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終究隻是螻……”


    西琳冷哼,抬指召喚亞空之矛,然而獸化後的齊格飛卻以一種讓人驚駭的速度瞬間貼近了西琳,藍爪巨手橫擊而來,破空聲近在咫尺。


    西琳的腦袋被齊格飛一記摸頭殺直接拍地上,抓著西琳的頭就就開始以頭搶地爾。


    西琳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身體內爆發出炎之律者的高溫火焰,仿佛噴吐了一個火球,直接將齊格飛逼退。


    齊格飛的速度和力量都達到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望著巨幕上一劍劈開火焰,揮舞著天火大劍衝出的齊格飛,觀眾們內心砰砰直跳。


    是因為激昂的配樂和高燃的戰鬥嗎?


    並不是。


    看著齊格飛僅僅憑借體術就能壓製西琳,天火大劍的劍氣更加是讓西琳隻能狼狽地躲避,想要拉開距離。


    擁有這一切的代價,獲得著超越律者的力量的代價……又是什麽呢?


    是麻痹的神經?是超負荷的肉身?


    齊格飛揮舞天火衝出烈焰的那一刻,他們在他的身上仿佛看見了姬子的身影,都是那麽不顧一切,悍不畏死的決絕。


    兩人仿佛化作兩道流光,炙熱的劍芒裹挾著火焰,將整個巴比倫塔頂照亮。


    虛弱的德麗莎仰望著那被赤色映照的天空,同樣被齊格飛的力量所驚到。


    愛因斯坦趁西琳和齊格飛激戰,來到了德麗莎身邊將重傷的她帶離這裏,並為她簡單解釋了一番齊格飛目前的狀態。


    並且德麗莎從愛因斯坦口中意外知道,瓦爾特還沒有死。


    是的,被西琳又又殺死一次的瓦爾特,他又又站起來。


    被西琳搗毀的阿拉哈托,那熄滅的眼睛,再一次亮起了綠色的光芒,引擎的轟鳴再一次響徹。


    “為了守護這個世界,他還要繼續戰鬥!”


    殘破的雪原上,破碎的阿拉哈托再一次屹立在大地上!


    天命的西伯利亞指揮部,琥珀注視著屏幕,裏麵不斷想起一聲聲急促的匯報。


    “報告!觀察到第六次天火聖裁的爆炸反應!”


    短短三分鍾內,她們的儀器就觀察到了六次天火反應,這個誇張的數據讓她震驚不已,一度懷疑是不是儀器報錯。


    這是在拿『天火出鞘』當平a使啊?這不是大招嗎?


    在琥珀不知所措時,奧托終於是姍姍來遲,迴到了這裏。他示意琥珀冷靜,並且停止魂鋼身體的『重生』程序,因為現在這具身體的大腦內保存著重要資料。


    同時他告訴琥珀符華在接受治療,在治療完成後,安排符華返迴天命總部。


    隨後他將目光投在了屏幕上的畫麵,望著齊格飛那似人非人的模樣,不由得感慨。


    齊格飛的這個姿態讓他不屑的輕嗤,卻又不得不重視起來。齊格飛不僅僅是隻有喜歡自作主張這個壞毛病了,那種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同樣讓奧托極為厭惡。


    而這頭,齊格飛還在追著西琳砍。


    烈火燎原,冰雪消逝。甚至一路追逐出了巴比倫塔。西琳狼狽地在空中飛行,連鞋子都跑掉了一隻,慌不擇路地躲避著下方齊格飛追擊。


    炙熱的高溫拂麵,甚至讓她連使用空之律者的權能都遺忘了,一味地奔逃。


    『警告!能量不足!』


    齊格飛一路追擊,手中天火上繚繞的火焰都有些暗淡,發出急促的警報,提醒他崩壞能的不足。


    西琳看見停下來的齊格飛,終於上鬆了口氣,但看見他那有些猙獰可怖的麵容,她輕打響指,再度召喚了十數隻聖殿級的崩壞獸降臨戰場。


    崩壞獸將齊格飛團團包圍,齊格飛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在西琳更加驚恐的眼神中上演了一波活吞崩壞獸。


    崩壞能入體,天火再度擁有了能量填充。


    氣急敗壞的西琳不斷揮擲出亞空之矛。齊格飛怡然不懼,雙腳踏地,一躍而起,劍指西琳。


    恐懼感再一次襲來,西琳發射亞空之矛的手也越發顯得倉促。


    齊格飛左右閃躲,但還是被密集的亞空之矛打中了握著天火的手腕。天火聖裁脫手而出,卻被他脊背上的崩壞獸尾巴靈活纏繞住。


    他的身體掠過西琳,天火聖裁卻一劍將她的左臂斬斷,沒有血液,律者的肌理充滿了崩壞能的紋路。


    西琳痛苦的哀嚎起來。


    齊格飛卻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反身過來一擊將空中的西琳給擊落到地麵。


    這一刻的西琳可謂是真的狼狽不堪,原本精致華麗的紫裙此刻也殘破不堪,蓬頭垢麵地倒在地麵上,塵埃和焦土沾染在她的臉頰和紫發上,頗為灰頭土臉。


    齊格飛也是驟然落地,騎跨在西琳的身上,將西琳壓在身下,一隻腳踏住她的臉頰。


    手掌直接插入西琳的胸口,猛的將什麽東西從西琳的體內扯了出來。


    “要殺死第二律者,就必須解除她的再生能力。剝去她的靜謐寶石——”


    凱文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白發的男人站立在距離齊格飛和西琳不遠處的地方,似乎在教導,似乎在『暗示』。


    或許這就是凱文口中的『暗示』,到目前為止齊格飛得以壓製西琳的原因,就是因為有凱文的『暗示』存在。


    然而接下來,凱文卻驚訝地發現他對齊格飛施加的心理暗示的影響力在不斷降低。


    甚至直接導致齊格飛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凱文凝望著齊格飛的左手,他的掌中緊緊握著的並不是寶石,而是律者創造,用來關押塞西莉亞的無限迴廊。


    心理暗示失去作用,凱文雙手插兜,直接現身在齊格飛的麵前。


    “你在幹什麽?為什麽停下來?”


    齊格飛不語,隻是緊緊握著手中的無限迴廊,如獲至寶。


    可凱文感受到了。


    現在的他和齊格飛潛意識彼此相連,在齊格飛握著無限迴廊時,他的內心,居然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他想起了那個人。


    梅。


    觀眾們望著那驚鴻一現的梅博士,心中難受的一比,因為他們也好,還是劇情裏的凱文也好,都無比清楚。梅已經死在了五萬年前。


    最終,凱文歎了口氣。


    “算了,就保護你認為重要的東西吧。”


    “反正,死之律者的核心已經在你手裏了。”


    插入西琳胸口的手並不隻有左手,齊格飛左手取出了無限迴廊,右手取出了死之律者的寶石。


    失去了死之律者的核心,西琳重傷的身體也已經無法再做到自愈了。


    這讓她一直以來依靠死之律者核心維持的身體直接崩潰,生命氣息一直流逝。


    所以西琳要死了?


    電影也確實隻剩下了短短十分鍾了。


    可是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律者不是已經被齊格飛殺死了嗎?齊格飛沒事,塞西莉亞也被救了迴來,琪亞娜也好好地在家裏呆著,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那主線劇情是怎麽迴事?


    他們有點想不明白,看現在這個情況,明顯已經一麵倒了,還能發生什麽事情能導致最強女武神塞西莉亞的犧牲?


    觀眾們的心狠狠顫了顫,他們感覺有什麽大的要來了。


    “啊啊……我這是死了嗎?”


    無邊的黑暗中,西琳似乎在下落,麵前是光芒,背後是深淵。她什麽也感覺不到了,隻有刺骨的寒冷。


    她仿佛又迴到了實驗室的日子,穿著單薄的白色連衣裙,被迫做著讓人痛苦的實驗。


    “神……您在哪裏?”


    “救救我,我聽不到您的聲音了……”


    她隻感覺到下落,感覺到寒冷……她的記憶似乎又迴到了她埋藏朋友屍體的哪一天,她站在那三根枝丫做的墓前,身後是研究員刺耳的催促。


    她孤獨地站在墳塋之前,環抱她的隻有和現在一樣刺骨的寒風,凍入骨髓……


    阿芙羅拉……阿加塔……貝拉……


    媽媽……


    她望著渾濁的天空,眼睛逐漸失去高光,被硝煙染成淺灰色的雪飄落在她的身上,似乎要將她埋葬。


    “到最後……”


    “我都隻是孤身一人呐……”


    空之律者的核心在這一刻碎裂了。


    西琳的屍體內突然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強光,爆發出強大的崩壞能,錯亂的權能讓空間發生扭曲,仿佛實質,形成了密集的方柱開始蔓延。


    蔓延的柱體裹挾著厚重的崩壞能,距離西琳最近的齊格飛首當其衝。


    齊格飛一隻手護著即將崩潰的無限迴廊,一隻手握著死之律者的寶石,尾巴卷動著天火大劍,將眼前的柱體不斷斬斷,且戰且退。


    但爆發的崩壞能無比強大,沒有僵持一會兒就將齊格飛壓製。


    齊格飛壓著牙,拚盡全力將無限迴廊保護在自己的懷裏,四肢蜷縮,柱體衝擊在他的背上。


    即使發出痛苦的哀嚎,他也沒有放開懷裏的無限迴廊。


    因為那裏麵有他想要保護的人。


    有他最愛的妻子,他女兒的母親,他的人生至重。


    就在他們這些人拚命戰鬥的時候,後方的奧托從容不迫地端坐在主位上,淡定地觀察著現場的變化。清晰地了解到西伯利亞平原上發了瘋一樣蔓延擴張的崩壞能。


    崩壞能汙染的速度無比迅速,預計不到兩個小時就能汙染整個西伯利亞平原。


    “總部的崩壞能裂變彈已經做好發射準備,請奧托大人做出指示。”


    奧托倒是認為發射崩壞能裂變彈已經沒有了意義,吩咐讓所有的部隊撤迴歐洲總部和極東支部,打算直接放棄半個亞洲。


    這個決定直接讓觀眾一陣太陽穴突突。


    什麽都不做,別人在前線拚死拚活,你倆嘴皮子一碰就是放棄半個亞洲?


    幸存者怎麽辦?數不清的平民百姓怎麽辦?


    這一刻,他們對奧托的冷漠無情又達到了一個全新的理解。


    “哥哥,那是什麽呀?”


    西伯利亞平原外的一個小村莊,栗色頭發,坐嘴角帶著一顆小美人痣的麻花辮小女娃望著遙遠天邊,山那頭連接著天空與大地的光柱好奇不已。


    隱隱約約之間,她似乎還看見了懸浮而起,飄在空中的岩石。


    然而不等她反應過來,一股強風拂麵,強烈的痛苦突然侵襲小女孩的身體,讓她倒地不起。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娜塔莎?娜塔莎?”


    白色的侵蝕紋路瞬間攀上了男孩和小女孩的臉頰,男孩唿喚著妹妹的名字,隨後他也倒下了。


    風,還在朝著更遠的地方侵襲。


    看著這一幕的觀眾們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雖然他們很清楚造成這一切的是西琳的律者核心失控,但想到奧托就這樣準備輕易放棄半個亞洲,還是能惱火。


    因為想這樣的一家子不知道會上演多少次。


    多可愛的小女孩啊,這就無了?


    為她和她的哥哥哀悼。


    囚禁塞西莉亞的無限迴廊終於是徹底崩潰,將塞西莉亞解放了出來。


    她安置好昏迷的齊格飛,被他渾身上下的傷嚇了一跳。肌肉組織被撕裂了大半,骨頭也斷了許多。她想要為齊格飛治療,可他身上仿佛從他內髒和肌肉裏生長出來的崩壞獸甲殼讓她觸目驚心。


    她想要為齊格飛治療,可一時之間卻無從下手。


    “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黑淵白花的使用者。”


    尚未消失的凱文有些感慨,他可以看出來塞西莉亞的能力很強,如果靠她或許真的可以挽救透支了生命力的齊格飛,可惜她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暴走的律者核心源源不斷釋放出崩壞能,扭曲的柱體盤旋上升,仿佛一棵大樹的樹幹一般朝著雲端生長,又在天空中擴散開,仿佛樹冠一般。


    壯觀的場景讓人歎為觀止。


    凱文感到有些遺憾,因為根據他的判斷,眼前的齊格飛和塞西莉亞並沒有阻止這場災難的能力。


    “你和你的妻子都會死在這裏,永別了,我的後繼者。”


    凱文的身影緩緩消失,對於半個亞洲的滅亡,他表現的稀鬆平常。


    觀眾們想起,在前文明,每一次人類的勝利,都付出無比慘痛的代價,對於凱文而言,半個亞洲或許已經足夠好了吧……


    “塞西莉亞……”


    齊格飛緩緩睜開眼,眼前的白發女人凝望著自己,四周是毀天滅地般的末日場景。


    他自己的身體情況,他無比清楚,望著眼前那滿眼擔憂和愛意的女人,齊格飛的嘴唇微微蠕動,探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一如既往的溫熱。


    “別管我了……快離開這裏……”


    黑色的方柱不斷從空中落下,砸落在她們的身旁,席卷起塵埃和焦土。


    “我是不會丟下你的,你也絕對不能放棄。”


    望著巨幕上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觀眾們內心狠狠地被觸動了,他們一瞬間想到了很多,這一刻,愛情仿佛有了具象化。


    世界即便毀滅,我們的愛至死不渝。


    鋪天蓋地的方柱從天空壓了下來,一隻大手橫探而出,將他們保護在掌下。


    機械的手掌頃刻之間被貫穿了,然後更加龐大的身軀將他們保護住,充滿了壓迫感的阿拉哈托,此刻安全感拉滿。


    瓦爾特來了,他又一次來救齊格飛。


    阿拉哈托的胸口對準了塞西莉亞和齊格飛,光芒綻放。


    『功率全開,防護罩生成』


    『月光王座,防禦模式啟動』


    阿拉哈托龐大的身軀不停地被貫穿,破碎,然後又修複,艱難地維持著這小小的防護罩。


    塞西莉亞留意到那懸浮著飄到了她眼前的律者核心碎片。


    核心閃爍著微光,齊格飛的意識瞬間被拉入了一片空間當中,在這裏,他又一次看見了那個死而複生的男人。


    “瓦爾特……”


    “齊格飛,我用月光王座製作的防護罩,可以為你們爭取一點時間。”


    “對不起,我最終還是沒能拯救大家,讓你的犧牲白費了。”


    齊格飛的身影有些落寞,他似乎總是在經曆失敗。


    他的選擇導致地球上幾千萬人的死亡,他的離開導致了瓦爾特戰死在月球之上,他也沒能戰勝那隻審判級的巨龍,也無法掌控自己體內的力量……


    “齊格飛,你做的很好了。沒有人是完美的,你不需要說對不起。而且我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可是,我已經一點力量都沒有了……”


    齊格飛望著手中的律者核心碎片,瓦爾特再一次將重任交給了他,可是,他真的可以嗎?


    “喂,你這樣就放棄了嗎?”


    “你不是還有應該去守護的人嗎?尤其是你最珍愛的她們!”


    齊格飛一愣,幡然醒悟。


    瓦爾特將最後的方法告訴了齊格飛,即便身體已經遍體鱗傷,即使虛弱到不堪重負,齊格飛仍舊站了起來。


    他將瓦爾特告訴他的方法轉告給了塞西莉亞,在白花的作用下,齊格飛雖然仍舊身負重傷,但他已經能感到一絲力量了。


    夫妻二人並肩而立,黑淵白花和天火聖裁的被緊握在各自的手裏,他們要把握住這一次機會。


    用天火聖裁擊中第二律者的身體,就能終結這一次災難。


    崩壞能已經汙染到了西伯利亞平原之外,平民百姓已經開始出現傷亡,一萬三千人……兩萬七千人……四萬一千人……


    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塞西莉亞感受著空氣中越來越濃鬱的崩壞能,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


    觀眾們頓時慌了起來。


    塞西莉亞告訴齊格飛,她有辦法可以讓那些崩壞能在短時間內消失,但是她需要尋找一個好的位置,讓齊格飛待在這裏等待時機。


    熟悉的身影一躍而起,不斷遠去。


    “塞西莉亞……”齊格飛望著那個背影,最後唿喚了一聲。


    “別為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她迴眸一笑,然後遠去,她掠上空中,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齊格飛的視線盡頭。


    他沒由來地想起來他們的初見。


    塞西莉亞從天而降,他惶惶不安地望著那個朝他墜來越來越近的少女。


    現在,她飛掠上空中,仿佛重迴天上。


    塞西莉亞握著黑淵白花,來到了一處高地,望著不遠處交織環繞的方柱,濃厚的崩壞能撲麵而來。


    她想起了數年前在實驗後,奧托對她說的話,她體內流淌著的是沙尼亞特聖血,能夠在一瞬間讓崩壞能完全消失,配合黑淵白花,甚至足以殺死律者。


    但如果失去了大量的血液,塞西莉亞也會……


    看到這裏,觀眾們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塞西莉亞明顯是要犧牲自己啊!


    “對不起,齊格飛,我騙了你……”


    “這一次,我沒法和你一起迴去了。”


    “對不起……琪亞娜,你長大以後,要好好照顧你爸爸……”


    鮮血沿著黑淵白花的槍柄緩緩流淌著,隨著塞西莉亞帶著一點淡淡鼻音的哭腔,整個影廳的人都繃不住了。


    不怕配音有感情,就怕配音太有感情。


    哭腔,再開始那些遺言,簡直不要太好哭。觀眾們一個個咬著牙抿著唇,淚眼婆娑。


    高山之上,塞西莉亞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黑淵白花,鮮紅的血液沿著她的手臂滑落,她的腳下盛開出一朵朵搖曳的白色百合。


    哪怕在崩壞能的吹拂下,仍舊肆意盛開。


    它們還有另外一個別稱,叫做——塞西莉亞花。


    『聖血解放』


    滾燙的鮮血滴落在白色的花瓣上,將之染紅,音樂在此刻變得無比悲壯。


    『白花鬱血』


    她將手中的被染成血色的黑淵白花抬起,槍尖斜指著對麵龐大的崩壞能中心,腳下所有的白花都染成血色,白發的塞西莉亞立在其中。


    “為齊格飛……開辟前進的道路吧!”


    她輕輕的聲音,傳遍整個影廳,惹人止不住地淚崩,哭成一個淚人。


    血色的槍橫貫長空,刺入律者所在的位置,隨後,整個由方柱構成的『樹幹』爆開,擴散,壯觀而絕美,震撼人心。


    下方的齊格飛一眼就看見了那位於最中央,散發出紅光的的地方。


    他握緊了手中的天火聖裁,將最後一隻活化劑猛的打入體內,力量在上湧,機會不容錯失。


    “找到了!瓦爾特,再一次——同我並肩作戰吧!”


    天火聖裁吸收了崩壞能,感受到了來自瓦爾特的力量,第二律者核心的力量加持,突破了天火聖裁的力量上限,不斷飆升。


    『天火聖裁,界限解除!』


    烈焰盤繞,火焰似乎能夠燒穿虛空,四周的空氣在扭曲,整把天火大劍爆發出比恆星還要耀眼的光芒。


    火焰盤桓在齊格飛的周身,仿佛在跳躍鼓舞。


    “天火聖裁啊!釋放出你所有的力量吧。就算將要燒盡我的身體也無所謂!”


    他合上眼,往昔的記憶再一次盤桓上心頭,幸福的時光恍惚如昨日重現。塞西莉亞溫婉的微笑,小琪亞娜俏皮的唿喊。


    “為了守護最愛的人,我願意獻上我的生命!”


    當他睜開眼,手中的天火大劍儼然已經完全變化的模樣。


    『天火聖裁.劫滅形態』


    劍身纏繞烈焰,齊格飛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劍身傾斜,隨著齊格飛一劍揮出,天地之間仿佛有巨獸咆哮,無盡的光和熱在這一刻爆發。


    仿佛大日淩空,整個西伯利亞的天空因為一個男人揮下了一劍而被劈開,層雲往兩邊倒卷,天空被劈開一個龐大的缺口。


    耀眼的光芒即便在地球之外也能清晰看見。


    燦如星火,耀如烈陽,撕裂寰宇,斬滅山海。


    觀眾們默不作聲,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是一個很高燃的場景,可是他們卻一聲都笑不出來,他們隻覺得悲壯。


    天命檢測到了這一次的天火爆發,其威力足足在正常的『天火出鞘』三倍以上,隨後西伯利亞的崩壞能反應完全消失,同時檢測到了齊格飛和第二律者,兩人的生命反應都無比虛弱。


    塞西莉亞卻無法檢測到,行蹤不明。


    琥珀詢問奧托是否派遣救援隊援助。


    “不,琥珀,封鎖所有情報。向第二律者和齊格飛的位置發射崩壞能裂變彈。”


    “對外就宣稱我們給了第二律者最後一擊。”


    奧托的話語,讓琥珀都為之一驚,不理解主教大人的所作所為,但她隻能執行命令。


    但是奧托內心卻無比清楚,齊格飛的力量太過危險了。


    『你就給我,死在西伯利亞吧!』


    “我日你媽奧托!!!”


    後排突然爆發的聲音讓影廳裏都一寂,紛紛投去目光,有些昏暗的影廳裏,一時之間不知道是那位好漢失聲。


    但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影廳頓時躁動起來,此起彼伏的謾罵聲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


    近千人的罵聲讓這個影廳裏都嗡嗡作響,影廳外路過的工作人員,隔著牆都為之一驚。


    當了這麽多年的影評人,他們也是第一次遇見如此讓人情緒失控的電影。


    不怪他們,畢竟連他們剛才聽見奧托的話語後都差點忍不住大罵,但是常年出入電影首映禮的他們培養起來的素質和涵養讓他們硬生生遏製住了有點失控的情緒。


    但觀眾們可不管這些,之前雖然哭哭笑笑,但還是考慮到了影院的觀影禮儀,多多少少有點壓製情緒了。


    但是現在有一個人打破常規,一波情緒爆發,反正有沒有第二次再來這個地方的機會都說不定,誰還管你三七二十一。


    “奧托能不能死?啊?能不能死?”


    “奧托我俏麗嗎!趕緊給老子!死一死!”


    “我敲裏嗎了個筆!!”


    “壞事,搞事,不出力就算了!你tm還要殺人!!我***”


    “你tm是人?你tm有沒有心?”


    剛剛哭過一波的觀眾們這一次完完全全把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宣泄到了奧托的身上。


    季鶴歸頭皮發麻,電影眼看著馬上就要結束了,他趕緊拍了拍一旁林染的手背。


    渾身汗流浹背,冷汗泠泠。


    “林姐,再找個麵具!快,隨便哪個樣子都可以!我要換個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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