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哭了?”趙圓道:“這是餓了還是尿尿了?”


    鍾蘭摸了摸閨女的尿布,還是幹的。


    “應該是餓了,我去給她煮米糊。”


    “你沒有奶嗎?”趙圓問。


    “奶太少了,不夠她吃。”


    趙圓了然:“你把娃給我,我給你抱著,你去煮米糊。”


    “好。”


    鍾蘭把哭鬧的閨女給了趙圓,去廚房煮米糊了。


    棗兒哭得兇,趙圓把她哄不住,於是就抱著她邊走邊哄。


    走著走著,趙圓進了堂屋。


    她在每個房間門口都張望了一番,有時候還會邊哄著娃邊進去隨手翻翻東西,不過她並沒有翻到什麽讓她眼前一亮的東西。


    直到她進了姚依的房間。


    她之所以認為這個房間是姚依的,是因為這個房間裏並沒有男人的東西。


    姚依的房間裏倒是有不少好東西,比如雪花膏、蛤蜊油。


    趙圓抹了點雪花膏在自己手上,抹開塗勻,湊在鼻前聞了聞。


    嗯,真香~


    旁邊的櫃子上還放著大白兔奶糖和雞蛋糕。


    趙圓在心裏嘖嘖:姚依雖然離了婚,但是對自己還挺好的。擦臉的買了好幾樣不說,連零嘴都往貴了買。


    趙圓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進自己的兜裏,又拿了兩塊雞蛋糕塞進另一個兜裏。她本來還想多拿幾塊雞蛋糕的,可惜她的兜太小了,裝不了那麽多。


    趙圓隻能遺憾地哄著棗兒出去了。


    她迴到門前的椅子上剛坐下沒多久,鍾蘭就端著一碗米糊出來了。


    “你可算弄好了,你閨女哭得啊嗓子都快啞了。我剛才抱著她四處走,她還是哭,看來是餓狠了。”趙圓道。


    鍾蘭有些愧疚:“謝謝你幫我哄孩子了,你把她給我吧,我來喂她。”


    “好。”


    趙圓把棗兒給了鍾蘭,鍾蘭弄好姿勢,就給棗兒喂米糊。


    吃上東西了,棗兒也不哭了。


    “你瞧瞧她,吃得多歡啊,也不哭了。”趙圓逗弄了棗兒一句。


    “是啊。”鍾蘭看著閨女吃得這麽香,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得了,我也不打擾你們娘倆了,我迴去了。”趙圓起身道。


    鍾蘭:“好。”


    趙圓溜達迴了自己家,就見到段老太正在自家門口坐著曬太陽。


    段老太眯著眼,臉上的笑容似有若無,看上去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奶奶,你在這曬太陽呢。”趙圓彎著腰,稍微提高了些嗓門對段老太道。


    段老太慢騰騰地抬眼,看了看趙圓,點頭道:“對。”


    “你知道我是誰嗎?”趙圓問。


    段老太雙眼渾濁又有些迷茫:“你是誰啊?”


    趙圓這下算是確定了,她家老人又發病了。


    “我是你的孫媳婦啊,段大為的媳婦。”趙圓道。


    段老太神情迷惘,顯然沒想起來。


    “奶奶,我扶你進去,迴屋去。”趙圓要去扶段老太。


    段老太撇過身子,避開她的手,如小孩般使性子道:“我不迴屋,我就要在這坐著。”


    趙圓哪能放任段老太在這坐著。萬一一個不留神,段老太又不見了,他們上哪找去。


    “迴屋給你吃糖,好吃的奶糖。”趙圓小聲誘哄段老太。


    段老太渾濁的雙眼一亮:“真的?”


    趙圓重重點頭:“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走,咱們迴屋。”


    段老太歡喜的跟著趙圓起身,任由趙圓把她帶迴了屋。


    這間屋裏放著兩張床,段老頭和段老太雖然同住在一間屋,但是是分床睡的。


    趙圓把段老太帶到她自己的床邊坐下,又把房門關好,插好插銷,才從兜裏拿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在段老太眼前晃了晃:“我沒騙你吧,真的是奶糖吧。”


    段老太高興的像個小孩子一般晃著雙腿:“奶糖,好吃。”


    趙圓剝掉奶糖的糖紙,把奶糖給了段老太。


    段老太迫不及待的把奶糖塞進了嘴裏。


    段老太沒幾顆牙齒了,咬不了糖,隻能允著。


    趙圓也剝了顆奶糖放進嘴裏,好吃得眯上了眼。


    她和段老太就這樣坐著,沒人說一句話,吃完了奶糖。


    “這裏還有雞蛋糕,我們一塊吃。”趙圓拿出一塊雞蛋糕,掰成兩半,遞給了段老太一半。


    “雞蛋糕,好吃!”段老太高興壞了。


    “你不能和其他人說我們吃了雞蛋糕和奶糖,不然我們就沒有吃的了。”趙圓叮囑道。


    段老太啃著雞蛋糕,點了點頭:“好,不說。”


    趙圓更加的放心了。


    反正現在段老太也不清醒,她說的話別人不見得會信。就算她清醒了,段老太也不見得會記得現在的事。


    趙圓也吃起了雞蛋糕。


    雞蛋糕太好吃了,可是她兜裏的最後一個雞蛋糕是給彩霞留的,她不能再吃了。


    外麵突然響起了段老頭的聲音。


    “美秋——美秋——死到哪裏去了?美秋——”


    趙圓一驚,趕忙把嘴巴上的蛋糕碎都給抹幹淨了。


    看到段老太還在慢慢地吃雞蛋糕,趙圓急道:“奶奶,爺爺迴來了,你快點吃完啊!”


    段老太像沒聽見似的,還在慢慢地嚼。


    趙圓隻能把剩下的雞蛋糕都塞進了段老太的嘴裏。好在剩下的雞蛋糕不多了,即使都塞進嘴裏也沒什麽。


    但段老太卻惱火了,狠狠地拍了趙圓的胳膊一巴掌:“你幹什麽!我的雞蛋糕!”


    “你老伴迴來了,你不要讓他發現我們吃了雞蛋糕,不然他會罵我們的!”趙圓一邊幫段老太把嘴巴、身上的蛋糕碎都弄幹淨了,一邊道。


    “我老伴?”段老太迷茫重複。


    她似乎想起來了些什麽,神情變得恐懼了起來。


    段老頭已經來到了門口。


    他推了推門,沒推開,語氣惡劣地道:“誰把門鎖上了?是不是你,美秋?趕緊給我把門打開,肯定是你在裏麵!”


    段老頭把門拍得砰砰砰直響。


    巨大的拍門聲讓段老太又想起來了些什麽,她的神情越發的害怕了,她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趙圓又最後檢查了一遍她和段老太,確定她倆看不出來剛才偷吃過奶糖和雞蛋糕,她才趕緊過去把門打開了。


    正好,段母也被拍門聲吸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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