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月輝燈影交錯,樹影婆娑。


    齊格飛帶著塞西莉亞來到了這個小鎮的特色餐廳,邀請她品嚐特產香腸。


    塞西莉亞品嚐著小吃,迴味著今天這一天下來的經曆,臉頰微紅,眉眼之間無限溫柔。無論是小吃,亦或者遊戲機,還有其他,都是那麽令人難忘。


    看著眼前麵露憧憬的少女,齊格飛的內心被觸動了,他不免想到,如果等她迴到了天命總部,她又會如同籠中之鳥般被關起來了吧?


    他伸出手,為少女擦去唇角粘上的醬汁,並許下承諾。


    “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後我會再帶你出去玩的~”


    塞西莉亞微微失神,但很快清醒過來,眼神落寞。


    她做不到……


    齊格飛卻不這麽認為,他表示自己過去家裏也管教很嚴,但他選擇了逃跑,他在這方麵很有經驗,到時候他可以幫她從『總部』裏溜出來。


    他去過了好多地方,去神州吃包子,去極東看過櫻花,在非洲和獅子搏鬥等等。


    “這個世界,既廣闊又有趣,要是一直都被關在小屋子裏,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眼前的少年高談闊論,誌得意滿,在街邊昏黃的路燈下,沐浴著微光,朦朧美好的仿佛幻夢。


    塞西莉亞抿著唇,眼中似乎迷蒙有霧。


    “今天因為身體狀況不太好,所以才輸給你了。等下個月新的射擊遊戲推出了,我們再來一決勝負吧!”


    燈光交相輝映,少年對著她伸出了手。


    寬厚的手掌就在眼前,仿佛隻要她牽上去,他們就能遠走高飛,剛才所說的一切就都能實現。


    塞西莉亞微微沉默,緩緩遞上自己手。


    空眼前的世界突然一暗,眼前的齊格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德麗莎和奧托。


    “不行!我絕對不允許爺爺對塞西莉亞做這種事!”


    “這都是為了天命的未來!而且,塞西莉亞自己也同意了。”


    “塞西莉亞,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如果做了這個實驗,你的身體就會……你就再也不能隨意離開總部了!”


    少女露出微笑,笑意不達眼底。


    “嗯,謝謝你的關心,德麗莎。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我在總部內長大,這裏就是我的家,我不需要離開我的家。”


    自己話語曆曆在目,可事到如今,她才恍然發覺,有哪隻鳥兒會願意一直待在籠子裏呢?


    可她明白的太晚了些。她收迴那即將伸出的手掌,低垂下眼眸不斷致歉,她已然身不由己。


    她眼中含淚,不得不和齊格飛劃清關係,可齊格飛卻不這麽認為。


    即便塞西莉亞再三強調自己要迴到總部,日後別再聯係,可齊格飛卻颯然一笑,不以為意,表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


    他看著眼前情緒低迷的少女,再一次伸出手。


    “走吧,塞西莉亞!我還想帶你去看場有趣的電影。今天可還沒有結束呢。”


    這如同教科書式的追愛以及安慰讓影廳裏的男同胞們直唿臥槽。


    “為什麽你這麽會講話?”


    “記筆記記筆記。”


    “臥槽臥槽,卡斯蘭娜家祖傳撩妹大法。”


    “在記了在記了,下次約女孩子我也這麽說。”


    “不愧是玩棒球棍的,主打一個直球攻心。”


    “學廢了學廢了,天降老婆哪裏找?”


    齊格飛要帶塞西莉亞去看的自然是《魔劍神機阿拉哈托》,塞西莉亞不免好奇齊格飛很喜歡這個機器人嗎?


    這得到齊格飛肯定的答複後,塞西莉亞突然想起之前在娃娃機店裏似乎看到過同係列的手辦,便打算將之抓來做為迴禮。


    考慮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齊格飛,塞西莉亞就想趁距離還電影開場還有20分鍾去幫他抓來。


    “齊格飛,我有點事要去遊戲機中心,請你在這裏等一下。在電影開場前我一定會趕迴來的。”


    少女小跑離開,揮舞著手臂,對他承諾。


    齊格飛不明所以,但這一幕卻被他身後不遠處喬裝的瓦爾特盡收眼底。


    “愛茵,目標a和目標b分開了。”


    而在遊戲機中心,白絲短褲露肩裝的愛因斯坦跟隨著塞西莉亞來到了這裏。


    塞西莉亞對此還一無所知,專心致誌地幫齊格飛抓手辦,想要用這個當做他這兩天的迴禮。


    貨品被夾子帶起,落入出貨口。可塞西莉亞蹲在地上卻並沒有在取貨口看見她抓到的東西,就在疑惑之際,一隻腳踹在機器側麵,那個手辦頓時應聲而落。


    “謝謝你!”得到幫助,塞西莉亞感激地望著眼前吃著口香糖吹泡泡的藍發少女。


    “不用謝,比起等會我對你做的事情,這都算不上補償。”


    “咦?”


    就在塞西莉亞不解之際,她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不知何時她吸入了催眠氣體,讓她昏倒過去。


    “催眠瓦斯生效,準備采集樣本。”


    就在電影院門口,齊格飛焦急地等待時,幾個慌不擇路的路人奔逃而過,口中嚷嚷著什麽毒氣,遊戲中心,讓齊格飛頓感不妙。


    他趕忙朝著遊戲中心趕去,途經一條小巷,狹窄通人。


    “從這裏穿過去就到了!”齊格飛很是懊惱,自己就不該讓塞西莉亞一個人,這導致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


    “等等,你不能再往前了。”


    小巷盡頭,一個高大的棕發男人緩緩走出,對著齊格飛舉起手中的手槍。


    “那個女孩不是普通人,你就當沒見過她吧。這是為了你好。”男人好言相勸,黑洞洞的槍口有些冰冷。


    齊格飛看著眼前的男人,因為塞西莉亞的身份,他不由得猜測眼前之人或許是天命的人來帶塞西莉亞迴去的。


    他雙手合十,不由得祈求起來,希望眼前的男人可以網開一麵。


    “請再給我們一個晚上,我和她約好了,要和她一起看場電影,拜托你了。”


    他的請求遭到了拒絕。


    齊格飛合十的雙掌驟然變拳,腳步一踏,朝著瓦爾特的方向衝去。


    “那就沒辦法了!你以為一把槍就能嚇住我嗎?”


    然而他還沒跑兩步,對麵的男人輕輕招手,兩個紅色能量球就環繞他周身,一股恐怖的重力頓時讓齊格飛猝不及防將直接趴到了地上,臉頰上磕出了鮮血。


    巨大的壓力讓他動彈不得。


    “我在你身上施加了十倍的重力,如果不想受傷就不要隨便亂動。”


    “開什麽玩笑!”


    男人的語氣是那樣的輕描淡寫,齊格飛的五指緩緩收攏成拳,在地上留下五道痕跡。


    他咬著牙,倔著骨,怒吼著,一點點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她隻是想看看這個世界而已,你們為什麽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允許?”身體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但他的身體卻在十倍的重力下緩緩支撐起來。


    他的聲音迴蕩在小巷,讓瓦爾特露出了驚愕的神情。“我說了別亂動!在十倍的重力下運動,你的內髒會破裂的!”


    “你說的東西,我完全聽不懂!”


    巨大的壓力令他腳下的石板地麵皸裂,可齊格飛的身體卻在重力範圍之內站直了身軀。


    “我隻知道,我要去見她。”


    他緩緩邁動腳步,每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微微凹陷的足跡。


    “我隻知道,我不走到你麵前——就沒有辦法在你這個冷血的,踐踏他人夢想的家夥臉上……”


    “好好地來上一拳!”


    瓦爾特望著眼前這個鼻腔中溢出鮮血的家夥,拚了命地邁動腳步,走到他的眼前,揮舞起他的拳頭,微微失神。


    但他很快調整了自己,並給予了迴擊。在齊格飛的腹部迴以了勢大力沉的一拳,將他擊暈了過去。


    他接住齊格飛癱軟下去的身體,不免鬆了口氣。


    “終於到極限了啊,真是個熱血的年輕人。”


    將齊格飛安置在小巷旁,愛因斯坦也完成了任務迴來了,


    “已經采集到了那個女孩的血液樣本,要把她帶走嗎?”


    “不。”瓦爾特望著眼前昏迷的齊格飛,拒絕了愛因斯坦的提議。


    “這個少年和那個少女,還有未完成的約定。我們沒有權利踐踏他們的感情和夢想。”


    等塞西莉亞清醒過來後趕來時,看見的就隻有昏迷在小巷當中的齊格飛,看著小巷中狼藉的地麵,和齊格飛臉頰上的傷口以及血汙,塞西莉亞嚇了一跳。


    他捧著齊格飛的頭,用衣服墊在雙腿上,好讓齊格飛的腦袋靠地更加舒適,檢查過後,見齊格飛並無大礙,塞西莉亞鬆了口氣。


    “塞西莉亞,終於找到你了。”


    奧托的聲音從巷口傳來。


    “主教大人,我……我還……”


    “該走了,塞西莉亞,這是命令。”奧托的語氣當中帶著不容置疑。


    塞西莉亞垂下眸,望著身前昏迷的白發少年,眼眶中暈開一抹淚。


    “不準走……遊戲機……我還沒有贏過你。”


    “不,你已經贏了,齊格飛。”少女的發絲垂落在少年的臉頰上,仿佛輕柔的撫摸,她的眼中含淚,是不舍,是痛楚。


    她俯下首,注視著少年的臉頰,仿佛要將這張臉的模樣刻入心裏。


    最終,她的眼中落下一滴淚。


    滴落在少年的臉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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