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百日宴正在進行的熱火朝天,顧家本是江城的名門世家多少年來沒有什麽緋聞亦沒有什麽特別高調到爆的喜事。可是這兩年來顧家喜事連連不斷也就把顧子越和羅西離婚一事給淹沒了。


    今天來的人何止是高貴可以形容的,令葉少鋒都不解的是他剛剛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這麽多人了,怎麽他才離開一會兒時間就這麽多人了?而且都是江城的熟麵孔,有的大家族特別是和顧家交情深遠的都是一家幾代人都齊齊出席,這陣勢真是有點大了。


    此刻的t台上已經開始有人在講話了,嘉賓們的注意力都被台上的人吸引了過去,還有緊隨著葉少鋒和莫婉瑩從另一部電梯裏剛剛出來,入場的嘉賓。


    所以此刻沒有人注意莫婉瑩的到來,她之所以擔心,是因為曾經的江城四大美女之一的莫婉瑩早在多年前就已落魄不堪了。如若此刻她要是被人認出來了那豈不是引起一些人的匪夷所思麽?!她豈能不擔心、不緊張了,對於如此場麵來說,她是不會怯場的。


    葉少鋒拉著手心裏汗噠噠的莫婉瑩緩緩進了花園式旋轉餐廳的拱形門,便聽見幾個夫人在議論紛紛,“哎,世家就是世家,不敢想啊,要不是跟著我家那口子來估計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到這傳說中的空中樓閣餐廳用餐了,真好啊!”的確太美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飽覽了江城的美景,豈能令人不歎!


    有人說:“就是啊!我們家不也是嘛!真好,可是聽說顧家的那個兒媳婦並不是什麽名門望族的千金大小姐啊~你們說說同樣是養閨女,人家怎麽就能養出這麽有本事的閨女了,竟然可以嫁進顧家……”


    突然。莫婉瑩出鏡在了幾位夫人的麵前,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八卦的眼神嗖嗖的朝她飛來。好在葉少鋒一直拉著她的手,而此刻即悲又慶幸的莫婉瑩,手心裏全是汗漬,因為活了三十多年了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如此親近過,更別說拉手了,她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所有的第一次包括肌膚之親都給了身邊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如此一想手心的汗漬更加多了起來,舞台上的人說的什麽,她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莫婉瑩的另一隻手狠狠在自己的腰上掐了下,痛的使得自己蹙了蹙眉心,這個動作被某人的餘光盡收眼底。


    他雖然不曾了解她不曾喜歡她,更加談不上愛這個神聖又深奧的字眼,可是他能夠明白她的緊張來自哪裏!


    曾經傲嬌如她的江城四大美女之一的她,清高也罷,傲嬌也好,總歸她是個幹淨的女人,這點葉少鋒最清楚,她的第一次就被他那麽毫無愛戀的給掠奪了。


    曾經如此傲嬌的女人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入獄,被趕出家門淪為棄婦,她還能好好的潔身自好,這是她從小到大就記住齊海燕給她的一句忠告,一個女人即使你再怎麽落魄都記住潔身自好,心可以守不住但是身體一定要守得住,不然你就是徹底的自暴自棄自毀自滅了。


    她不知道這麽些年是因為她母親的那句忠告還是因為什麽,總之,再怎麽苦,即使有男人赤果果的說,“露瑟,你何必這麽辛苦了,做我的女人,你會少奮鬥十年,甚至二十年……”如此輕佻的話語她聽過很多很多次,可是,她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個行屍走肉沒有男歡女愛之心了,可是為什麽被身邊的這個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握著手時會緊張成這個樣子呢?!她原本應該恨他的,可是,好像也沒怎麽恨得起來就放棄不恨了,看來沒有愛那裏來的恨這也是真的了。


    台上是一位重量級的嘉賓在講話,完了就被震天吼的掌聲請了下去,緊接著便是主持人友情今天的主角三口上台,嘉賓們各個拔著脖子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舞台,已經有人拿著手機準備拍攝了,被身邊的人戳了戳指了指頭頂的標簽提示,“今天的宴會,主人不喜拍攝,望各位自覺,謝謝!”嘉賓手機收起,默默關注著舞台。


    隻見一襲西裝革履的顧子越懷裏抱著一隻虎頭虎腦的男嬰,身邊是已經恢複了身材的張文玉。她今天穿了件大紅色的晚禮服,拖著地的那種,麵料柔軟勾勒出她身材的曲線,由於分娩前把頭發剪短,現在也隻是到達肩膀,便被莫晚桐給做了個非常潮的帶點民國時期那種少夫人的發髻,斜側在一邊,上麵卡了個和禮服一樣顏色的水鑽發卡。


    如此驚豔的場景隻有顧家指定的媒體和攝影師才可以拍攝,這一驚豔組合,吸引了人的注意力,某女此刻才唇角微微有了笑意的弧度,手心的汗漬才慢慢的少了。


    葉少鋒這才轉身在服務生的托盤裏端了杯果汁遞到莫婉瑩的麵前,才發現此刻她眼裏全是羨慕的笑意看著台上的三人被主持人和幾位顧子越的兄弟們及其家屬在各種調戲。


    葉少鋒將握著她手的力度重了下,“要不要喝點東西?”說著手裏的飲料杯子挨上了她的唇瓣。


    莫婉瑩下意識的躲了下,瞟了某人一眼瞬間撤離,“我自己就可以了。”說著接過葉少鋒手上的飲料連喝了兩大口,這才將心緒恢複到了正常狀態。


    直到舞台上結束,莫晚桐抱著糖果走到莫婉瑩跟前,還沒說話了就聽見糖果奶聲奶氣道:“姨媽、姨夫……”鬆開莫晚桐的手直接撲進了莫婉瑩的懷裏。


    這一聲童言無忌驚得在場的人不輕,身邊那些除了認識葉少鋒的人偶爾攀談幾句外,此刻人人將目光轉移到了莫婉瑩的身上,這才有人開始竊竊私議,“那女的怎麽那麽眼熟?”


    “就是啊,怎麽看著和唐少夫人那麽熟悉?”


    “不過怎麽看著好像是當年那個莫家大小姐了……”


    “什麽呀!哪裏是什麽莫家大小姐了~不是當年被莫南宣當眾揭穿不是莫家大小姐後還給弄進監獄了麽……”


    “是啊~後來聽說被葉少給趕出家門休了後就離開江城了,怎麽會……”


    “……”各種唏噓不已的聲音都有。


    雖然那些人私下議論的聲音很小,可是此刻整個宴會廳裏,莫婉瑩的周身都是各種差異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如此場合本就人多嘴雜,誰也不能去堵住別人的嘴,所謂謠言止於智者,可是此刻是赤果果的目光殺人現場,莫婉瑩第二次感受到什麽叫做唾沫星子可以淹死人的說法。第一次是那年站在聚光燈下在一陣唾沫打雜的圍攻下宣布莫氏破產。當時,雖然莫南宣在監獄裏,她也不要莫家的其他人得到一丁點好處,莫氏是齊海燕拿著齊家的祖業打下得基礎,那一刻看了齊海燕的遺言,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讓莫氏破產,都毀於一旦結束便可。


    莫晚桐瞟了眼葉少鋒,他此刻除了垂斂著眼簾一臉的怒意,雙拳緊握,可是此刻不是誰都可以出來鬧事阻止流言蜚語的地方,這是顧家的宴會大廳。


    她拉了下莫婉瑩的胳膊,“姐,我們去那邊吃東西吧!別吃邊看看江城的風景。”雖然此刻她完全能夠理解莫婉瑩沒有心情欣賞風景,但也不能就此離開,越是這種情況下你越要假裝什麽都沒有聽見才可以止住八卦不是麽!


    這時一位甜膩的聲音柔柔的喊道:“少峰……”


    這一聲首先驚愕了的人是葉少鋒本人,因為此刻的他正在垂眸生氣,為什麽走到哪裏都會有人說他當年把莫婉瑩趕出家門了?他趕了嗎?可是事實就是他在那個時候和她離婚了,那就是趕出家門的意思嗎?


    葉少鋒抬眸,一位美麗的女子露著兩顆牙齒笑得標致極了,一襲天海藍的連衣裙高高的馬尾,淡妝,此刻葉少鋒突然的怒火中燒,為什麽接近他的女人都喜歡打扮這個樣子?總覺得像是有人在為他量身定做,豈不知那些女人們整天就研究江城新貴們的喜好啊!隻是他一個從不沾染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好伐!


    這個女人他認識,所有相親對象裏他唯一說了幾句話的女子,是因為當時的第一感覺不反感所以就多說了幾句話,可是此刻他微微皺了下眉,清冷的聲音,道:“我們認識嗎?”好沒風度好不!


    女子被鬧了個大紅臉僵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幾位老夫人笑嘻嘻端著果汁過來,葉少鋒的姨媽,看著此刻的情形趕緊上前笑眯眯道:“少峰,怎麽發呆了,菲菲跟你說話敬酒了……”


    葉少鋒轉身,此刻莫晚桐和莫婉瑩倆已經挽著彼此的胳膊拉著糖果準備去用餐賞景了,就在聽到葉少鋒和女子對話後便停下了腳步朝後看著。


    他伸手一把將莫婉瑩揪到自己跟前,對他姨媽說:“不好意思,不認識,我和婉瑩要去給顧少和顧太太敬酒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於接近他的女人打扮成那種藍色、清純的樣子,無論是生活多麽糜爛的還是幹淨的都在他的麵前裝出一副清純的樣子,他就生氣,今天更是氣的不輕。


    直到宴會結束,關於當年江城四大美女之一的莫婉瑩一夜之間成了全城的笑話,此刻各種八卦都已經彼此起伏了。可是當事人怎麽就沒有反應了?難道她對著所有鬼鬼祟祟、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嘀咕,眼神怪異的人,說,他們都是在議論她的麽?!


    所有人最了解莫婉瑩的人是莫晚桐,好歹一個被窩裏窩了好幾年,吃喝拉撒打架、吵架鬥心眼下來,她知道莫婉瑩就是被齊海燕給捧著、護著,根本沒有太多的社會能力,那是多年前的那個莫婉瑩;如今再見麵,她對那個姐姐的影響是,她有點是她捉摸不透,不知道是麻木還是有了閱曆後的城府總之覺得比她想想的要經得起風吹雨打。


    本來想著安慰她幾句的,可是看著她好像沒有她想想的那麽脆弱,結果一溜煙被葉少鋒塞進車裏揚長而去了。


    與此同時,熱火朝天的盛大百日豪宴剛一結束開迴顧家老宅時,整個路況都都塞了,這又是什麽狀況?


    顧家老爺子的貼身警、衛查看完狀況小跑著迴來匯報道:“老爺子,是……”男子看了看車子裏的顧先生和顧夫人及他們懷裏逗著笑哈哈的小家夥,“是……”


    老爺子一瞪,“說?”


    男子抿了下唇,“是,羅家大小姐和姑爺的車子~”


    顧夫人抬眸一臉的厭惡,“他們堵這裏什麽意思?去,讓他們給我們讓路。”


    顧家老爺子一個手勢,“讓子越和文玉下車去看看,怎麽迴事?”


    顧子越聽了後拉著張文玉下了後麵的車子,上前一看。一輛加長的商務車裏麵是羅西在哭,駕駛座上是齊天宇看著她也不說話,羅西的旁邊是婆婆齊夫人惡狠狠地瞪著羅西在罵罵咧咧,道:“怎麽,除了哭就會哭麽?到了你娘家門口了你不敢進去了?你說你嫁給我們家天宇多久了,嗯?是個雞都該下一窩雞仔了吧?你呢?自己的肚子不爭氣還不許我兒子找別人生孩子?你憑什麽,就憑你是羅部長的女兒,我們老齊家不稀罕……”


    顧子越敲了敲車窗,窗戶落下後,他慣有的冷傲不鹹不淡的道:“車子靠邊,讓路。”此刻他們的車子在路中間停著,據說是羅西求了一路的婆婆大人不要去羅家找羅夫人,她以後會學乖的,她在吃中藥調理,孩子會有的,可是那個齊家的母親大人就是個市井煮婦才不聽她說了,要麽就讓羅家給個說法,羅西在家裏乖乖呆著不要幹涉齊天宇的事情;要麽就離婚不要耽誤她抱孫子的時間。


    看來羅家這次是攤上了一個難纏的親家母,硬茬兒實在不好惹的那種,而齊天宇還是個怕娘的孝子。羅西第一次流產嚴重子宮受損懷孕本身就困難,可是家裏婆婆天天鬧騰的家宅不寧的更加懷不上了。市井婆婆就開始挑唆兒子在外麵找個女人生孩子,婆婆直言不諱的說,這年頭見錢眼開的女人多著呢!再說她兒子一表人才還怕找不到個生孩子的女人嘛真是的。


    看見顧子越和張文玉後,不明白狀況的齊家母親瞪了眼顧子越兩口子正準備發揮她的市井潑婦的一麵,被兒子給瞪了眼,對顧子越,說:“稍等,馬上靠邊。”爾後,車子靠邊了才對他的潑婦老娘說:“迴去吧!別在這裏丟人顯眼了,這裏可都是想有頭有臉的人,你不要動不動就撒潑打滾罵人好不好?”


    老太太不願意了,一場婆媳、兒子、生孫子的大戰在車子裏麵又一次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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