江易卓去江南做什麽?」


    江霧搖搖頭:「他聽命於你,你不是應該更清楚嗎?」


    謝存衍道:「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那麽多高戶名門家的女子,他也護不住她。唯一的路就是帶著她一起走,總歸他對這帝王之位並無留戀。


    江霧怒瞪他:「你日日把我困在這兒,我就是想有關係也不能!」


    謝存衍沉默了須臾,忽而目光掃到架子上的嫁衣。


    明日就是他們的成親之日了,今夜卻發生這樣大的事。那支金雀簪,幾乎定了江霧的死局。就算他們不承認金雀簪是江霧的,但現在它落在別人手中,焉知別人會不會將東西放迴去,再引導大理寺去查案?


    謝存衍本來還想看看江霧試穿嫁衣,可眼下事件緊迫不容耽誤,他對江霧道:「待在霧宮,哪兒都不許去。」


    丟下這話,謝存衍揚長而去,對守在宮門外的陳詔道:「去傳大理寺卿覲見。」


    江霧目送謝存衍離去,見他邁得又大又急的步伐,猜他如今無過多心思分在這兒。這是她去找楊氏最好的機會。


    隻是江霧不知道楊氏還有沒有在宮中。


    她換了衣裳準備出去,被帶兵趕來的趙虎攔住。


    錦衣衛的士兵將霧宮團團包圍,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趙虎穿了緋色的飛魚服,那是錦衣衛最高官職的象徵。


    江易卓的統領之位,果然如他們所料被謝存衍給了趙虎。


    趙虎攔在霧宮門口,對江霧笑道:「江二姑娘,陛下有令,您現在哪裏都不能去。多個命案已經在京城傳開,大理寺卿在你妝奩裏頭搜出了兇器,還有謝辭卿的畫,你現在逃,可是要背上畏罪潛逃的罪名。」


    沒想到還扯上了謝辭卿,江霧冷笑一聲:「簡直荒唐,我一直被困在此處,分身乏術怎麽會是兇手?」


    趙虎笑盈盈地走上前兩步。


    江霧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趙虎欺身上前,在跟她隻有一拳距離的時候停下,「你是分身乏術,可謝辭卿在宮外呢。我們怎知是不是你與他裏應外合,畢竟你二人私下有情乃眾所皆知的事。」


    「你給他金雀簪,他畫他的畫去殺人,這很符合邏輯不是嗎?」


    「你這是欲加之罪!」人人都知道謝辭卿以才華冠絕京城,乃是這兒出了名的『才卓布衣』,他提不起劍,卻能揮墨作山河。


    趙虎無疑是在睜眼說瞎話。


    趙虎卻道:「二姑娘不必著急,案子現在還在陛下的監督下徹查,說不定你父親會為了江氏而作弊呢?」


    言外之意乃是江時困現在也被謝存衍捏在了手中,江霧看著趙虎這副得意洋洋的麵孔就想打人,在她跟打人的衝動較勁之時,突然聽見趙虎壓低聲音說:


    「江統領讓小的告訴姑娘,楊氏那邊他已安排妥當,姑娘隻需正常生活,等待明日大婚與謝辭卿裏應外合即可。其餘的一切自有他為你周全。」


    江霧猛地抬頭,眼裏皆是錯愕。


    趙虎後退拉開了跟她的距離,笑道:「話以帶到,二姑娘出不了宮的,請迴。」他若無其事的轉身去了遠處駐守。


    四周都是謝存衍的人,肯定是出不去了,謝存衍最擔心江霧成婚之際逃走。


    江霧不再執著,迴了宮內。看見那火紅的嫁衣就掛在架上,她真恨不能上去將其給剪得稀碎,眼不見心不煩,她吩咐蕊香將把嫁衣拿去了外間。


    江霧獨坐寢宮,想著趙虎為何又會突然為江易卓辦事?他明明已經倒戈向了謝存衍。


    江霧的腦海裏閃過一張憔悴幹瘦的臉。


    是趙如霜?


    趙如霜遠在江南,被那兒的鄉紳給霸占為妾,此前趙虎一直沒有能力拿迴妹妹的身契,便暫時沒能把她帶在身邊。


    他與妹妹相依為命,而江易卓又說要去江南。但這來迴才不過五六日,遠遠不夠江易卓去帶來趙如霜的,除非趙如霜一開始就在京城。


    趙虎不會莫名背叛江易卓,而是趙如霜被謝存衍握在手中了?


    江易卓這幾日是在找如霜的下落,如今控製了她,趙虎才又繼續對他效忠。


    隻是這麽說來,趙虎未必是為了權利放棄了江若錦,想想江若錦病重間,他還屢次去看她。


    江霧深吸了口氣,命案與權力糾葛在一起,錯綜盤雜,她到現在才理清楚,哪怕趙虎告訴江若錦真相,她理不清又怎麽會相信?


    可事已成定局,江霧如今沒有機會出去告訴江若錦這一切,隻能由她親眼所見,自己去相信。


    /


    養心殿內,滿堂靜默。


    明黃鬆地毯上,跪了一地人頭,為首的乃是當今丞相。


    丞相的額頭緊緊貼著毯子,悲痛欲絕:「求陛下做主啊!錦衣衛的趙大人已經在江霧的閨房搜出兇器,我閨女的房內又有謝辭卿的畫卷,謝辭卿偏偏這個時候不在安定府,這其中的緣由早已明朗!」


    吏部侍郎緊隨其後,泣聲哭訴:「陛下,我女兒袁姯才十五歲啊,她年後本就要出嫁,迎來第二個人生新階段,卻被他們二人那樣殘害,屍首不整,血肉骨分離……求陛下下旨捉拿江霧和謝辭卿!」


    「……」


    一群大臣跪姿標準,額頭貼地,聲聲哭訴,滿殿之內皆是壓抑的悲痛。


    謝存衍龍袍加身,頭戴冠冕,冷漠的眼中在看見這群大臣時,亦是不忍劃過惻隱。他們皆是他登基後百般效忠的老臣,在朝堂上剛正不阿,大展才能,為國為民,肩脊剛硬扛負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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