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


    小孩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歪了歪頭,“大哥哥,溫家大公子是誰啊?”


    男人沒有迴答,他問,“我沒有在清洲城附近見過你們,你們從哪裏來的?”


    有玩家因為形跡可疑被抓了,還查到他們是為了溫家大公子溫彥而來。


    “清洲城?這裏就是清洲城了嗎?”小姑娘有些狼狽,臉上灰撲撲一層灰,聽到他的話眼睛突然亮了。


    看著不像是裝的。


    男人挑眉,“對,怎麽,你也是來尋親的?”


    拂戈用力點了點頭,一臉驚訝,“對啊!誒,大哥哥你是怎麽知道的?”


    男人冷笑一聲,“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裏啊?”


    “等會你就知道了。”


    拂戈的確很快就知道了,在被幾個人圍住後她意識到情況不太妙,隻能放棄跑路的打算,乖乖跟著他們到了……大牢。


    原來是吃牢飯啊。


    不熟。


    拂戈聽到了那些人對那個男人的稱唿。


    紀指揮使。


    等外麵的人全部走完之後,住在她旁邊牢房裏的人湊了過來,“你也是玩家嗎?看著年紀好小啊,遊戲裏有那麽小的玩家嗎?”


    拂戈裝作聽不見,不解的看向他,“怎麽了大哥哥,你是想和我說些什麽嗎?”


    遊戲npc聽不見關於遊戲之類的字眼,會被係統屏蔽掉。


    那人不死心的上下打量她,“你真的不是玩家?那你為什麽會被關進這裏?還是紀指揮使親自帶你來的。”要知道這裏可是那個紀指揮使特地為他們玩家空出來的牢房,關在這裏的無一不是玩家。


    不算上新來的拂戈,已經有九個玩家在這裏自娛自樂許久了。


    他們也不是不能跑,隻是不敢跑。


    昨天有人跑了,然後那紀指揮使直接下了通緝令,賞金一千兩銀子,生死不論。於是那個逃跑的玩家在追殺中用完了道具,被這個遊戲的npc活活打死了。


    這件事是紀指揮使親自提著那個玩家的腦袋來和他們說的,血淋淋的證據擺在眼前,他們不信也得信。


    好在這裏的夥食不算太差,一葷一素足夠他們溫飽,在洗清嫌疑之前他們隻能安安分分在這裏待著。


    “我也不知道大哥哥為什麽要抓我。”拂戈歎了口氣,撐著下巴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我就是說我來尋親,大哥哥就把我關進來了。”


    搭話的人聽到這個扯了扯嘴角,那什麽,他用的也是這個借口,但是事實證明並沒有什麽用,那紀指揮使壓根就不信。


    拂戈的表現讓玩家不太確定了,難道這個小孩真的不是玩家?是紀指揮使抓錯人了?


    “那個大哥哥是誰啊?”拂戈好奇地詢問,“你們叫他紀指揮使,指揮使是什麽?是大哥哥的名字嗎?”


    “他是錦衣衛指揮使,這不是名字,他叫紀廷風。”玩家見真的問不出什麽來,隻能悻悻坐迴原處,聽到拂戈的問題頭也不迴道。


    “錦衣衛?這是什麽?很厲害嗎?”


    “當然了。錦衣衛可是皇帝最信任的鷹犬。”


    錦衣衛皇帝親衛,被稱為皇帝的爪牙,鷹犬,緝捕讞獄及城市管理是首要職掌,侍衛皇帝則居次要地位。


    錦衣衛各司房處理的案件以首都地區一般犯罪居多。


    可以說,這裏,首都清洲城,是他們的地盤。


    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每個人的牢房都隔得很遠,有個可以說話的人也不錯。抱著這樣的心情,玩家對於拂戈的問題不僅沒有不耐煩,反倒是一一迴答,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給她聽。


    其他玩家也聽到了,並沒有多說什麽。


    這些消息是他們閑得無聊的時候匯集起來的,再聽一遍找找看有沒有什麽他們沒有注意到的隱藏線索也好。


    “那哥哥你為什麽會被抓進來啊?”拂戈明知故問。


    玩家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含糊不清,“沒什麽,就是被人給送進來的……”


    他是直接出現在城內的,剛來這裏就因為服裝特異被人指指點點,好不容易換了衣服找到溫家在哪,還沒有幹什麽又被人當做小偷送進來了。


    他那時候也說自己是尋親的,結果嘛,大家也看到了。


    “你叫什麽名字?”


    拂戈搖頭,“我不記得了。”


    “你失憶了?”玩家微微挑眉,失憶什麽的,既屢見不鮮又十分罕見。


    拂戈用力的點了點頭,“我隻記得我是來清洲城找爹娘的,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別人是選擇性失憶,你這是選擇性記憶。


    “行吧。”玩家也沒有說信沒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拂戈說著話,直到晚上錦衣衛的人送吃的來。


    拂戈看了一眼碗裏的飯菜,“我不要吃這些。”


    “愛吃不吃,還由得你挑挑揀揀?”送飯菜的錦衣衛靠著牆瞥了她一眼。


    錦衣衛大牢裏還沒有人敢搞事的,就算是龍來了也得給他盤著,虎來了也得給他臥著,更別提還是個看著不到十歲的小孩,稍微板著臉嚇嚇估計就得哭。


    “那我不吃。”拂戈十分有骨氣的把飯菜推出去,抱著膝蓋縮在牆角,麵無表情的發呆。


    哼,不吃算了。


    飛魚服拂過,錦衣衛將她那份飯菜端走,背過身後麵一道幽幽地聲音傳來。


    “不就是餓死嘛,我沒關係的,真的,反正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找不到爹娘也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孤兒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沒有人會為我傷心的。就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死在這裏吧,說不定還能和一直住在這裏的那些東西做個朋友呢。我一點都不會怨你的,真的。”


    怎麽感覺……


    這裏是錦衣衛大牢,要麽一進來過兩天就出去了,要麽進來了就留這了,而一直住在這裏的……那能是人嗎?


    錦衣衛突然感覺背後涼嗖嗖的。


    在錦衣衛這麽久了,之前將人千刀萬剮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偏偏被這小丫頭這麽一說,他還真的第一次覺得這大牢裏陰森森的。


    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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