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信問她。


    她讓我先去,她會自己過去。


    我和幾個朋友準時到餐廳,為了幫我,他們各帶兩個女性朋友助興。說是朋友,其實不過是會所裏花錢最多又最漂亮的那幾個。


    平時花錢,到需要的時候,抬出來喝喝酒。


    她們這種女人,讀書少,喝酒多,腦子不靈光。在她們的世界裏,有一個偶像劇價值觀:男人帶我見他朋友,是重視我。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消費她的外貌。


    掃黃隊長趙時遲到將近十五分鍾,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抬眼就看到他旁邊的文宿。


    我記得她那天很漂亮,右耳上戴著銀色的耳鏈,黑色上衣又小又短,搭配暗紅色闊腿褲,腰上露出一節。


    她的手臂挽在趙時的臂彎裏,她的指甲又換了,但還是很長,依舊是暗色。


    「擅自帶個朋友過來,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吧?」趙時比我年輕些,三十七八歲,說話的時候右手輕輕拍了一下文宿的手背。


    我盯著文宿的臉,心裏不是滋味。這感覺就像吃過一口的肉包子,被狗搶了。


    旁邊的朋友撞了我一下,提醒我說話。


    「當然。」我艱難的笑了一下,然後起身接待趙時。


    「這位是文宿。」趙時攬了一下文宿的肩膀。


    我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捏緊。


    文宿優雅的招手:「大家好。 」


    趙時將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手心,拉到桌邊。


    趙時給她拖椅子。


    文宿捋了一下裙子,說:「謝謝」


    大波浪長發從耳後卷到發尾,另一邊掛在耳後,文宿的五官被襯得更加嬌小。


    吃飯的時候,我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去的時候我給文宿發了微信,但她沒有跟著出來。


    人生的反轉,有時候就在一瞬間。


    我坐在椅子上,猛灌一口酒。


    我想起沈鬆的話:文宿個婊子。


    我想起女兒的話:她是個賤人。


    我想,她真的是個婊子,是個賤人。


    因為文宿,我多次分神。


    席間,朋友多次提醒我應酬。


    文宿跟我是兩個極端,我頹廢,她興奮。她很會調節氣氛,哄得大家非常開心。她話也說得漂亮,每個人在她嘴裏都是完美的。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才吃完,趙時很開心,朋友很開心,連帶著陪酒的女人也開心。


    與此同時,趙時也把活應了下來。


    晚飯結束,文宿跟著趙時離開。


    我站在餐廳門口,一腳踹翻旁邊的垃圾桶。


    一個朋友看出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上那個狐狸精了?」


    我叉著腰大口唿氣,酒氣隨著怒氣噴出去。


    朋友給我遞了根煙:「沈鬆今天又進去了。」


    「什麽?」我瞬間清醒。


    我的機會沒了。


    不對!


    我的交易失敗了。


    所以,文宿選擇了趙時。


    我捋了捋思緒,抓了一下頭,「怎麽迴事?」


    朋友給我點菸:「不清楚,我聽看守所的朋友說的。」


    「他也是活該。」我吐了口煙,話裏話外,還有點慶幸。


    朋友:「沈鬆從財政局局長到階下囚,就半年時間,這裏麵有一個文宿呢!」


    「你也知道她的事?」


    朋友避而不答,隻留下一句警告:「兄弟,那不是你玩得過的女人。」


    他言盡於此。


    我站在餐廳門口又抽了兩根煙,我分析對錯,我權衡利弊。


    她現在是趙時的人,趙時現在是拿捏著我命門的人。


    我不能因為文宿得罪趙時。


    我一腳蹬在花圃的樹上,樹枝搖晃,簌簌做響,綠葉在外力下落了一地。


    我權衡再三,我非常確定,我應該跟她斷了那點曖昧。為了事業,為了孩子,為了家庭,為了未來,那是最正確的決斷。


    我盯著地上的綠葉,掏出口袋裏的打火機,看了上麵的玫瑰,轉身往街邊走,我攔了輛計程車,直奔文宿家。


    到了小區門口,我看見趙時從裏麵出來,手指上轉著鑰匙,嘴裏吹著口哨,盡是得意。


    我坐在車裏,等他離開才下車。


    我邊走邊給文宿打電話。


    一個,沒接。


    兩個,掛斷。


    三個,轉為語音。


    「餵…」手機裏水聲嘩嘩做響。


    「你在幹什麽?」我猜測她在洗澡。


    文宿不答反問:「有事嗎?」


    她的語氣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我直截了當:「我在你家樓下。」


    我仰頭用眼睛數了19層,那一層燈火通明。


    那邊水聲消失,「為這點事就追到我樓下?」


    她話中帶著嘲意,「來興師問罪?」


    「是。」


    文宿:「我出席你的飯局,還額外送你趙時的承諾,你興師問罪?」


    我覺得好笑:「趙時的承諾跟你什麽關係?」


    「你要是不領情,我可以收迴我的好意。」


    她現在是趙時的相好,她的確做得到。


    我放低姿態:「謝謝。」


    文宿迴答:「丁主任客氣。」


    「我請你吃夜宵,給你賠罪。」


    我得先見她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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