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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邪確實是被嚇到了,現在隻是聽我這麽一說,他的身子便開始悸顫:“難怪孔聖人說天下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娘親你分明是女子和小人的結合。”


    我說得有理有據:“我是在為你長大以後成為男子漢奠定思想基礎,內心不強大外在表現得再強大也隻能是外強中幹。”


    念邪轉過身子,將小短腿搭在我的大腿上:“你為你的以大欺小找了個華麗而偉大的理由。”


    我在被子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邪兒真是識貨,我也覺得華麗而偉大。”


    念邪磨著牙提醒道:“重點是以大欺小。”


    景琛生怕卷入我和念邪之間的口舌之爭,袖手旁觀不止,還笑得渾身一抽一抽的。


    我眼睛裏閃過狡黠的光,笑得露出兩排大白牙:“那邪兒愛娘親嗎?”


    “愛。”念邪唯恐我不相信狠狠地往我懷裏鑽。


    “那不就得了,一切都是你自願的,一切因為愛的承受都是值得被讚揚,我讚揚你,但是不會停止欺負你,這是娘親唯二的興趣。”我無情地將念邪推出我的懷抱,在他的臉上親了親,還故意留了些口水。


    念邪是一隻有潔癖的神獸,趕緊往我身上蹭口水。


    頭頂傳來景琛頗具探究意義的聲音:“欺負邪兒是你唯二的興趣,那還有一個興趣是什麽?”


    我默不作聲。


    我敢說其實最大的興趣便是欺負他,隻是一直未果,但卻從未放棄。


    我和念邪一場唇槍舌劍之後,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興奮得睡不著。


    念邪則不同,如同做了什麽劇烈的運動,翻了個身子便唿聲陣陣。


    我將念邪搭在被子外麵的手又塞進了被子裏麵,羨慕道:“感情他和我爭辯是為了更快的入眠呀。”


    景琛將我抱得緊緊的,埋怨道:“你再擠的話我就要掉地上了。”


    “我睡不著的話就想要動,我離邪兒近的話就會打擾他睡覺,所以我隻能退出來一些再動。”


    景琛的唿吸又變得灼熱,一如往常很多個夜晚一般:“那請你伸進我衣服的手不要亂摸行嗎?”


    我將手伸出來:“你怎麽這麽小氣。”


    “這哪裏是小氣?”景琛像是要解釋,卻最後放棄,“算了算了,以後再說,既然你睡不著,我們出去透透風。”


    我以為景琛所說的透透風,就是我和他兩個人花前月下,吟詩作對,聊星星,聊月亮,暢談人生這般風雅,卻沒有想到自己前一刻還在床上,不一會兒就到了房頂。


    景琛說我們現在坐著的地方是安和鎮最高處,白日裏可以縱觀安和鎮每個角落,哪條河裏有幾個女子在浣紗,幾條船飄過,哪條街道最繁榮熱鬧,這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晚上,吹著風,眼裏是萬家燈火,一盞燈便是一個故事,慈母燈前縫衣,書生燈前苦讀,知音互相傾訴心聲,想到這樣,不禁覺得內心一片柔軟。


    我靠在景琛的肩上,天真地問道:“景琛,我們現在可以叫梁上君子嗎?”


    景琛看向遠方,眼神遊離半晌才迴頭道:“梁上伉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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