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桃明顯一愣,再見夏南生從懷裏,掏出五百兩的銀票,交給一個小和尚後,楊小桃便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夏南生出了香火錢,這方丈,才會親自為她解簽。


    楊小桃本就是無神論者,不過現在銀子都給了,不解白不解。


    按古代的人,去禮佛上香之前,都是要做好準備的,講究一點還要沐浴更衣,但楊小桃覺得,這不過是大家的心裏作用,如果佛祖真的有靈,為何還有那麽多的事情,不遂人意呢。


    很快楊小桃就拉著樂兒,在蒲團上跪了下來,一個人也是解,兩個也是,楊小桃壞笑著,想拉著夏南生一起,夏南生卻連連擺手,這種事情,也就隻有楊小桃做的出來。


    看著楊小桃,教著樂兒搖簽的模樣,夏南生隻是靜靜的站在二人身後,注視著她的倩影,目光中充滿柔情。


    安和寺的後院禪房中,楊小桃盤坐在方丈的對麵,樂兒也學著她的模樣,安安靜靜的坐在楊小桃身邊。


    楊小桃把剛換來的簽文,遞給了對麵的方丈道“勞煩方丈您了。”


    等方丈接過楊小桃手中的簽後,輕聲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便仔細打量著,手中簽文。


    楊小桃這才細細打量起,眼前的方丈。


    方丈年約七十,在古代算是長壽之人,頭頂有十二點戒疤,這便是戒律中最高的“菩薩戒”。


    再看方丈那花白的胡須,還真有種世外高人的感覺,兩雙眸子,極為明亮,好似能看透世間一切。


    方丈輕輕呢喃著“梧桐樹上鳳凰憩,潛龍金戈霸業藏。”念完時,明顯有些吃驚,摸了摸胡須,然後就把目光放在了楊小桃身上。


    楊小桃被方丈的舉動,搞得有些懵,便問道“方丈,可是這簽有什麽問題?”不知為何,雖然她不信佛,但是見方丈如此,卻有種莫名的緊張,生怕這簽有什麽不好的。


    隻見方丈看了楊小桃半晌,才道“女施主,這簽文應該不是你的。”


    楊小桃一愣,方丈說的沒錯,這簽文的確不是她的,而是樂兒的,但是這方丈是如何知道的。


    楊小桃突然不敢小瞧這方丈了,語氣也恭敬了幾分道“方丈說的不錯,簽文的確不是我的,而是我女兒的。”說著,便看向身邊的樂兒。


    方丈順著楊小桃的目光,看向樂兒,隻見樂兒一臉疑惑的看著二人,甜甜道“方丈爺爺,是不是樂兒的簽不好呀。”


    聽完樂兒的話,方丈卻哈哈笑道“非也,非也,此簽乃是上上之簽。”


    楊小桃連忙問道“方丈,既然是上上之簽,那這簽文何解啊。”


    隻見方丈長歎一聲,雙手合十,搖頭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楊小桃一愣,什麽意思啊,說跟沒說一樣,五百兩銀子就換個不可說?


    這麽想著,楊小桃突然有種衝動,不想讓這老和尚,解自己的簽了,生怕到時候這老和尚又說什麽不可說不可說的。


    不過方丈卻笑道“女施主,不知你的簽文可否讓貧僧一觀。”


    見方丈開口,楊小桃隻能無奈的又遞上了自己的簽文。


    方丈接過簽文,輕輕的念出聲“鏡中花非花,緣是掌中沙。”


    還沒等楊小桃開口,方丈卻皺起眉,好似遇上了難題一般,才道“女施主,此乃平簽。”


    “何為平簽?”楊小桃好奇的問道。


    方丈解釋道“所謂平簽,便是,是好是壞,各占一半,而重要的,便是女施主如何想,如何做。”


    楊小桃似懂非懂問道“那方丈,我這簽,如何解?”


    方丈卻意味深長說了一句“鏡中無我兩生魂,福兮禍兮,掌中沙,緣兮。”


    說完這句話,方丈便起身,再不理會楊小桃,直徑往門外走去。


    看著方丈爺爺走出門外,樂兒疑惑道“娘親,這個方丈爺爺好奇怪,說的話,樂兒一點都沒聽懂。”


    楊小桃輕輕揉了揉樂兒的小腦袋,陷入了沉思,一開始她隻以為,這方丈不過是故弄玄虛,不過聽到那句,鏡中無我兩生魂,楊小桃驚住了,難道這方丈是看出什麽了嗎?


    福兮禍兮,掌中沙,緣兮,方丈難道是在告訴她,福禍相依,凡事不可強求,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是命中注定嗎?


    夏南生見楊小桃牽著樂兒出來,就問道“小桃,簽解的如何?”


    楊小桃勉強的笑道“那方丈大師,果然是得道高人。”


    夏南生笑著道“那是自然,這方丈大師是極有名的,就連當朝的皇帝,為求他點撥幾句,也三番五次讓人,來請他,可是這大師脾氣執拗,不願離開這寺廟半步。”


    說道這裏,夏南生好像想到什麽,又道“說來也是奇怪,這方丈大師,平日一般不與人解簽,今日卻主動要為你解,也不知何意。”


    話一說完,楊小桃心中猛的一震,難道這方丈大師,早就看出她和常人不同?


    一旁的樂兒,卻撅著小嘴道“那方丈爺爺奇怪的很,說的話,樂兒一句都聽不懂。”


    夏南生,一把抱起樂兒,笑著道“那是因為樂兒還小。”


    而楊小桃轉身,看向方丈大師,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迴神。


    等楊小桃幾人走後,方丈大師坐在禪房之中,看著桌子上的兩張簽文,歎了一口氣,便拿起簽文,放了在燭火之中點燃。


    口中呢喃道“那女施主的命格,還真是怪哉,不過那孩子。”話語到此,方丈便不再開口,而是閉眼,敲起了木魚。


    剛出寺廟大門,楊小桃就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好在夏南生及時伸手扶了她一把,才沒跌倒。


    楊小桃剛站穩,就見一個小丫頭,怒喝道“何人走路如此不小心,要是傷了我家小姐,定要你們好看。”


    剛才楊小桃一心思,都在想方丈大師說的那幾句話,並未仔細看前麵的路,但是她可以確定,自己走路可是極慢的,要說撞到人的人,隻怕不是她吧。


    還沒等楊小桃說話,被丫頭扶穩的女子,目光轉到楊小桃身後的夏南生,語氣有些激動的輕聲道“小九,不關這姑娘的事,方才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太急,撞上了這位姑娘。”


    楊小桃這才打量那小姐,女子眉宇清秀,梳著元寶髻,身上穿的正是,桃記出品的淡黃鑲領粉綠暗花對襟褙子,女子雖然長相清秀,但是卻讓她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嫵媚之感。


    那被喚小九的丫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楊小桃,才老實的退迴了自家小姐的身後。


    楊小桃不想跟他們計較,正準備轉身離開。


    那位小姐看向夏南生微微一笑道“夏公子,你如何也會在安羽。”


    一聽這話,楊小桃看向夏南生,心想原來這二人認識。


    隻見夏南生皺眉,疑惑道“不知小姐是?”


    見夏南生好似不記得自己,那小姐眸子暗淡了幾分道“原來夏公子不記得我了,小女乃是監禦史曹正的嫡女,曹紫熏。”


    夏南生禮貌的拱手道“曹小姐,有禮了。”


    曹紫熏見夏南生好似真的不記得自己,急忙道“夏公子,去年的百花宴,你還跟小女問過路,你不記得了嗎?”


    一旁的楊小桃差點就笑出聲來了,就問過一次路,夏南生不記得,也是正常,這姑娘倒是記得如此清楚,莫不是對夏南生一見鍾情了吧。


    監禦史是監督中央及地方官吏的,官說大也不大,不過卻是個肥差。


    夏南生好似真的想不起來,對著麵前的曹紫熏搖了搖頭。


    曹紫熏也不在意了,既然能與夏公子在安羽相遇,那便是注定她與夏南生,是有緣分的,笑著道“這次紫熏迴安羽,正是為了給留在,安羽頤養天年的祖母過壽,父親他公務繁忙,無法迴來,隻能紫熏代勞了。”


    說完,曹紫熏麵色微紅又道“不知,夏公子可否賞臉,來參加祖母的壽辰。”


    夏南生見曹紫熏邀請他,去參加她祖母的壽宴,有些為難的看向楊小桃。


    楊小桃被看的莫名其妙,人家姑娘約你,你看著我做什麽。


    不過那曹紫熏是個心細的人,見夏南生望向楊小桃,就笑著對楊小桃道“自然,夏公子的朋友如果也能來,紫熏也是樂意至極。”


    楊小桃剛想拒絕,一旁的樂兒甜甜道“娘親,樂兒也要去。”


    樂兒的話,立馬把楊小桃剛想迴謝的話,硬生生的製止了,勉強的朝曹紫熏笑了笑。


    曹紫熏本對夏南生身邊的楊小桃,有些敵意的,不過見那小姑娘,叫著女人娘,便釋然了,原來是有夫之婦啊,這麽想著,小臉上的笑容,更為燦爛道“紫熏祖母的壽辰就在明日,夏公子可否告訴紫熏,你們的住處,到時紫熏也好派人去請你們。”


    夏南生以為,楊小桃也想去湊湊熱鬧,便說道“那就勞煩曹小姐了,派人來勝新客棧找我們即可。”


    又聽曹紫熏說了幾句,不過大部分,都是曹紫熏一個人跟夏南生閑扯,沒多久夏南生怕楊小桃等的不耐煩,便以有事為由,跟曹紫熏告辭了。


    等夏南生帶著楊小桃她們走遠後。


    曹紫熏身邊的丫頭,小九一臉不屑道“小姐,為何要請他們參加老太太的壽辰啊。”


    原本滿臉笑容的曹紫熏,此時臉上的笑容早已不知所蹤,淡淡道“你知道那男子是誰嗎?”


    小九一臉疑惑道“小九沒看出來,那公子生的俊俏,穿著卻一般,也不似位高權重之人。”


    曹紫熏微微勾起嘴角,低喃道“他可是宰相大人,唯一的兒子。”


    這話一出,本一臉不屑的小九,立馬吃驚的張大嘴巴道“小姐,宰相大人的兒子,怎會出現在安羽,不是應該在京城嗎?”


    曹紫熏不答,嫵媚的臉上笑意更為明顯。


    小九見狀,立馬討好道“自是因為,夏公子跟小姐有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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