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


    提起金庭不死鄉的神廟,又不得不想起在神廟內發生的種種,雖然是在帶著情/欲櫻花香的催動下……


    這廝確實吻了她的額,還頭麵結結實實都吻了一遍……


    阿沅怔愣了半天後,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埋在綿軟的枕頭裏無聲咆哮了一嗓子!


    啊啊啊啊!


    救命!太尷尬了!!


    誰能來救救我!!!


    等到實在憋不住氣了才鬆開枕頭,盯著窗外的鵝毛大雪,心裏也颳起了風暴。


    雙目失焦,咬唇,喃喃著:


    「這廝……絕對來真的。」


    ……不行。


    不能像滾雪球一般讓錯誤繼續下去……


    她本失焦的雙眸逐漸堅定,最後化作攥緊的拳頭砸在錦被上,一錘定音!


    明兒就跟這廝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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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夜未睡的阿沅甫一踏出門就和季陵撞了個麵對麵,也不知他什麽時候來的,等了多久,兩道聲音疊在了一起:


    「怎麽不叫我?」


    「沒睡好?」


    話落的同時兩人皆是一愣,尤其在阿沅看到這人手上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氣先短了半截,貓似的眼覷著他:


    「你先說?」


    季陵看了眼她眼下兩抹青色,眉心蹙了蹙,言簡意賅:


    「你沒睡。」


    他這人向來話少加冷臉慣了,一旦蹙起眉就顯得有些兇狠,阿沅當然知道眼前人什麽德行,早就習慣了,但季陵卻一反常態,突然好想意識到什麽,有些別扭、生硬的補了一句:


    「……為什麽?睡不習慣?」


    阿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倒沒放在心上,打了個馬虎眼過去:「…額……落枕了而已……」自從知道自己不是鬼後,誰還樂意吃香燭啊?當即視線黏在餛飩上不動了,不過還能分出一些神識給他,「還有事麽?」


    季陵暗自鬆了口氣,搖了搖頭。


    阿沅又指了指他手上的餛飩,試探道:「這是……給我的麽?」


    季陵一頓,原褶皺的眉心登時撫平下來:


    「對。」


    阿沅沒忍住,高舉雙手歡唿了一聲,捧著餛飩進了屋,埋頭正要下口時問他:


    「隻有我的份,你不吃麽?」


    季陵搖了搖頭,阿沅終於心安理得大快朵頤,隻不過才吃下三顆終於忍不住硬著頭皮問他:


    「可以……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嗎?」


    季陵一怔,玉麵飄紅,匆匆丟下一句:「我在屋外等你。」


    「倒也不必……」阿沅話未說完,青年已逃似的,僵著身軀踱步出了門。


    阿沅:「……」


    她攥著筷子在碗底攪啊攪啊攪,鬱鬱地盯著抱劍站在屋外好似石人的某人,不一會兒,雪花便落滿了他的肩頭。


    攪到湯都涼了懊喪的垂下頭,長長嘆了一口氣。復抬眸恨恨盯著屋外的青年,重重用筷子插下一顆餛飩狠狠咬下!


    吃碗這碗餛飩她必說!


    ——


    然而等到了他麵前,她張口了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實在太太太太難了!話本裏也沒見過啊,這要怎麽開口說!!!


    季陵倒是耐心等了半天,啥也沒等到,等來一個響亮的噴嚏。


    阿沅:「……」


    阿沅打了個噴嚏後,好像打開了某個開關,忍不住接連打了三個!


    「阿啾!阿啾!阿啾!」


    季陵俊容登時冷峻下來:「你傷寒了。」


    阿沅擺手:「我沒有!我……阿啾!」


    季陵當然不聽她的,她嘴上說著沒有,可鼻尖已然通紅,雙眸因為連續的噴嚏盈了一層水光。


    眼見他利索的脫下外袍,下一秒就要蓋到她身上,她連忙後退,生怕被沾上似的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一兩件行頭我還是有的……」見季陵的手僵在原地,阿沅後怕的又補了一句,「你……你以後別做這些事了,很奇怪也很……可怕,像以前一樣不行嗎?」


    他僵硬的手一寸寸收緊,外袍在他手心褶皺成一團,隨著風雪送來他沉悶的聲音:


    「……為什麽?和我在一起就……這麽難受?」


    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阿沅深吸一口氣,正欲開口,季陵忽的轉身就進了風雪裏。


    阿沅愣住,又見走了兩步的季陵停下腳步,扭頭看她,雙眸濃黑瞧不出喜怒,隻淡淡道:


    「不是要趕時間麽?走吧。」


    阿沅:「……」


    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話梗在喉頭,阿沅隻好艱難的咽了下去,看來隻能等下次機會了。


    她緩緩吐出一口鬱氣,追了上去,此時天地蒼茫一片雪色,冷不防兜頭灌了一大口冷風,又打了個噴嚏:


    「阿啾!」


    麵前忽然多了隻油紙傘橫在眼前,季陵垂眸對她說:「外頭太冷,進來吧。」


    小小油紙傘因日頭有些久了,微微泛著質樸的昏黃色,但傘的主人保養的極好,傘麵精緻未見任何損壞。尤其傘柄那處,想來是傘的主人經常把玩,傘柄異常的光滑鋥亮。


    這是阿沅再熟悉不過的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她就藏在這小小的油紙傘裏,被曾經是少年的季陵背在肩頭,跟著他走過多少山水,多少春夏秋冬,包括像此時的蒼茫大雪,她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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