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要走了，楚若林
互換人生：魏先生請自重 作者：江火漁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說要送給你的是這張。”楚若林突然在他耳膜旁說話，嚇了他一跳，溫熱的唿打在他的臉上，他受驚往後一仰，露出傷痕累累的手臂。
有一道，還是新的，而且還很深。
楚若林把藏在身後的畫紙遞給他，滿張的紅色楓葉遍布，暖色的淡棕色的顏色讓人看了十分治愈舒心，裏麵還有一個亭子，背著一個書包的男孩身影，佇立在那裏觀看。
魏勝瑾第一次覺得畫像竟然會把人的情緒調動起來，他對任何東西都提不了濃厚的興趣，惟獨麵前的畫像，讓他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份禮物，沒想到，會是這個討人厭的楚若林送的。
他低垂眉目，陰鷙的眸子帶著疑惑，雖然恨她討厭她，可是，她似乎除了煩人，也沒什麽不好的。
手臂被人抓起來，憤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呆滯的看向一臉憤怒的楚若林：“誰弄的！真是豈有此理，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魏勝瑾順著目光看起，原來是因為動作太大，把手臂上的傷痕露出來。
這是他前幾天剛剛弄的，用刀子緊貼皮膚，緩慢而加重力氣的割破皮膚，親眼看著鮮豔的血液流出，他煩躁的心才好受一點。
沒錯，他有輕微的自殘，隻有看到鮮豔滾燙的血液，他狂暴的情緒才會被安撫。
前段時間太過於安逸，他總覺得這是假的，每到夜晚會感受到他的母親迴來毆打他，害怕一覺醒來。他還是以前被人欺壓家暴的魏勝瑾，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一切都是虛無，都是假的，他隻能用疼痛來麻痹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體力的暴虐因子叫囂，總是讓他睡不著，唯有鮮血才能讓他安心。
他就是一個怪物，一個，沒人疼愛，神經病的怪物……
隻是現在，似乎有一個人無緣無故的闖進他的世界，正在瓦解他的世界觀………
楚若林偷偷摸摸的拿過醫藥箱過來。給他清理結痂的傷口，在左手臂上，一條蜿蜒如蜈蚣的傷口紅彤彤的展露在眾人麵前。
她沾染了消毒水，用棉簽小心翼翼的塗，泡泡出來，她緊張的詢問疼嗎？
魏勝瑾搖頭，呆萌的望著她，這溫柔的樣子真是讓人沉醉。
隻可惜，這些都不是他的。
她看重的隻不過是他的容貌，他知道，他多次聽到她跟顧辛樂提起要把他當模特，成為畫中人。
也正是這樣，他極其不喜歡以貌取人的楚若林。更不喜歡她纏人的勁。
樂清過來拍門，叫他們出去吃飯，楚若林吹了吹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把手袖放下，牽著他的手出門。
一頓飯下來，魏勝瑾表現的彬彬有禮，禮貌有加，惹得楚韶華跟樂清喜歡得緊。
樂清哀歎：“要是有個這麽懂事的兒子就好了，哪像這個像猴子一樣的女兒，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棉襖，她，就是個紮心的玩意。”
楚若林嘟嘴，給她夾了一塊肉：“媽，給你吃。”
楚韶華輕咳一聲，目光帶著渴望。
楚若林翻了一個白眼，也夾了一塊肉給他。
樂清笑道：“也就勝瑾在這，你才會乖，當初就應該生個哥哥管教管教你。”
楚若林不以為然：“那也要生個好看的，我才會聽話。”
楚韶華搖頭，用筷子打在她的額頭，不認同：“以貌取人，像什麽話。”
楚若林捂住額頭，抗議：“我沒有！”
楚家的氛圍溫馨又有愛，魏勝瑾豔羨，嘴角帶笑的看著他們，突然覺得自己真真切切的是個局外人。
溫暖從來不屬於他，他永遠都是多餘的一個。
眼前一道青菜夾到他麵前，樂清擔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太瘦了，還在長身體，多吃點。最近是不是變聲期？辛辣熱氣上火的東西別吃，也不要大聲說話傷了聲帶……”
絮絮叨叨的囑咐在他耳邊似悅耳的音樂，他嘴角的笑容放大，眉目彎彎，輕點著頭。
這一晚，是他睡得最踏實的一個晚上。
任晉最近來楚家頻繁，連帶著韓朵朵一塊，楚若林打著哈欠出來看見他們兩個，先是一驚，然後拉扯著在隔壁房間的魏勝瑾起來。
樂清看見她的動作，嘲笑道：“人家勝瑾跟你老爸出去晨跑了，哪像你，一到周末就睡懶覺，不知羞。”
隨後展開笑顏，對著韓朵朵輕柔說道：“先坐會，今天做馬碲糕，現在蒸，馬上就好。”
韓朵朵乖巧的點頭，疑惑的問道：“樂姨，勝瑾是誰呀？”
樂清：“勝瑾是阿姨跟叔叔資助的一名學生，跟若若同班呢。”
同班同學？韓朵朵拉著楚若林的手，嘟嘴道：“若若，你有新同學也不告訴我。”
“我這不是還沒機會介紹嘛，今天怎麽這麽有空過來？”楚若林撓頭，疑惑的問道。
任晉站起來，溫和的說道：“初二，學業還沒那麽重，若是到初三，我們就不能經常過來找你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楚若林跟他們坐在沙發上聊天，沒一會，楚韶華一臉笑意的摟著魏勝瑾的肩膀進來。
看見屋內這麽多人，打了聲招唿，推著魏勝瑾進去：“先洗澡。”
魏勝瑾臉色因為運動而顯得紅潤，他抬頭詢問：“叔叔，那您呢？”
楚韶華一屁股坐在楚若林身邊，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水：“叔叔隨後。”
見狀，魏勝瑾隻好點頭拿衣服進浴室。
進門前，隱晦的看了一眼客廳。
從他進門開始，就有兩道視線落在他身上，一道帶著防備和敵意，另一道帶著好奇。
任晉幫楚韶華倒茶，疑惑的問道：“叔叔，這就是您們資助的學生？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
韓朵朵坐在旁邊狂點頭，按照若若的審美，不應該是那種高大威猛，帥氣又可愛的男生嗎？剛剛仔細一看，瘦骨嶙峋，還沒她高。
楚韶華擺手，沒多說，隻是說他家境貧寒，現在還是個孤兒。
任晉輕抿嘴唇，不在發表意見。
再說下去，那就是傷人的話。
他心裏不舒服，是因為若若跟一個男生走這麽近，針對人，而不對事。
魏勝瑾出來，楚韶華就進了浴室，他跟他們都不熟，拐了一個彎進了廚房，楚若林拉都拉不住。
“樂姨，我幫你吧。”魏勝瑾把手洗幹淨，站在她身邊，用筷子戳了戳在鍋裏蒸著的馬蹄糕，香味溢出。
樂清發覺粉放多了，幹脆做多一點，聽到身後魏勝瑾的聲音，她扭頭，好奇的問道：“勝瑾，怎麽不跟若若他們玩，這裏不需要幫忙，你們年輕人去玩吧。”
魏勝瑾搖頭，倔強的要幫忙。樂清歎了一口氣，也就隨了他。
他是個好孩子，可是投錯了胎，有了這麽一個不靠譜的父母，受驚痛苦。
期間，楚若林進了廚房想要帶魏勝瑾出來玩，他固執的搖頭，無奈下，楚若林隻好把他們都帶進來，一起幫忙。
幫忙嘛，就要一起啊！
韓朵朵有樣學樣，還弄得不錯，隻是楚若林就不一樣了，差點把整盤的馬蹄粉摔在地上，幸虧任晉心眼手快接住。
最後楚若林被樂清趕出去，隻留下韓朵朵跟魏勝瑾幫忙。
任晉捂嘴偷笑：“若若，你以後還是別進廚房了。”
楚若林趴在廚房門口，唉聲歎氣道：“真是造孽啊——”
她把人帶進去是為了融合一下氣氛，怎麽就把自己給作進去了，還被趕出來。
韓朵朵好奇的偷偷看魏勝瑾，有一下沒一下的看他，反觀魏勝瑾，目不斜視的做著手上的動作。
樂清笑道：“朵朵，你怎麽一直盯著勝瑾？”
被人抓包，韓朵朵臉一紅，嘟囔：“才沒有。”
楚韶華從浴室出來，看見楚若林趴在廚房門上，而任晉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好奇的詢問，惹得他哈哈大笑。
“若若，看來以後，你要找一個會做飯的老公，不然，餓不死也會把廚房炸掉。”
楚若林：“………”爸爸，有你這樣說女兒的嗎？
馬蹄糕很快就好了，樂清帶著手套端出來，拿出碗筷，大家圍在一起歡樂的吃起來。
楚若林接到晉級賽的通知，很不巧，又是上課的時間，還是星期一。
她表示，如果不逃課，就要錯過了。
顧辛樂撥動頭發，威脅她，“跟我坐，不然，我就把這件事爆出去。”
楚若林雙手合十，哀求：“別呀，我們這麽多年朋友，這麽狠嗎？”
“誰跟你這麽多年朋友，才認識一年，害怕不打不認識那種。不太熟。”
楚若林：“………”
她不想離開魏勝瑾，可是這邊又有比賽。
兩頭難啊——
“你為什麽非要我跟你坐在一起？”
顧辛樂的表情難看：“最近有人一直找我，說要讓我做他女朋友，我跟他們扯謊。說我喜歡女的。”
噗——
楚若林剛喝一口水，到嘴噴了出來，錯愕的盯著她，默默的對她豎起大拇指。
牛啊顧辛樂，以後有人表白，她也要用這個借口。
“行了，我告訴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搬過來坐。”顧辛樂拍桌決定。讓她現在快點過來。
楚若林還沒發表任何的意見，班主任找她。
班主任找楚若林無非就是逃課這件事，說她被教導主任抓住，然後直接翻牆離開，她怎麽就這麽‘厲害’。
殷輕順從的低頭，接受班主任的‘讚揚’。
“你等下給我寫五千字的檢討，明天跟我去教導主任那。”
“老師，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楚若林覺得這個班主任還挺通情達理的，非但沒有指責她逃課的行為，反而說她沒有避開教導主任的魔爪，還給她支了招數。
從她說話的語氣，楚若林莫名的感覺，班主任當初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主。
班主任沒好氣道：“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快說。”
楚若林老老實實的跟她說。下午，繼續逃課。
班主任：“………”
“我給你批個假，你就寫明幹嘛就行，別逃課了。那個圍牆挺高的，哪天把你摔死，又說我們校方的責任。”
楚若林捧著請假條，迷茫的望著班主任：“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幹嘛的，那我該寫什麽？”
班主任一氣之下給她寫了痛經，迴家休息，然後把她推出門外。
楚若林捧著逃課有史以來，第一張請假條離開了辦公室。
星期一下午，魏勝瑾上課心不在焉，時不時餘光看向楚若林的位置。視線落在做的筆記，臉上一紅。
撕開，揉成一團塞進抽屜裏。
他到底在想什麽！
為什麽會寫上楚若林的名字？
一下午，整個人都陰鬱，即使陽光打在他身上，前桌都覺得陰氣陣陣，於是把帶來的外套穿上。
他看了一眼顧辛樂的位置，收拾東西離開。
楚若林到底在哪裏？
他第一次，這麽濃鬱的想要知道她的蹤跡，第一次羨慕顧辛樂可以知道她的行蹤。
楚若林，你到底要在我腦海裏待多久？
青春期，正是情犢初開的時候，楚若林不開竅。顧辛樂過於早熟，而魏勝瑾，知道這是麻煩的東西，選擇逃避。
初中的時光，魏勝瑾對楚若林的態度越來越冷淡，說不上討厭，但也說不上喜歡，在楚家會假意的跟她親近，可是在學校，就會冷著臉不理她。
他因為得到充足的營養，身高像抽條一樣高漲，容貌也展開。
當初瘦骨嶙峋、邋遢有異味的少年已經不在，他是石海中學的學霸。是學校考上重點高中的重點培養對象，所以，在初三的時候，魏勝瑾衝進尖子班，而楚若林跟顧辛樂在倒數班級的最後一兩名。
顧辛樂的身材苗條，前後凸翹，容貌越長越開，在石海中學既是校霸也是眾人的女神。
至於楚若林，還是飛機場，原來原來那樣，沒變過。
“我怎麽還沒發育啊——”楚若林坐在天台，大聲吼叫。
顧辛樂撥弄頭發，沒好氣道：“小聲點。耳朵都聾了。”
楚若林委屈的看著她，視線落在她的胸脯，哇的一聲哭了：“為什麽我還沒來月經，它不來，我就發育不了了。”
說來也奇怪，都初三了，楚若林還沒來月經，這件事樂清也愁，帶她去看醫生，隻說還沒到時候，來來去去都這樣，樂清幹脆不理她了，讓她順其自然吧。
“誒。今年的繪畫大賽還參加嗎？”顧辛樂轉移話題，把她的注意力吸引。
“不參加，上一年拿了第一名，今年換了比賽規則，同台對壘，我隻要等新出的冠軍比拚就好了。”楚若林擦了擦眼淚，從天台下跳下來，站在地上。
“楚若林，我們是不是朋友？”
顧辛樂突然這樣一問，打得楚若林猝不及防。
“你傻啊，我們不是朋友是什麽？”
顧辛樂眸光一閃，笑道：“好基友？”
楚若林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暗自說道莫名其妙。
打鈴聲響起。招手，招唿她過來。
顧辛樂坐在原地，偏頭，看向她離去的背影，一瞬間眼睛蓄滿眼淚。
楚若林，對不起，我要離開了……
楚若林走到樓道下，經過尖子班，習慣性的往門口看去，搜尋魏勝瑾的身影。
被人簇擁的就是魏勝瑾。
隨著她的移動，鈴聲的響起，那些人散開，她正好看見他的麵容。
線條硬朗的下巴，漆黑的眸子蘊含著冷漠，冷峻的臉如若冰霜，他散發的冷氣越來越厲害，他的蛻變也越來越把他變得完美。
突然，楚若林覺得，他們的距離好遠，明明一年前還那麽近，為什麽現在，變得遙不可及。
他似有察覺，扭頭看過來，楚若林心一驚，連忙垂下頭迴教室，沒走幾步覺得不對勁。
她慌什麽？
幹嘛要走這麽快？
然後挺直平平無奇的胸膛大膽的往前走。
魏勝瑾眼眸染上笑意。扭頭端坐好，直到下課，他被顧辛樂叫了出去。
一年前的顧辛樂還比他高，現在，顧辛樂比魏勝瑾要矮上一個頭。
他們來到天台，談事情。
顧辛樂直接開門見山：“你喜不喜歡楚若林。”
魏勝瑾心一動，麵上不顯然，依然是麵無表情。
他比一年前，還要沉默寡言。
顧辛樂也知道他不會開口，自顧自的說：“當年說出你吃垃圾的事情是因為不對，我像你道歉。”
魏勝瑾聽到這件事，不堪的記憶迴籠，陰狠的眸色稍縱即逝。隨後恢複平靜，如潺潺流水的聲音說道：“沒關係。”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什麽人，你跟任晉一樣，都是很會裝的人。”顧辛樂冷笑，雙手抱胸靠在牆壁上，睨了他一眼，“石林誠一直糾纏楚若林，後來為什麽不見了蹤影？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魏勝瑾手指微動，搖頭。
“傳聞他是因為校霸被爭，所以沒有顏麵待在石海中學。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是初三，突然轉學。可是會影響升高中的，那麽，真的是因為麵子的問題嗎？”顧辛樂盯著他的臉繼續道，“別人可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是怎麽迴事，有人在小巷口把石林誠打了一頓，還威脅他離開。當天的情景曆曆在目，要不要我把當時的場景還原迴來？”
魏勝瑾突然笑了，冷漠的臉轉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目光不善：“你到底想幹什麽？”
石林誠是他打的，從他小學到現在，現在。一直被欺壓，他報複怎麽了？
顧辛樂麵色一正：“我不想幹什麽，隻是對比你跟任晉，我更希望把楚若林交付給你照顧。任晉他小小年紀就虛假無比，哪怕對一件事情再喜歡，他都很能忍，心眼狹窄，而且心術不正，我害怕楚若林會被他拐跑。而你，雖然也是虛假的人，但是虛假起來不會讓我討厭，你的忍辱負重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楚若林就夠了。”畢竟楚家這一年來對他這麽好，這恩情也是有的。
她都要離開了，還要操心這操心那，真的是………
顧辛樂扶額，眸光悲戚。
魏勝瑾聽了這麽久，總算聽出了端倪，說道：“你要離開？”
顧辛樂抬頭老天，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似乎前方是深潭虎穴，一進就挫骨揚灰：“楚若林心思不壞，隻是有點調皮，單純來又聰明，可是對於感情的事她不懂。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說完，眼淚湧出眼眶，“哪怕當初跟她打架，她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後來，也因為我故意給她的甜頭，她就傻乎乎的以為我把她當朋友。其實，我一開始，隻是想讓她放鬆警惕，然後報複………”
楚若林，是她在無親無故的城市中，第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所以，她不想。楚若林收到傷害。
魏勝瑾聽後，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或許是因為她此時崩潰的情緒，也或許是因為她闡述的事情太過於感人。
亦或者，在這一年裏，他看透了，楚若林這傻而可愛的性格。
“我的事你別管！反正，你要好好的照顧楚若林，如果我迴來看見她過得不好，我顧家一定饒不了你！”
魏勝瑾眼眸一動：“你要迴顧家？”
他知道顧家不在帝都，而且在蘭市，所以，說了這麽久。就是要離開生活兩年的帝都，離開熟悉的人和事，所以情緒才會波動這麽多。
“又不是不迴來，跟交待身後事一樣幹什麽。”魏勝瑾挽起袖子，露出猙獰的傷疤。
顧辛樂：“你不懂，迴去後，就是顧家大小姐，再也不是，顧辛樂……”
她的語氣哀而悲戚，帶著無奈的掙紮與認命，最後隻能輕輕的歎息一聲，命運多舛。
魏勝瑾雙手插口袋，迎上她略顯悲痛的目光，薄唇輕啟：“我會照顧好她，成為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是啊，還是在楚家的好妹妹。
楚若林最近報了美術，為的就是能跟魏勝瑾考上同一所高中。
她文化課跟不上，那就技能來湊。
藝術生的文化課的分數會低許多，但是對於學渣的楚若林來說，簡直是難上加難。
“楚若林，魏勝瑾找。”
魏勝瑾？這名字好熟…
正在做題的楚若林手一頓。
有一道，還是新的，而且還很深。
楚若林把藏在身後的畫紙遞給他，滿張的紅色楓葉遍布，暖色的淡棕色的顏色讓人看了十分治愈舒心，裏麵還有一個亭子，背著一個書包的男孩身影，佇立在那裏觀看。
魏勝瑾第一次覺得畫像竟然會把人的情緒調動起來，他對任何東西都提不了濃厚的興趣，惟獨麵前的畫像，讓他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份禮物，沒想到，會是這個討人厭的楚若林送的。
他低垂眉目，陰鷙的眸子帶著疑惑，雖然恨她討厭她，可是，她似乎除了煩人，也沒什麽不好的。
手臂被人抓起來，憤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呆滯的看向一臉憤怒的楚若林：“誰弄的！真是豈有此理，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魏勝瑾順著目光看起，原來是因為動作太大，把手臂上的傷痕露出來。
這是他前幾天剛剛弄的，用刀子緊貼皮膚，緩慢而加重力氣的割破皮膚，親眼看著鮮豔的血液流出，他煩躁的心才好受一點。
沒錯，他有輕微的自殘，隻有看到鮮豔滾燙的血液，他狂暴的情緒才會被安撫。
前段時間太過於安逸，他總覺得這是假的，每到夜晚會感受到他的母親迴來毆打他，害怕一覺醒來。他還是以前被人欺壓家暴的魏勝瑾，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一切都是虛無，都是假的，他隻能用疼痛來麻痹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體力的暴虐因子叫囂，總是讓他睡不著，唯有鮮血才能讓他安心。
他就是一個怪物，一個，沒人疼愛，神經病的怪物……
隻是現在，似乎有一個人無緣無故的闖進他的世界，正在瓦解他的世界觀………
楚若林偷偷摸摸的拿過醫藥箱過來。給他清理結痂的傷口，在左手臂上，一條蜿蜒如蜈蚣的傷口紅彤彤的展露在眾人麵前。
她沾染了消毒水，用棉簽小心翼翼的塗，泡泡出來，她緊張的詢問疼嗎？
魏勝瑾搖頭，呆萌的望著她，這溫柔的樣子真是讓人沉醉。
隻可惜，這些都不是他的。
她看重的隻不過是他的容貌，他知道，他多次聽到她跟顧辛樂提起要把他當模特，成為畫中人。
也正是這樣，他極其不喜歡以貌取人的楚若林。更不喜歡她纏人的勁。
樂清過來拍門，叫他們出去吃飯，楚若林吹了吹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把手袖放下，牽著他的手出門。
一頓飯下來，魏勝瑾表現的彬彬有禮，禮貌有加，惹得楚韶華跟樂清喜歡得緊。
樂清哀歎：“要是有個這麽懂事的兒子就好了，哪像這個像猴子一樣的女兒，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棉襖，她，就是個紮心的玩意。”
楚若林嘟嘴，給她夾了一塊肉：“媽，給你吃。”
楚韶華輕咳一聲，目光帶著渴望。
楚若林翻了一個白眼，也夾了一塊肉給他。
樂清笑道：“也就勝瑾在這，你才會乖，當初就應該生個哥哥管教管教你。”
楚若林不以為然：“那也要生個好看的，我才會聽話。”
楚韶華搖頭，用筷子打在她的額頭，不認同：“以貌取人，像什麽話。”
楚若林捂住額頭，抗議：“我沒有！”
楚家的氛圍溫馨又有愛，魏勝瑾豔羨，嘴角帶笑的看著他們，突然覺得自己真真切切的是個局外人。
溫暖從來不屬於他，他永遠都是多餘的一個。
眼前一道青菜夾到他麵前，樂清擔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太瘦了，還在長身體，多吃點。最近是不是變聲期？辛辣熱氣上火的東西別吃，也不要大聲說話傷了聲帶……”
絮絮叨叨的囑咐在他耳邊似悅耳的音樂，他嘴角的笑容放大，眉目彎彎，輕點著頭。
這一晚，是他睡得最踏實的一個晚上。
任晉最近來楚家頻繁，連帶著韓朵朵一塊，楚若林打著哈欠出來看見他們兩個，先是一驚，然後拉扯著在隔壁房間的魏勝瑾起來。
樂清看見她的動作，嘲笑道：“人家勝瑾跟你老爸出去晨跑了，哪像你，一到周末就睡懶覺，不知羞。”
隨後展開笑顏，對著韓朵朵輕柔說道：“先坐會，今天做馬碲糕，現在蒸，馬上就好。”
韓朵朵乖巧的點頭，疑惑的問道：“樂姨，勝瑾是誰呀？”
樂清：“勝瑾是阿姨跟叔叔資助的一名學生，跟若若同班呢。”
同班同學？韓朵朵拉著楚若林的手，嘟嘴道：“若若，你有新同學也不告訴我。”
“我這不是還沒機會介紹嘛，今天怎麽這麽有空過來？”楚若林撓頭，疑惑的問道。
任晉站起來，溫和的說道：“初二，學業還沒那麽重，若是到初三，我們就不能經常過來找你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楚若林跟他們坐在沙發上聊天，沒一會，楚韶華一臉笑意的摟著魏勝瑾的肩膀進來。
看見屋內這麽多人，打了聲招唿，推著魏勝瑾進去：“先洗澡。”
魏勝瑾臉色因為運動而顯得紅潤，他抬頭詢問：“叔叔，那您呢？”
楚韶華一屁股坐在楚若林身邊，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水：“叔叔隨後。”
見狀，魏勝瑾隻好點頭拿衣服進浴室。
進門前，隱晦的看了一眼客廳。
從他進門開始，就有兩道視線落在他身上，一道帶著防備和敵意，另一道帶著好奇。
任晉幫楚韶華倒茶，疑惑的問道：“叔叔，這就是您們資助的學生？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
韓朵朵坐在旁邊狂點頭，按照若若的審美，不應該是那種高大威猛，帥氣又可愛的男生嗎？剛剛仔細一看，瘦骨嶙峋，還沒她高。
楚韶華擺手，沒多說，隻是說他家境貧寒，現在還是個孤兒。
任晉輕抿嘴唇，不在發表意見。
再說下去，那就是傷人的話。
他心裏不舒服，是因為若若跟一個男生走這麽近，針對人，而不對事。
魏勝瑾出來，楚韶華就進了浴室，他跟他們都不熟，拐了一個彎進了廚房，楚若林拉都拉不住。
“樂姨，我幫你吧。”魏勝瑾把手洗幹淨，站在她身邊，用筷子戳了戳在鍋裏蒸著的馬蹄糕，香味溢出。
樂清發覺粉放多了，幹脆做多一點，聽到身後魏勝瑾的聲音，她扭頭，好奇的問道：“勝瑾，怎麽不跟若若他們玩，這裏不需要幫忙，你們年輕人去玩吧。”
魏勝瑾搖頭，倔強的要幫忙。樂清歎了一口氣，也就隨了他。
他是個好孩子，可是投錯了胎，有了這麽一個不靠譜的父母，受驚痛苦。
期間，楚若林進了廚房想要帶魏勝瑾出來玩，他固執的搖頭，無奈下，楚若林隻好把他們都帶進來，一起幫忙。
幫忙嘛，就要一起啊！
韓朵朵有樣學樣，還弄得不錯，隻是楚若林就不一樣了，差點把整盤的馬蹄粉摔在地上，幸虧任晉心眼手快接住。
最後楚若林被樂清趕出去，隻留下韓朵朵跟魏勝瑾幫忙。
任晉捂嘴偷笑：“若若，你以後還是別進廚房了。”
楚若林趴在廚房門口，唉聲歎氣道：“真是造孽啊——”
她把人帶進去是為了融合一下氣氛，怎麽就把自己給作進去了，還被趕出來。
韓朵朵好奇的偷偷看魏勝瑾，有一下沒一下的看他，反觀魏勝瑾，目不斜視的做著手上的動作。
樂清笑道：“朵朵，你怎麽一直盯著勝瑾？”
被人抓包，韓朵朵臉一紅，嘟囔：“才沒有。”
楚韶華從浴室出來，看見楚若林趴在廚房門上，而任晉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好奇的詢問，惹得他哈哈大笑。
“若若，看來以後，你要找一個會做飯的老公，不然，餓不死也會把廚房炸掉。”
楚若林：“………”爸爸，有你這樣說女兒的嗎？
馬蹄糕很快就好了，樂清帶著手套端出來，拿出碗筷，大家圍在一起歡樂的吃起來。
楚若林接到晉級賽的通知，很不巧，又是上課的時間，還是星期一。
她表示，如果不逃課，就要錯過了。
顧辛樂撥動頭發，威脅她，“跟我坐，不然，我就把這件事爆出去。”
楚若林雙手合十，哀求：“別呀，我們這麽多年朋友，這麽狠嗎？”
“誰跟你這麽多年朋友，才認識一年，害怕不打不認識那種。不太熟。”
楚若林：“………”
她不想離開魏勝瑾，可是這邊又有比賽。
兩頭難啊——
“你為什麽非要我跟你坐在一起？”
顧辛樂的表情難看：“最近有人一直找我，說要讓我做他女朋友，我跟他們扯謊。說我喜歡女的。”
噗——
楚若林剛喝一口水，到嘴噴了出來，錯愕的盯著她，默默的對她豎起大拇指。
牛啊顧辛樂，以後有人表白，她也要用這個借口。
“行了，我告訴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搬過來坐。”顧辛樂拍桌決定。讓她現在快點過來。
楚若林還沒發表任何的意見，班主任找她。
班主任找楚若林無非就是逃課這件事，說她被教導主任抓住，然後直接翻牆離開，她怎麽就這麽‘厲害’。
殷輕順從的低頭，接受班主任的‘讚揚’。
“你等下給我寫五千字的檢討，明天跟我去教導主任那。”
“老師，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楚若林覺得這個班主任還挺通情達理的，非但沒有指責她逃課的行為，反而說她沒有避開教導主任的魔爪，還給她支了招數。
從她說話的語氣，楚若林莫名的感覺，班主任當初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主。
班主任沒好氣道：“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快說。”
楚若林老老實實的跟她說。下午，繼續逃課。
班主任：“………”
“我給你批個假，你就寫明幹嘛就行，別逃課了。那個圍牆挺高的，哪天把你摔死，又說我們校方的責任。”
楚若林捧著請假條，迷茫的望著班主任：“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幹嘛的，那我該寫什麽？”
班主任一氣之下給她寫了痛經，迴家休息，然後把她推出門外。
楚若林捧著逃課有史以來，第一張請假條離開了辦公室。
星期一下午，魏勝瑾上課心不在焉，時不時餘光看向楚若林的位置。視線落在做的筆記，臉上一紅。
撕開，揉成一團塞進抽屜裏。
他到底在想什麽！
為什麽會寫上楚若林的名字？
一下午，整個人都陰鬱，即使陽光打在他身上，前桌都覺得陰氣陣陣，於是把帶來的外套穿上。
他看了一眼顧辛樂的位置，收拾東西離開。
楚若林到底在哪裏？
他第一次，這麽濃鬱的想要知道她的蹤跡，第一次羨慕顧辛樂可以知道她的行蹤。
楚若林，你到底要在我腦海裏待多久？
青春期，正是情犢初開的時候，楚若林不開竅。顧辛樂過於早熟，而魏勝瑾，知道這是麻煩的東西，選擇逃避。
初中的時光，魏勝瑾對楚若林的態度越來越冷淡，說不上討厭，但也說不上喜歡，在楚家會假意的跟她親近，可是在學校，就會冷著臉不理她。
他因為得到充足的營養，身高像抽條一樣高漲，容貌也展開。
當初瘦骨嶙峋、邋遢有異味的少年已經不在，他是石海中學的學霸。是學校考上重點高中的重點培養對象，所以，在初三的時候，魏勝瑾衝進尖子班，而楚若林跟顧辛樂在倒數班級的最後一兩名。
顧辛樂的身材苗條，前後凸翹，容貌越長越開，在石海中學既是校霸也是眾人的女神。
至於楚若林，還是飛機場，原來原來那樣，沒變過。
“我怎麽還沒發育啊——”楚若林坐在天台，大聲吼叫。
顧辛樂撥弄頭發，沒好氣道：“小聲點。耳朵都聾了。”
楚若林委屈的看著她，視線落在她的胸脯，哇的一聲哭了：“為什麽我還沒來月經，它不來，我就發育不了了。”
說來也奇怪，都初三了，楚若林還沒來月經，這件事樂清也愁，帶她去看醫生，隻說還沒到時候，來來去去都這樣，樂清幹脆不理她了，讓她順其自然吧。
“誒。今年的繪畫大賽還參加嗎？”顧辛樂轉移話題，把她的注意力吸引。
“不參加，上一年拿了第一名，今年換了比賽規則，同台對壘，我隻要等新出的冠軍比拚就好了。”楚若林擦了擦眼淚，從天台下跳下來，站在地上。
“楚若林，我們是不是朋友？”
顧辛樂突然這樣一問，打得楚若林猝不及防。
“你傻啊，我們不是朋友是什麽？”
顧辛樂眸光一閃，笑道：“好基友？”
楚若林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暗自說道莫名其妙。
打鈴聲響起。招手，招唿她過來。
顧辛樂坐在原地，偏頭，看向她離去的背影，一瞬間眼睛蓄滿眼淚。
楚若林，對不起，我要離開了……
楚若林走到樓道下，經過尖子班，習慣性的往門口看去，搜尋魏勝瑾的身影。
被人簇擁的就是魏勝瑾。
隨著她的移動，鈴聲的響起，那些人散開，她正好看見他的麵容。
線條硬朗的下巴，漆黑的眸子蘊含著冷漠，冷峻的臉如若冰霜，他散發的冷氣越來越厲害，他的蛻變也越來越把他變得完美。
突然，楚若林覺得，他們的距離好遠，明明一年前還那麽近，為什麽現在，變得遙不可及。
他似有察覺，扭頭看過來，楚若林心一驚，連忙垂下頭迴教室，沒走幾步覺得不對勁。
她慌什麽？
幹嘛要走這麽快？
然後挺直平平無奇的胸膛大膽的往前走。
魏勝瑾眼眸染上笑意。扭頭端坐好，直到下課，他被顧辛樂叫了出去。
一年前的顧辛樂還比他高，現在，顧辛樂比魏勝瑾要矮上一個頭。
他們來到天台，談事情。
顧辛樂直接開門見山：“你喜不喜歡楚若林。”
魏勝瑾心一動，麵上不顯然，依然是麵無表情。
他比一年前，還要沉默寡言。
顧辛樂也知道他不會開口，自顧自的說：“當年說出你吃垃圾的事情是因為不對，我像你道歉。”
魏勝瑾聽到這件事，不堪的記憶迴籠，陰狠的眸色稍縱即逝。隨後恢複平靜，如潺潺流水的聲音說道：“沒關係。”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什麽人，你跟任晉一樣，都是很會裝的人。”顧辛樂冷笑，雙手抱胸靠在牆壁上，睨了他一眼，“石林誠一直糾纏楚若林，後來為什麽不見了蹤影？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魏勝瑾手指微動，搖頭。
“傳聞他是因為校霸被爭，所以沒有顏麵待在石海中學。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是初三，突然轉學。可是會影響升高中的，那麽，真的是因為麵子的問題嗎？”顧辛樂盯著他的臉繼續道，“別人可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是怎麽迴事，有人在小巷口把石林誠打了一頓，還威脅他離開。當天的情景曆曆在目，要不要我把當時的場景還原迴來？”
魏勝瑾突然笑了，冷漠的臉轉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目光不善：“你到底想幹什麽？”
石林誠是他打的，從他小學到現在，現在。一直被欺壓，他報複怎麽了？
顧辛樂麵色一正：“我不想幹什麽，隻是對比你跟任晉，我更希望把楚若林交付給你照顧。任晉他小小年紀就虛假無比，哪怕對一件事情再喜歡，他都很能忍，心眼狹窄，而且心術不正，我害怕楚若林會被他拐跑。而你，雖然也是虛假的人，但是虛假起來不會讓我討厭，你的忍辱負重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楚若林就夠了。”畢竟楚家這一年來對他這麽好，這恩情也是有的。
她都要離開了，還要操心這操心那，真的是………
顧辛樂扶額，眸光悲戚。
魏勝瑾聽了這麽久，總算聽出了端倪，說道：“你要離開？”
顧辛樂抬頭老天，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似乎前方是深潭虎穴，一進就挫骨揚灰：“楚若林心思不壞，隻是有點調皮，單純來又聰明，可是對於感情的事她不懂。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說完，眼淚湧出眼眶，“哪怕當初跟她打架，她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後來，也因為我故意給她的甜頭，她就傻乎乎的以為我把她當朋友。其實，我一開始，隻是想讓她放鬆警惕，然後報複………”
楚若林，是她在無親無故的城市中，第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所以，她不想。楚若林收到傷害。
魏勝瑾聽後，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或許是因為她此時崩潰的情緒，也或許是因為她闡述的事情太過於感人。
亦或者，在這一年裏，他看透了，楚若林這傻而可愛的性格。
“我的事你別管！反正，你要好好的照顧楚若林，如果我迴來看見她過得不好，我顧家一定饒不了你！”
魏勝瑾眼眸一動：“你要迴顧家？”
他知道顧家不在帝都，而且在蘭市，所以，說了這麽久。就是要離開生活兩年的帝都，離開熟悉的人和事，所以情緒才會波動這麽多。
“又不是不迴來，跟交待身後事一樣幹什麽。”魏勝瑾挽起袖子，露出猙獰的傷疤。
顧辛樂：“你不懂，迴去後，就是顧家大小姐，再也不是，顧辛樂……”
她的語氣哀而悲戚，帶著無奈的掙紮與認命，最後隻能輕輕的歎息一聲，命運多舛。
魏勝瑾雙手插口袋，迎上她略顯悲痛的目光，薄唇輕啟：“我會照顧好她，成為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是啊，還是在楚家的好妹妹。
楚若林最近報了美術，為的就是能跟魏勝瑾考上同一所高中。
她文化課跟不上，那就技能來湊。
藝術生的文化課的分數會低許多，但是對於學渣的楚若林來說，簡直是難上加難。
“楚若林，魏勝瑾找。”
魏勝瑾？這名字好熟…
正在做題的楚若林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