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時候不能自圓其說,宮紹峰本不想贏錢,麵對周兆平這種狂妄自傲的家夥,宮紹峰又決定找個機會讓他輸一把,逼著他心服口服一迴。


    這人要是運氣不好,放屁也打腳後跟。


    一圈下來,周兆平摸牌,拿起一看是一筒,心裏涼了半截,自己要的牌一張不上,上的牌恰恰不敢打。


    周兆平決定賭一把,這河裏已經有了一張一筒,是先前自己打出的,沒人要,他一抬手放下牌,口中念叨:“一筒。”


    魏寶才嘴快,說:“熟牌,河裏有。”


    人算不如天算,關鍵時候,隻聽宮紹峰不急不慢說:“慢著!”


    宮紹峰展開雙手,把目光投向周兆平,頭上下微微一點,輕輕拿起周兆平打出的那張一筒,放到跟前,接著雙手推倒自己麵前的麻將,展示給其他三人看。


    “不好意思啊,周兄放炮,對對胡,混一色,六張花。”宮紹峰隱藏起內心驕狂淡淡說道。


    “我去!”麵對宮紹峰胡牌,周兆平一臉鐵青,露出一副不悅表情,畢竟是生意人,見利見慣了,凡事見不得輸。


    一旁的魏小楠見狀連忙說:“今天就不是打牌的日子。”


    張誌芳幫腔:“打牌嗎,有輸有贏,這局贏不代表下一局還是贏,風水是輪流轉的。”


    宮紹峰不太信風水說,在國外讀書多年,草草讀過《聖經》,也不曾入心。


    周兆平就不一樣了,十分相信凡事有風水一說,這是中國幾千年來得來的的“道”,是一門學問。從周朝薑子牙到三國諸葛亮,再到開國功臣偉人,風水助事,無不旗開得勝。


    周兆平當初開點金公司就請風水先生看過地理位置,辦公室的物件完全遵從風水先生的說法擺設,甚至一幅字畫掛什麽位置都不會錯了位置。


    魏寶才的手機響起,林悅問他們到酒店沒?


    魏寶才說還沒,馬上就走。


    等他們到了酒店包間,八道涼菜已擺上桌。


    林紫和宮紹峰忙著擺放蛋糕點蠟燭,在歌聲中魏寶才笑咪咪享受著祝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周兆平好個酒,再加上要麵子頻頻敬酒,顯然有那麽一點點多了,不過頭腦還是清醒的,說是去上個衛生間。


    等周兆平出了包間,宮紹峰說我還是看著他點,別找不著衛生間。


    宮紹峰這話說的有點違背良心,他出了包間就沒看周兆平去向,也根本不想顧及周兆平是不是喝多了,而是直接去了吧台把今晚酒席錢付了。


    接著宮紹峰去衛生間,門口兩人一進一出正好相遇。


    宮紹峰似乎很關心問道:“周兄沒事吧?”


    周兆平使勁抬起眼,通紅的眼睛盯著宮紹峰結結巴巴反問:“你,你,你看我有事,我不像你,孬,孬種。”周兆平拍拍宮紹峰肩膀,打了個酒嗝說:“跟你喝酒,沒,沒勁。”說完轉身離開。


    看著周兆平踉踉蹌蹌離去的背影,宮紹峰冷笑著搖搖頭不屑從鼻腔發出一聲哼:“不可理喻”。


    沒想到的是,宮紹峰解手完了洗手時,一抬頭,從鏡子看到周兆平兩眼直瞪瞪站在他背後。


    宮紹峰就當沒看見,低下頭繼續洗手。


    周兆平似乎酒醒了一半,上去關上水龍頭,沒好氣地說:“我發現你這人做事差勁的很,你怎麽就不能大大方方一迴。”


    宮紹峰用抽紙擦手,看都不看周兆平,說:“周兄,你喝多了吧。”


    周兆平說“我喝多喝少跟你沒關係。你倒好,為了討好老丈人,不聲不響酒席錢付了?有意思嗎。打牌我輸了,輸了我付錢啊,我輸不起還是付不起,你逞能,你有錢。你是看不起我周某人,還是替我省錢。”


    宮紹峰說:“你哪來那麽多話,我老丈人過生日要你花錢,說得過去嗎?行了,你要是真的想付這筆錢你把錢給我不就完了。話真多。”


    “我話多,還是你心眼小。”


    “行了,別沒完沒了,你爺爺我老丈人還等著你敬酒呐。”宮紹峰有意在“你爺爺我”和“老丈人”之間停頓一下加重語氣說出。


    周兆平怎麽聽都別扭,等緩過神來,指著自己鼻子說:“你爺爺我,我!”


    宮紹峰不在乎周兆平的語氣,拍拍周兆平肩膀指著男廁裏間說:“你就這麽想在這裏多待會?恕我不奉陪。”說完轉身離去。


    周兆平兩眼通紅,如同受傷的野獸般死死盯著宮紹峰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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