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別想。」容渚將他的美夢打碎。


    廉周的嘴角徹底耷下,很快被揚起的水花濺了滿身。


    「宮浩啟,你故意的!」


    順著他憤怒的目光望去,雙臂一撐快速坐在岸邊的年輕人魚手裏的動作更大——遊客散盡,宮浩啟全無顧忌地將魚尾服一把扯下。


    花花綠綠的布料褪下,真正的魚尾得以顯山露水。


    每一片細鱗都泛著光。


    宮浩啟並沒有理睬廉周,以托腮的姿勢望向祝無畔, 「怎麽來來去去就這麽點人,完全不夠看的。」


    廉周附和著點頭。


    祝無畔:……


    真當這裏是人類觀察試驗站了?


    一群不知好歹的大尾巴魚!


    「知足了吧,我可是承包了一整個水族館才讓你們有機會看上一眼!」


    心想,遊客多了那還得了?


    現代網絡信息爆炸,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讓你們幾個長相招搖的傢夥火上熱搜,那些個顏粉順著網線都能爬過來,掀開的魚尾服直接叫你們露出水淋淋的大尾巴。


    到時候哭天喊地的還不是自己!!


    宮浩啟白眼一翻,把鍋扔給現場唯一的聯邦醫生, 「我說你怎麽迴事,人工魚尾都造得出來,造出一雙腿難道很難?」


    廉周:……


    「倒也不是很難。」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他:?


    隻聽廉周壓低了聲音, 「如果你願意做試驗品的話,先讓我把你的尾骨一劈為二再說。」


    「……」宮浩啟愣了一下,轉眼張開雙臂撲向容渚, 「哥——,他恐嚇我!」


    容渚一個閃身躲開,宮浩啟撲了個空。


    廉周問出一直以來好奇的問題, 「那阿渚,你又是怎麽迴事?」


    經這麽一提,祝無畔才後知後覺,對哦,一直以來都忘了這茬。


    所有探究的眼神齊聚容渚的雙腿。


    擼了一把身後的海獺,像是對手感貌似並不很滿意,容渚轉用食指輕推海獺兒子的小腦瓜, 「想體驗一把行走的感覺?」


    話是衝著倆人魚說的。


    廉周搶險迴答, 「泡在屁大點缸子裏總不是迴事。」


    「哦?」容渚挑了一下眉,這才轉過身麵對他們, 「連續經歷五個平行世界,並且每次係統任務達到s級評級,你們也可以的。」


    所有人:……。


    祝無畔迴想起自己在海底世界每天摸魚劃水談戀愛的日子,突然懷念起負一的好。


    沒有明確任務,不存在評級考核,簡直是被係統放養的存在。


    再環顧四周,廉周和宮浩啟早已經乖乖閉上嘴巴。


    ……


    祝思渺趕到的時候,映入眼簾是的下述畫麵:


    兩條人魚坐在池邊搶著用手機刷海洋館的某眾點評,她弟弟被一群海獺圍在中間歡快地重複投餵動作,還有就是……


    那個已經成年,個子和氣場都拔高到常人無法企及高度的長髮……弟媳,正頷首一臉神情地注視海獺群裏的青年。


    畫麵割裂但美好。


    雖然祝思渺女士生在紅旗下,唯物不違心,但已經對這些神話裏的物種見怪不怪了。


    「你,讓讓開。」


    廉周稍不注意,臀鰭被女人的高跟鞋尖蹭了一下,詭異地臉紅了紅。


    祝無畔聞聲抬頭,不解地看向祝思渺, 「今天怎麽有功夫過來?」


    「你還好意思說。」


    唰地一下,一遝厚厚的帳單被扔到祝無畔麵前。


    「祝無畔,祝大少爺,自從您一句話吩咐,買下整個海洋館也就算了,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麽幾乎每周都有海洋生物從館內神秘失蹤?」


    祝思渺不等他迴答,繼續, 「然後一批又一批地從別的館買魚,你真當我發現不了?」


    糟糕!祝無畔心道不好。


    眼看祝思渺再次張口,大有一種要用唾沫星子將自己淹死的架勢,倒吸了一口氣。


    怎料女人隻是斜睨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一直在放它們迴大海。」


    祝無畔:?


    「下次這種積功德的好事直接讓集團內部去執行,犯不著你在這買了又養再放生地折騰,費事。」


    祝無畔:沒想到我姐也有這麽通情達理好說話的一天!


    感動的擁抱還沒有落到對方身上,抱臂圍觀的容渚卻成為祝思渺的下一個重點目標。


    「我們人類有一句話叫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你應該聽過吧?」


    「噗嗤。」


    廉周憋笑失敗,遭受容渚一記眼刀。


    祝無畔為難得手足無措,再次被老姐堵住話音。


    祝思渺問容渚, 「什麽時候迴家一趟?二老想見見你。」


    容渚眼神晃了一下,抿緊嘴唇。


    緩緩說了個「好」字。


    傳話結束,人如祝思渺,分分秒秒都是賺錢的計數單位,她怎麽風風火火地來就怎麽不拖泥帶水地走。


    「人都走遠了,還看?真的以為人類和人魚沒有生。殖。隔離啊。」宮浩啟打趣。


    廉周這才將視線收迴,心虛轉移話題, 「你說阿渚他這次,算不算是修成正果了?」


    「當然,」宮浩啟不僅是個兄控,還是個兄吹, 「我哥他是誰啊,別說是見家長,就算是原地結婚都不帶緊張的!」


    容渚:……


    喉結微不可見地滑動了兩下。


    祝無畔敏銳捕捉到這個小動作,上前牽起他的手,踮腳附到男人耳邊, 「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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