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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衣對自己的房間太過熟悉,半個月來的端茶倒水硬是沒有讓殷祝瞧出什麽不同常人的地方。


    殷祝知道藥衣看不見是在半個月後才發生的事情。


    藥衣眼睛看不見,做事情便比其他人需要的時間更多,於是便養成了起早床的習慣。


    茅草搭建的廚房裏,藥衣滿足地忙碌著,我想她一定不知道那時的她像一個泡在蜜糖裏的小女人,嫋嫋熱氣裏美得不成樣子。


    藥衣做飯做得專注,自然是沒有聽見腳步聲,也就不知道殷祝正站在不遠處,還悄悄地向她靠近。


    殷祝的傷口其實在發燒的那一晚上便全部愈合,他在床上躺著的日子也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得到被她照顧的機會。


    藥衣估摸著鍋裏的東西差不多已經熟了,便伸手摸向灶台取鹽,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和熟悉,她本來已經能夠準確地拿到鹽。可今天不知怎麽的,摸了兩三下都沒有摸到鹽罐。


    藥衣焦急地跺了跺腳,又欲伸出手去夠鹽罐,腰部卻搭上溫暖有力的胳膊,她被嚇得顫抖了一下,很快卻又平靜下來。她知道那是誰,相處的日子裏她已經有了經驗,和背後的這個男人掙紮是無濟於事的。


    最後,藥衣靜靜地被殷祝圈禁。


    她沉默不言,等著殷祝會說些什麽,卻發現肩上一沉,他的下巴已經搭在了她的肩上。


    那是我最想要和心上人做的一件事情,我洗盡鉛華,卷起寬袖,露出藕臂,為他做羹湯,他從後麵抱著我,靠在我肩上。


    最美不過他未老,我未老,歲月正好。


    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可殷祝的聲音是真的很好聽,明明如梅清冷,此刻卻像枯葉蝶逢春:“我一直在等你問我的名字,可你一直沒有問,如今我隻得舔著臉非要讓你知道,我叫殷祝,那你叫什麽名字呢?”


    藥衣被殷祝緊緊箍著,半點不能動彈,嘴硬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殷祝也不惱,故意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氣,輕笑道:“我從來沒有親過其他女子,你那麽生澀,應該也是從來沒有被人親過,我們是彼此的第一次。這個理由夠不夠強大?”


    藥衣小聲嘀咕著:“你第一次,誰信?”


    殷祝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麽?”


    藥衣閉緊嘴巴堅決不說。


    對付藥衣這樣臉皮薄的姑娘,殷祝隻要臉皮厚上一點點就好了,況且他的臉皮豈止厚上一點點。


    殷祝的腦袋越過她的肩膀,臉貼著她的臉,十分有節奏地磨蹭著,嘴裏不斷地撒嬌哼哼:“女人,說嘛,說嘛,再不乖,我不介意再吻吻你。”


    藥衣奈他不過,聲音大而故作平靜:“我說你騙人,第一次能……。”藥衣臉皮薄,實在是羞於啟齒,“我說不下去了,你自己理解吧。”


    殷祝咬了咬藥衣的耳朵,戲謔道:“你很滿意我的吻。那這樣吧,你若告訴我的名字,我便再吻你一次。”


    “……”藥衣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會曲解人意思的人,她捶了捶青筋暴起的額頭,無奈道,“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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