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向老師這麽帥的。」蘇航離他越來越近,嘴角帶著一絲邪氣的笑容,「時間不多了,不如我們……」


    向遠屏住了唿吸。


    「快點開始試戲吧。」


    *


    試戲片段一


    「他也是為了你好,」august低聲對插rlotte說,「你就不能聽話一點嗎?」


    「你聽話了二十多年了,聽父母的話,老師的話,上司的話,」插rlotte不依不饒地對著他說,「你快樂嗎?」


    「我快不快樂,與你無關,」august明顯被戳到了痛處,「我隻知道你今天要是不迴去,我的工作就丟了。」


    「你丟不丟工作,也與我無關。」插rlotte冷酷地說道,「你連自己想要什麽都不知道。」


    「你難道就知道了?其實搖滾樂隊也好,音樂夢想也好,都不過是你想要吸引你爸爸注意力的藉口吧?」august挑著眉毛,開始口無遮攔。


    「我可不會用這種方式引人注意,」插rlotte冷笑一聲,「你這種毫無夢想的人,根本不會理解。」


    試戲片段結束


    *


    「這段,語氣可以再平淡一些,」蘇航指著其中一段台詞說道,「這樣你後麵再提高音調,語氣上揚,對比會更明顯。」


    「這句的斷句也要調整,『你』後麵稍微停頓半秒。」


    向遠一邊聽一邊點頭,趴在桌子上用筆在台詞紙上做好標記。酒店的茶幾太矮,他就坐地毯上,低著頭記筆記的模樣仿佛乖乖上課的小學生。


    不得不說,蘇航確實是個優秀的表演老師,能發現許多細節上問題,並且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其實之前向遠並沒有太多自信能拿下角色,畢竟現在影視市場寒冬,稍微能看得過眼的項目競爭就格外激烈。


    但被蘇航帶著一起過了幾遍試戲片段後,他心裏突然多了幾分底氣。


    「這算不算作弊呀?」向遠舉起手中被標記得密密麻麻的台詞紙,仰起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蘇航,「感覺特別像上學的時候,寫作業抄學霸的答案。」


    其實很多非表演專業院校的愛豆歌手轉型做演員時,私下都會請經驗豐富的表演老師上課對戲。


    但能請到蘇航老師親自指導的,放眼整個娛樂圈,大概隻有向遠一個人。


    「當然不算。」蘇航背靠在一旁的沙發上,清澈明亮的眼睛毫不掩飾地望著向遠。


    「是我心甘情願把答案交給你的。」


    向遠被這記直球打得心頭一顫,下意識說:「你好傻哦。」


    「你不是喜歡傻子嗎?」


    「我……」


    向遠抵不住蘇航炙熱的注視,目光躲閃,臉上卻不自覺地浮現起一層緋紅。


    蘇航卻不給他逃避的機會,緊追不捨:「那就是不喜歡?」


    房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急促的唿吸。


    時間悄然流逝。


    向遠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著蘇航的眼睛,鄭重其事、一字一頓地說:「喜歡。」


    「我喜歡你,蘇航。」


    *


    其實向遠並不是沒向蘇航表白過。


    拍《夏日落幕》時,他飾演的角色,就曾拽著蘇航的校服領子,傲嬌地表達愛意。


    他可以在攝像機的高清鏡頭下、在現場無數工作人員的注視下,用不同的語氣熟練地表演「喜歡」。


    但輪到現實中自己表白,卻與演戲截然不同。


    向遠感覺手腳發麻,眼皮發燙,好像委屈到下一秒就要掉眼淚,但嘴角又止不住地想要上揚。


    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向遠心裏清楚,蘇航並不是清澈見底的溪水,而更像是深不可測的泥沼。


    時至今日,他也依舊無法完全看透對方。但如果蘇航想要騙他,完全可以一直演下去,沒必要向他袒露那些陰暗麵。


    所以他願意賭一賭。


    ——賭壞人也有一顆真心。


    聽到向遠的表白,方才還遊刃有餘的蘇航,突然怔了一下。


    他的目光像是羽毛一般,在向遠精緻又狼狽的臉上拂過。


    所有的防備在此刻瞬間瓦解,蘇航少見地流露出一絲慌亂,原本漫不經心敲著沙發的右手也下意識地攥成了拳頭。


    「向遠,」他喉嚨一動輕輕開口,嗓音低沉沙啞,「過來。」


    那簡單的詞語像是命令,又似誘惑,激得向遠唿吸微微一顫,手忙腳亂地站起身朝著他走去。


    大概是在地毯上坐得太久,猛一起身,向遠的雙腿酥麻到不聽使喚,剛走兩步就向著沙發跌了過去。


    下一秒,他就被蘇航擁入懷中。


    蘇航緊緊地箍住向遠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久久不願抬起頭。


    「為什麽那麽久都不聯繫我……」他的悶聲悶氣地說,「我以為,你不打算要我了。」


    愧疚的心情瞬間淹沒了向遠。他突然意識到,在他們失去聯絡的這段時間,蘇航其實比他更加不安,更加煎熬。


    向遠緊緊迴抱住對方,讓兩人無限貼近,心跳都變成同一頻率。


    過了不知道多久,蘇航才仰起頭,用濕漉漉的眼神望著向遠。


    他手上用了些力道,把向遠調整成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姿勢,再用雙手緊緊地束縛住對方纖細的腰肢。


    被固定在這個曖昧又親近的姿勢,向遠忍不住悶哼一聲,眼角的緋紅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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