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賓客開始騷動起來,一個個憤憤不平,如果這下聯沒有說服力的話,大有誓不罷休的樣子。


    女侍繼續說道:“墨先生的下聯是:仙鶴太子萬年青。”


    聽到這個下聯,台下的賓客安靜了幾分,但是仍有人說道:“不過算是工整一些,哪裏能算上絕對,再說了,我的也不差嘛!”


    女侍繼續說道:“雨晴姑娘說,她的上聯是三種藥材的名字,隻有這位公子明白她的心意。”


    胖子這才恍然大悟,拍著龍肖的肩膀,說:“霞天采雲千裏光,仙鶴太子萬年鬆。果真是好聯,真人不露相啊,佩服佩服。”


    龍肖笑嗬嗬地說道:“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不知大哥的下聯是什麽?”


    胖子搖搖手說道:“不提也罷,你趕緊去赴你的美人約吧,哈哈哈。”


    胖子本來有些失落,但見到遠處大風野戈氣得嘴唇發抖的樣子,心裏又不禁好生痛快,端起酒杯朝大風野戈、揚了揚,一飲而盡。


    龍肖此時卻是左右為難,如果不去吧,拂了姑娘的美意,肯定會被船上的一眾傾慕者唾沫淹死,如果去吧,他還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麽,況且他真的沒想搶胖子的風頭,於是對胖子說:“還是你代我去吧。”


    “這怎麽行,雖說我也是滿腹才華,但她這次看好的是你,我怎麽能冒名頂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喜歡雨晴姑娘,但也要逑之有道,你這麽說可就當真是瞧不起我了。”胖子看起來竟有些生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對這位姑娘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真不知道去了說些什麽。”龍肖趕忙解釋道。


    “什麽,你還要有什麽非分之想!?”胖子驚訝地看著龍肖說道,“雨晴姑娘是藝伎,可是冰清玉潔的女子,你可不要亂想!”


    龍肖搖了搖頭很是無語,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錯了,我這就去。”


    看著龍肖隨女侍坐了船去了亭台,胖子這才漏出燦爛的笑容,說道:“不沾些風月迴去,今天我這金葉子豈不是白花了。”


    龍肖隨女侍一路進了亭台,轉過亭台後麵是一道長廊,長廊上雕金描銀,通向一間光影閃爍的花亭。


    花亭之中,一女子正背向他們倚欄而顧,青絲被夜風輕輕吹起,輕柔如雲一般。


    女侍將龍肖領至花亭,作了一禮轉身離去。


    龍肖看看四周,此刻隻剩下了他們孤男寡女二人。


    如果是從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龍肖肯定不會覺得不舒服,可如今在這風月場之中,龍肖卻是滿身的不自在。


    他向姑娘作了一禮,說道:“雨晴姑娘好。”


    姑娘聽到聲音並沒有轉過身,依舊扶在闌幹處,輕輕地說:“墨公子今日如此大方,雨晴再次謝過了。”


    龍肖說道:“那金葉子是我兄弟替我給的。”


    聽到這句話,雨晴姑娘對龍肖的好感大增,平日見慣了那些自己花了錢卻生怕別人不知道的闊少爺,如此耿直不做作性格讓雨晴姑娘很有興趣,轉過身來,滿眼含笑的看著龍肖說道:“那下聯該不會也是你的兄弟幫你答的吧。”


    “那對聯不過是我運氣好罷了。”龍肖摸著腦袋低下頭說道。


    雨晴見龍肖一直低著腦袋,於是問道:“為何不願看我?”


    “沒有沒有。”說完,龍肖抬起頭來,見雨晴姑娘正盯著他。


    之前在船甲上的時候,因為距離有些遠,龍肖看的並不十分真切,此刻近距離見到姑娘,才讓他知道什麽是驚豔。


    姑娘眉若山黛,目似秋月,鼻尖微翹,唇角微揚,散落下來的發絲如煙如霧,絕色當如是。


    隻是,她身上總有些什麽讓龍肖覺得有些神秘又熟悉。


    “不知可曾見過姑娘?”龍肖疑惑地問道。


    姑娘微微一笑:“小女子自小城而來,都城停留不過月餘,公子說笑了。”


    “好吧,我可能是認錯人了。”龍肖說完,又向姑娘作了一禮,說道:“不知姑娘還有話要說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迴去了,我兄弟還在等我。”


    雨晴姑娘顯然有些驚訝,船上那麽多人一擲千金,就想和自己說句話,這個公子可好,主動邀請過來還沒說兩句話,竟然想著要走。


    但雨晴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好奇,於是問道:“不知公子如何答出的下聯?”


    “我曾讀過些醫書,對那些藥材比較熟悉,如果你換個上聯我可就真的答不出來了。”龍肖實話實說,他可不想讓別人誤會自己真是個文人墨客。


    “那就是說我們很有緣分。”雨晴姑娘笑著對龍肖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很有趣。”


    “姑娘謬讚了,小生何德何能。”從來沒有被姑娘如此撩撥,龍肖越來越覺得窘迫難耐,臉紅到了脖子根。


    見龍肖臉紅了,雨晴笑了起來,笑聲有如風鈴一般傳來,龍肖更是不敢再看她。


    “不逗你了,我知道你和白少爺是一起的。”姑娘停止了笑,安靜的說道。


    龍肖抬起頭來,很驚訝地看著姑娘說:“什麽意思?”


    姑娘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斟了杯酒遞給龍肖,說道:“前幾日他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銀錢,今天和你同來卻沒有賞,我就猜到了,你迴去幫我告訴他,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錢了,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還沒等龍肖搞清楚狀況,姑娘又說道:“以後你也少來這種地方了,這裏不適合你。”


    “多謝姑娘提醒。”龍肖接過酒杯,疑惑地看著姑娘說道。


    姑娘也給自己斟滿酒,放下酒壺說道:“如果你和白公子還想來的話,直接找我就好,我在後院的藍鳶住。”說完,姑娘給龍肖遞了塊木質的腰牌。


    龍肖依然沒有迴過神來,下意識地接過腰牌,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隻是覺得你們有趣,所以想和你們交個朋友。”姑娘依舊含笑說道。


    “那真是多謝姑娘抬愛了,隻是這腰牌我就不拿了吧。”龍肖看著腰牌說道。


    “你那兄弟可能會想要呢,要不他那二十片金葉子不是白花了?好了,你可以走了。”姑娘說完,端起酒杯向龍肖揚了揚,淺飲了一口。


    “那,好吧。”龍肖將酒杯端起,一飲而盡,爾後,放下酒杯,取了腰牌,轉身離去。


    看著龍肖離去的背影,姑娘臉上又浮出了滿滿笑意,輕輕念道:“這麽多年以來,你是我見過最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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