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娛樂圈這幾年,向遠早就對各種博眼球的手段司空見慣。人人都想出名賺錢,向遠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畢竟他也是其中一員。


    但許多人都故作清高,一邊看不起流量,一邊背地裏拚命營銷。


    蘇航卻如此直白地承認,他想火,甚至願意為了火而學習營業。他毫不掩飾欲望,反而有種光明磊落的坦蕩,竟然讓向遠從心底生出一絲羨慕。


    「所以向老師,你能幫幫我嗎?」蘇航委委屈屈地懇求向遠。


    這讓向遠迴想起兩人剛認識時,蘇航中文水平時好時壞,也經常這樣黏黏糊糊地和他講話。


    一晃兩年多。


    「事先聲明,你那個朋友對我有誤解,」向遠首先把自己撇清,「其實都是粉絲在自發嗑cp,和我可沒有關係。」


    「不過,我確實可以幫你。」


    畢竟作為5g網速的衝浪達人,向遠不僅定期發布自拍、短視頻、vlog,偶爾還搞些線上直播,堪稱全平台營業的優秀典範。


    「我們之間可以增加線上互動,隻要能引發話題,熱度自然就高了。」


    向遠心裏的如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


    cloze男團巡演在即,正需要增加關注度。畢竟體育場那麽大,光靠他的唯粉可填不滿場子。


    比起向遠自己在網絡上絞盡腦汁地單機營業賣腐,當然是直接和蘇航合作營業效果更佳。


    而且蘇航又是一個隻會埋頭演戲、完全不懂內娛營銷套路的傻子帥哥,兩人合作後豈不是他說什麽蘇航做什麽,分分鍾拿捏!


    「真的嗎?」聽到向遠說願意幫忙,蘇航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但營業不當,可能會適得其反,」向遠一副深謀遠慮的模樣,「所以你做任何行動前,都記得和我商量。」


    「好的,沒問題!」


    向遠再次露出他的完美偶像笑容,向蘇航伸出手:「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於是,在西湖邊上這家隱秘的小餐廳裏,向遠和蘇航口頭簽訂了兩人之間的營業協議。


    就連桌上被吃剩半條的西湖醋魚都忍不住要說:那(內)魚(娛)完了。


    第8章


    fiona迴來時,不僅拎著幾杯椰汁凍奶,還順便帶迴了丁璐璐。


    「我來接孩子啦。」丁璐璐笑容滿麵,「小遠累不累,聽說一早就趕飛機過來了。」


    「還好,璐璐姐你們來迴折騰才更辛苦。」


    fiona趕緊湊到向遠身邊,殷勤地遞上凍奶:「剛才璐璐姐說,既然我們在h市不能出門,不如跟著他們迴d市吧?我還沒去過d市呢。」


    d市不僅是諸多劇組駐紮的影視基地,也是著名的旅遊度假區。


    「他們是在d市拍戲,又不是去玩,別去添麻煩。」


    蘇航趕緊表態:「不麻煩不麻煩。而且也就一個多小時車程,向老師和我們一起去吧。」


    「原本為了今天的活動,蘇航下午的通告已經提前取消,正好有空餘時間。」丁璐璐也補充道。


    在三個人眼巴巴的注視下,向遠隻好點頭。


    於是這對剛剛簽署完營業協議的cp,即將開始第一場表演。


    *


    「你們住的地方不錯啊。」向遠打量著蘇航在d市的臨時住所。


    蘇航沒有選擇住酒店,而是租了間兩室一廳的小公寓,裝修舒適,廚房衛浴也一應俱全。


    為了方便照應,丁璐璐住在公寓隔壁稍小的一居室。


    「小航說既然要住幾個月,不如找個生活氣息比較濃的地方,平時還能做飯,工作生活兩不誤。」丁璐璐邊帶兩人參觀邊解釋。


    「向老師想吃什麽嗎?我可以給你做,」蘇航自告奮勇地說,「我最近廚藝進步不少呢。」


    之前拍《夏日落幕》時,蘇航就曾提到過,他大學期間實在吃不慣學校食堂的漢堡薯條,附近又沒有好吃的中餐,不得不自力更生,自己做飯改善夥食。


    所以向遠早就知道蘇航會做飯,並沒有感到驚訝。倒是一旁的fiona連連讚嘆:「天呢!蘇航哥你竟然還會做飯,真是絕世好男人!」


    「怎麽,比我還好?」聽見自己妹妹誇別人,小心眼的向遠立刻質問道。


    「和向老師你比,還是差了一點點的。」識時務者為俊傑,fiona趕緊表態,「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出門玩吧!」


    「我就不去了,這幾天戲份有點重,我得抓緊時間多背幾遍台詞。」蘇航抱歉地表示,「璐璐姐,麻煩你帶他們去逛逛吧。」


    向遠打了一個大哈欠:「我也不去了,下午正好補會覺。」


    他幾年前就來過d市,也沒什麽興趣閑逛,還不如放兩個女生出去,她們還能玩得更自在。


    於是fiona和丁璐璐歡歡喜喜地出門,向遠則在客臥補覺。


    「向老師,也別睡太久,不然晚上容易睡不著,」蘇航在門口和他說,「我一個小時後叫你。」


    向遠困得睜不開眼,縮在柔軟的被子裏點點頭。


    燈光關閉,遮光效果良好的窗簾為他創造出一個昏暗慵懶的空間。


    他沉沉睡去。


    *


    向遠的前方是一條寬闊的馬路,車輛穿梭來往、絡繹不絕。


    突然一個模糊的人影從他身旁經過。


    那人好像根本不在意路上飛馳的車輛,搖搖晃晃地朝著馬路中央走去,如同滾滾洪流中隨時會被淹沒的一葉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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