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之躺在周以的懷裏,享受著激情之後的平靜。


    “餓了嗎?”周以把頭埋在趙若之的頭發裏。


    “有點餓。”


    “我幫你煮些米湯吧。”


    “好。”


    周以走出房門,卻看到趙萍萍在樓梯口探頭探腦。


    “阿姨好!”周以臉上掛著笑,溫柔地跟趙萍萍打招唿。


    “你們年輕人怎麽一迴來就躲房間裏?快下來吃飯吧。”趙萍萍熱情地招唿著周以,“若琳呢?她怎麽不出來?”


    “她有點累,先睡下了,我一會兒給她熬些米湯喝。”


    “是不是胃又不好了?”趙萍萍並不知道前一陣子趙若之沒迴家是因為住院,隻當是工作太忙在外地,趕不迴來。“才年紀輕輕的就這個毛病那個毛病,我說話她也不聽,你幫我多勸勸她,工作別那麽拚,錢夠花就好了。”


    “我知道了阿姨,先下去吃飯吧。”


    周以先下樓把米洗好放在鍋裏,然後跟趙萍萍一起吃飯。


    “周以,我想你是做警察的,關於我哥哥的事,想請你幫幫忙。”趙萍萍一直想知道,哥哥做事一向憑良心,做生意從來都是堂堂正正,也沒有什麽仇家,怎麽會一夜之間遭了天譴,弄得家破人亡。


    “阿姨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隻要是幫得到的忙,我一定幫。”


    “我也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說起,我總覺得哥哥的死不像是意外。”


    “那你覺得……”


    “我覺得是有人要害他。”趙萍萍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藏在心裏多年的猜測。“在他出事前,就聽嫂子說,公司裏除了內鬼,哥哥一直在查。你說會不會是有人不想被查到,所以要……”


    趙萍萍知道,自己一旦說出這樣的猜想,牽扯到的都是十年前的那些舊人。十年前那些曾經忠心耿耿的人由於趙家垮了,也樹倒猢猻散,拿了錢自立門戶的自立門戶,遠走他鄉不再迴來的也不在少數,真的要查當年的事,又談何容易?


    “你懷疑趙叔叔的死不是意外?”周以沒想到眼前這個不敢早李連春麵前大聲說話的女人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趙萍萍的手微微顫抖,眼睛也因為害怕而變得紅腫:“我不敢確定,我隻是覺得哥哥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的性命當兒戲的人。”


    周以想起來了,當年給家屬的說法是:趙峰和林梅半夜從外地迴來,趙峰酒駕未係安全帶,導致車禍喪生。因為女兒一個人在家,他們急著迴去陪女兒,這才導致了事故的發生。而“獨自在家的女兒”卻因為在陽台上玩耍,失足墜樓而亡。


    周以和趙萍萍都知道,趙若之是唯一的知情者。但是從那晚之後,趙若卻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連話都不會說,更別說是描述她在趙家老宅看到的前因後果了。


    趙萍萍這麽多年來心存疑惑卻又不敢問趙若之,生怕她在觸動到心中的禁區。趙萍萍好不容易才從哥哥的死中走出來,更不願意輕易提起過往。


    於是接下來的十幾年,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去提及當年的事,不敢交流心中的疑惑,就當那件事從未發生過一樣,生活在各自的新軌道上。


    最核心的當事人也似乎忘記了當年那晚所發生的事。沒有人提及也就沒有人去觸碰心中那塊才剛結痂的傷口。


    “我爸媽就生了我和我哥哥兩個孩子。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爸沒過多久就腦溢血成了植物人,我媽也在去年得了癌症去世了。如果他們還在,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麽。我對公司的事更是什麽都不懂,連個眉目都沒有。”


    “趙夫人的家裏人還健在嗎?”


    “林梅有個雙胞胎姐妹在美國。林梅走了以後,她妹妹就把老人接到美國養老去了。”趙萍萍說,“林雪上大學的時候就去了美國,也就哥哥嫂子結婚的時候迴來過一趟。印象中那時候林梅和林雪長得一模一樣,站在一起如果是陌生人來看,根本分辨不出她們。”


    “就像當時浩浩把若之送到家裏來的時候一樣,鄰居根本不知道那不是若琳,而是若之。若琳是我從從小養大的,她的性格和若之完全不一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誰是我女兒。那個孩子迴來以後受了驚嚇,什麽也不願意說,還總是半夜用頭去磕床板,讓人看得心疼。”


    聽到這裏,周以的心也跟著揪起來。


    “若之從小養尊處優,要什麽有什麽。若琳在家裏過的都是苦日子,我們兩個打工的父母給不起她太好的生活,要不是哥哥總是會給我一些錢,說孩子花銷大,這日子才過得滋潤一點。”


    “我們家若琳就這麽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繼續跟著我們過苦日子了。隻是苦了若之,還那麽小就沒了父母,隻能頂著若琳的名字生活。家裏老頭子又不好好工作,把家裏敗光了還要賭,隻能讓若之來還債。我從心裏覺得對不起若之,一直都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


    趙萍萍說著說著就開始抽泣起來:“是我對不起她。她又那麽要強,到頭來還是苦了自己。”


    周以從未聽趙若之提起過她的童年,她也有意無意地不去提及。現在從照片拍口中得知,覺得喉頭哽咽,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我,說著說著又說到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上來了。也難怪,李連春又不愛聽我說這些,跟外人又不能說。現在碰到一個能說的,就一下子說太多了。”


    “沒關係,阿姨你說什麽我都愛聽。”


    “那你就再聽我說兩句。”趙萍萍擦幹眼淚,“不管是你還是浩浩做我的女婿,我隻希望我的女兒幸福。”


    “阿姨你放心,我不會傷害若之的,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阿以!你在跟我媽說什麽說這麽久,我都快餓死了。”趙若之站在樓梯口喊周以,不知道她在那裏已經站了多久了。


    周以端了米湯來到趙若之房間,趙若之發現他的眼圈有些紅。


    “你怎麽了?被我媽為難了?”趙若之捧著周以的臉,仔細打量著。


    “沒有,她跟我說了一些你小時候的事。”


    趙若之垂下頭去:“小時候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她都是怎麽說的?”


    “先喝米湯,喝完我再告訴你。”


    趙若之才喝了一口,就被燙得直吐舌頭。


    周以見狀,主動幫她把米湯吹涼,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


    “哎?我的晚飯,你怎麽——”


    趙若之的話被周以用嘴堵上,米湯通過周以的唇流進趙若之的嘴裏。


    “你也太過分了!”趙若之被周以弄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喝嗎?”周以擦了擦嘴角的米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臭流氓!”


    “是你說我接吻技術不好的,我現在有機會就要練習一下,還不是為了你?”


    “什麽時候學得這麽油嘴滑舌了?”趙若之搶過碗,自己把米湯迅速喝完。


    “慢點喝。”


    “想快點喝完幫你磨煉吻技。”趙若之嘴都沒來得及擦,主動把自己送到周以的嘴邊,“來吧。”


    周以見趙若之難得主動,更是興奮,一把抱起趙若之,往浴室走去。


    “你幹嘛?又想幹什麽?”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我喝醉闖進你房間那次?”


    “那次都沒能好好洗澡,這次要你補償我。”周以一臉壞笑。


    “你把我浸在浴缸裏弄得渾身濕透再扔出去,害我感冒發燒,應該是你補償我才對。”


    “好,那你一會兒不要求我。”


    趙若之聽完紅了臉:“我有嗎……”


    周以拍了拍趙若之的屁股,笑道:“小野貓發起狂來,我很喜歡。”


    浴室裏水汽氤氳,水聲潺潺,發出歡愉之聲。


    窗外夜色靜謐,草叢中的蟋蟀不知疲倦地叫著,樹叢裏的野貓瞪著眼睛在枝丫間穿梭,尋找著覓食的機會。


    露水在樹葉上凝結而成,偷偷地反射著皎潔的月光。


    一陣夜風吹來,蟋蟀突然間停止鳴叫,野貓警惕地伸出了爪子,剛結成的露珠被風吹散,化成水霧消散在夜色中。


    風止了,一切又恢複到剛才的寧靜。蟋蟀重新開始鳴叫,野貓放鬆了警惕,樹葉依舊高高懸掛在枝頭。


    不遠處的一塊私人機場上,一架從美國飛來的小型私人飛機轟鳴著落地。


    飛機上下來一位身穿緊身短裙,腳踩酒紅色高跟鞋,手拎名貴皮包的女子。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幾乎要把上百萬的地毯踩出洞來,可高跟鞋的女主人似乎毫不在意。她扭動著腰肢,坐進了前來接她的黑色小轎車裏。


    後座已經坐了一位老人正在閉目養神。


    “錢老爺子,好久不見。我迴來了。”


    紅唇輕啟,好似念出的是一句魔咒,給c市帶來的,不知將會是怎樣的一場風暴。


    “迴來了就好。”老人睜開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麽。“周以那小子,就交給你了。”


    “是。”


    女人沒有任何表情,好像是一名職業商人在生意場上的談判一樣,不帶任何感情。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那之後的幾個小時,周以帶著趙若之,坐上了飛向巴厘島的客機,開始了他們的蜜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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