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點了點頭。


    “竟如此之弱。”白衣男子繼續說道。


    “他覺醒時日尚淺,自然會弱。”白伯迴答道。


    龍肖聽著這兩父子一問一答,心裏不禁有些惱火,心想:“初次見麵也不用如此奚落我吧。”但表麵上卻也表現的麵色沉穩,風輕雲淡。


    “龍肖,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長子白雲雪,那位你已經知道了,是我內堂弟子墨四海。”中年男子對龍肖微笑著說道。


    龍肖衝白衣男子做了個禮,說道:“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剛剛得了四海的消息,我便從宮中直接趕了過來,已經等你挺久了,剛剛說話多有得罪了,還請見諒。”白雲雪還禮答道。


    龍肖不禁狐疑,見這男子的迴答彬彬有禮,怎會有最初的藐視之意,想來定是為了試探自己的脾性,故意而為,這樣想來,這白衣男子城府之深,定是非一般的人物,再看這白伯的氣度,這白家果然是非同一般。


    “小哥說是從宮中而來,可是皇宮?”聽到皇宮,龍肖的心裏一緊。


    “這是自然,有何不妥?”白雲雪的眉眼清晰如畫,讓人一看就覺得內心純如白紙一般。龍肖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尤其在這些人身上。


    “沒事,就是隨口一問。”龍肖知道龍念的事非同小可,不可讓他人知道。


    “白伯,小子敢問一下,您是準備把我藏在家裏嗎?”


    “如今各族派之間皆有罅隙,互有暗間之人,如果讓你直接入我白府,會顯得稍有突兀,為防引起他人注意,可否先入我白家外堂修習。雖說我白家修習功法與你龍族功法不盡相同,但也有相通之處,待你實力見長,再尋他路。放心,我會指派專人保護你。”


    “感謝白伯為我安排,隻是不知我可否入宮?”龍肖心裏自然是最擔心龍念,猶豫半天還是決定試一試。


    “如今天下皆傳你現世的消息,此刻如果沒有充分的緣由,貿然入宮極不安全,況且,公主殿下如今很安全,不見為好。”


    “公主的身份你如何知道?也是黑衣人告訴你的?”龍肖本以為關於龍念的事情除二叔外無人知曉,如今聽到白伯提到龍念知道他也知曉此事,心裏不禁十分驚恐。


    “此事隻有我們屋中四人知曉,你不用擔心。”白伯見龍肖如此驚恐,趕忙解釋。


    “皇帝曾鍾情於你的母親,還曾向你母家下過聘禮,最終因你父親而作罷。公主殿下我見過,雖說還小,但和你的母親已經有六七分相像,想來這就是皇帝認他做義女的原因。所以,至少在皇帝知道龍念的真實身份前,龍念會很安全。所以,你還執意想去皇宮?”


    其實到現在為止,兩人照麵也不過一個時辰,龍肖此刻不僅是滿腦子的疑惑,更是滿心的狐疑。從剛才幾個人的談話可以知道,他們早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會來京都,說明莽林的黑衣人和他們定是相識的,那也就說明黑衣男人也是知道龍肖的身份的,龍肖突然感到自己掉進了一個很深的陷阱之中,有一個問題突然跳出來,讓他心裏發起慌來,他們究竟是從哪裏知道自己的行蹤。


    自己在去啟靈池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人,啟靈池之後他也隻見過二叔,怎麽會有其他人知道我會穿過莽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如果連二叔也不可信,那他告訴自己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那日啟靈池之後的事情難道另有蹊蹺?!”龍肖撓了撓頭,突然感覺腦袋都空了。這時候龍肖才突然想起來剛才白伯問完問題已是好一會兒了,於是趕忙說道:“不好意思,白伯,剛剛走神了,既然如此,全聽白伯安排吧。”


    白伯依舊笑眯眯地看著龍肖,迴答道:“無妨。我白家與皇宮來往密切,入我外閣便有機會入我內閣,等你入我內閣,自然就有機會入宮,所以不要著急。看你今天累了,有什麽事情等以後再說吧。今晚你先隨四海出府,待明日我府發出告示,廣招天下能士,再入我外閣可好?”


    “白伯思慮周全,悉聽尊便。”


    久坐一旁的四海,起身向白伯和白雲雪告辭,示意龍肖隨自己離開。


    龍肖於是也起身和兩人辭別,跟隨四海出了庭院。又被四海像抓小雞一樣拎著一路翻出院牆,走進無人的巷道,然後左拐右拐,好一會兒才到了一處宅子前,帶著龍肖推開門入了宅子,關門的時候隨手一揮,四個門角閃過一絲白光,瞬間又消失掉。


    宅子不大,除去門廳,後麵左不過兩間房,好在有個後院還挺寬敞。


    這些日子且隨我暫住在這裏,這裏是白羽十二道街12號。


    這道街是白家的產業,白家在京都有十二條街的產業,被稱作白羽十二道街,這第十二道街已經是白家勢力的最外圍,周邊人群複雜,不要四處亂跑,不安全。


    “你一個人在這裏住?”龍肖參觀了一下這個家,問道。


    “從前和我爹一起,後來我入了白府,他卻走了。”


    “走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父親已經去世,真的是無心。”龍肖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於是趕忙道歉。


    “他沒死。”四海白了他一眼。


    龍肖尷尬地撓了撓頭,笑道:“不好意思,誤會了。那你母親呢?”


    “她死了,今天就是她的祭日。”四海冷冷地說。


    龍肖一下子閉上嘴巴,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裏一陣自責,感覺自己就像是明目張膽地捅了別人一刀子。


    想到今晚在白龍客棧裏剛見到她的時候,似乎是在哭,突然明白原來是因為如此,趕緊安慰道:“不好意思,提起你的傷心事兒了。”


    “沒事,從我出生我娘便去世了,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我一直和我爹一同生活,如今我長大了,他也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龍肖撓了撓腦袋,眯起眼睛問道:“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不是張四海?”


    “我爹姓張,我娘姓墨。”四海顯得有些不耐煩,對龍肖說道:“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龍肖其實很不明白,白雲雪是白伯的兒子,自然信任,如果四海隻是一個普通的內閣弟子,白家為什麽會對她如此信任,定然有其他很重要的原因,所以龍肖很想知道他的父親到底是誰,但見她


    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問題還是等以後再問比較好,於是趕忙說道:“沒了沒了,就是不知道咱們兩個怎麽睡?畢竟你我都算是成年人了。”


    四海嗬嗬嗬笑了幾聲,打量了龍肖一遍,說道:“你也算成年人了,別逗我了,你不才十二歲?”


    “可我已經長大了。”龍肖顯然對自己覺醒後的身體很有自信,至少看外表已然是個青年模樣了。


    “好吧,你已經長大了。喏,那個房間有張床,去睡吧。”四海朝裏邊一間房子抬抬頭示意龍肖。


    “好的,原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多謝了。”說完,龍肖趕忙推開那扇屋門準備進去,看到裏麵的陳設不禁張大了嘴巴,這竟然是個廚房!光光灶台便占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再加上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雖說擺的整整齊齊,卻就隻留出一張窄床的空間。


    龍肖迴頭看看四海,見她沒有理會自己,已經進了隔壁的房間關上了門,他隻得搖搖頭進了屋子。


    龍肖一個人躺在床上。此刻,剛剛埋進心底的疑問開始破土發芽,爺爺、念兒、二叔、黑衣男人、四海、白伯,還有白雲雪,織成了一張網一樣把龍肖死死罩住,讓龍肖感覺頭痛欲裂。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龍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在見到二叔之前自己是昏迷的,而且足足有幾天的時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自己知道的一切隻是二叔的一麵之詞,如果是二叔騙我,可他為什麽要騙我,或許他根本就不是二叔,那他究竟是誰,那爺爺究竟在哪裏,到底有什麽陰謀!細思極恐!想到這裏,龍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念兒在皇宮,而她到底有什麽境遇,或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所以要盡快與念兒見麵。可怎麽才能見到念兒,龍肖撓了撓頭,歎了口氣,默默說道:“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到這裏,龍肖索性就不再去想了,就地坐好,準備開始修煉。無論怎麽樣,那公子哥白雲雪說自己實力太弱,倒是一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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