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道路上,一隻戰車級崩壞獸正在漫無目的地遊走在馬路中央,龐大的體型,讓它每一步都在柏油馬路上留下一個個皸裂的缺口。


    路政單位看了直搖頭,施工單位看了樂開花。


    就在這時,一個扛著棒球棍的白發少年緩緩走來。


    看著那個背影,不少人突然一陣心神恍惚。


    仿佛看到了當初第一次看見凱文拎著棒球棍去幹崩壞獸的場景,那同樣也是一隻戰車,讓人不由得想起過去,憶起往昔。


    【齊格飛.卡斯蘭娜(19歲)】


    旁邊的字幕讓他們迴到現實,嘴角不由得笑了起來,似有感慨,似有追憶。


    “哈哈哈哈,卡斯蘭娜家的祖傳棒球棍。”


    “當初凱文也是這樣呢。”


    “夢迴當年。”


    “看見齊格飛的背影,就想到凱文了,有點淚目。”


    麵對那隻為禍四周村鎮的崩壞獸,齊格飛怡然不懼,反而躍躍欲試。少年的白發在晚風中飄揚,帶著獨屬於少年的意氣風發與鬥誌昂揚,揮舞著棒球棍,朝著那隻十幾米高的戰車級崩壞獸衝去。


    他健步如飛,身形敏捷而靈活。


    龐大的戰車級崩壞獸,在齊格飛的手中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就轟然倒地。


    解決完崩壞獸,齊格飛扛著棒球棍誌得意滿地走在馬路上,為自己剛剛解決完崩壞獸即將領取一大筆賞金而感到高興。


    不由得幻想起可以和委托人美女一親芳澤。


    就在這時,一道破風聲從頭頂上方傳來,他古怪地抬起頭,震驚地發現那對著他這個方向而來的,似乎……是一個人?!


    砰!


    少女結結實實地砸在少年的身上,二人身下的地麵都有些龜裂,碎石塵埃四起。


    “疼疼疼……”


    齊格飛齜牙咧嘴地坐起身,看著自己懷裏的妙齡少女,一臉懵逼。


    而在事故現場,瓦爾特已經解決掉了帕特裏克和程立雪,看著昏迷在地上的兩人,瓦爾特麵露沉思。


    愛因斯坦從不遠處緩緩走來。


    “盒子裏麵什麽都沒有,所謂的『律者殺手』隻是一個假情報吧。”


    “你受傷了嗎?”愛因斯坦看著瓦爾特盯著自己染血的掌心,有些不解。


    “不,這是那個白發少女的血。我將她打飛的時候,她的血濺到了我的手上。我們必須捉到那個少女。”


    瓦爾特將手套緩緩摘下,鮮血滲透手套,沾染到了他的肌膚,他的掌心處,血液不斷地發出嘶嘶地聲音,那是血液在侵蝕他的身體。


    “我想,『律者』殺手的秘密就在她身上。”


    齊格飛將少女帶迴了他的住處,將她安頓在自己的床上。通過少女身上的服飾,齊格飛認出了那是天命的女武神製服。


    他不由得撇撇嘴,明明心裏說好的不打算再和天命扯上關係,但將受傷的少女留在荒郊野外,他又心底過意不去。


    昏迷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陌生的環境讓她有點一時摸不著頭腦。


    疑惑之際,身旁卻傳來少年的聲音,塞西莉亞望去,那是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少年,麵對少年的解釋,她有些沉默。


    “我叫齊格飛,是個……嗯,私家偵探。對了,你一直沒有吃東西,如果餓了,這裏有碗我煮的魚湯。”


    看著眼前笑容無比陽光的白發少年,和自己不同。這種關心的感覺,讓塞西莉亞的內心似乎被觸動了些許。


    “謝……謝謝你!齊格飛先生。”


    她接過齊格飛遞過來的魚湯,小抿了一口。


    “好酸!!”


    塞西莉亞又嚐試多喝了幾口。


    齊格飛看著眼前的少女,不免感慨於眼前之人的純情,或者說這麽容易就相信了陌生人。


    喝完魚湯後,齊格飛好奇起昨晚的事情。


    塞西莉亞發覺自己還沒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不免覺得自己很失禮,在將自己的名字告訴齊格飛後,塞西莉亞決定隱瞞昨晚的事,畢竟事關天命與逆熵。


    接著,她詢問起程立雪和帕特裏克的下落,可惜齊格飛並沒有看見。


    齊格飛倒是對塞西莉亞的隱瞞感到無所謂,他巴不得不被卷入麻煩的事情裏麵。


    他建議塞西莉亞在這裏養好傷,示意她不用擔心這裏的安全。可塞西莉亞卻表示自己還有任務在身,需要趕迴總部。


    “任務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齊格飛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由得質問。


    塞西莉亞有些無言,但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她的印象當中,是第一個會這樣與她說話的人。


    看向甚至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起身準備下床的塞西莉亞,齊格飛也不勉強,他提了一個要求,表示自己要護送她迴去,但前提是要收取費用。


    “費用?”


    “治療費,住宿費,還有你剛才喝的湯……一共三萬馬克。在把錢還給我之前,我是不會放你走的。知道了嗎~塞西莉亞~”


    齊格飛掰了掰手指,對著坐在床榻上的少女眨了眨眼。


    接著,齊格飛擔心塞西莉亞的女武神製服在大街上太過顯眼,便給了她一套米白色的連衣裙,運氣不錯,意外地合身。


    影廳內的觀眾撇撇嘴:不是,嶽父大人,你家裏為什麽會有女裝啊喂!


    塞西莉亞看著落地鏡裏身穿連衣裙的自己,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不免有些不適應,擔心會讓人感覺奇怪。


    她撩了撩自己的長發,似乎想到了什麽。


    落地鏡前,隨著剪刀的哢嚓哢嚓聲,一縷縷白色的長發飄落,一同落下的,似乎還有束縛她多年的凡塵縟節。


    “抱歉,久等了。”


    齊格飛循聲望去,看向對著自己小跑而來的少女,微微一驚。


    “喂,你的頭發怎麽了?”


    “我的頭發太長了,太顯眼了。為了不給你添麻煩,我把它剪短了。”少女穿著連衣裙,外麵披著軍綠色的男裝外衣,長發隻漏下了臉頰兩側的一束,腦後的長發隻餘過耳。


    “是不是……看起來很奇怪?”塞西莉亞微微垂眸,擔心自己的改變會引來齊格飛異樣的眼光,微微有些不安地攪著手指。


    齊格飛看著眼前的少女,他的心仿佛被什麽狠狠戳中了。


    完了,爺心動了。


    “不,不會,完全不會。怎麽說呢?還挺可愛的……”


    少年與少女踏上了短暫的旅途。


    齊格飛駕駛著他的機車,塞西莉亞坐在他的身後,摟著他的腰。透過摩托車頭盔,塞西莉亞打量著這個世界。


    他們行駛在路上,輕快悅耳的背景音樂舒緩地響起。


    他們沿著馬路行駛,塞西莉亞透過頭盔,望著周遭的風景。


    他們穿過路旁種滿大樹的道路,陽光透過縫隙,在他們身上留下斑駁的剪影,車輪碾過落葉,卷起的風讓落葉在他們身後翻飛。


    他們穿過城鎮,路過人來人往的市集,攤位上琳琅滿目的商品每一樣都是那麽讓塞西莉亞感到新奇無比。


    “這裏好熱鬧……有好多我沒見過的東西。”


    轟鳴的機車停駐,兩人站在路邊,塞西莉亞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齊格飛,請問那邊那家是什麽店?招牌上那隻黃色的兔子好可愛。”


    “那是個吼姆快樂餐廳,隻是個普通的快餐店而已。”


    “我之前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總部。所以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有趣的城鎮……”


    齊格飛摘下頭盔,望著那四處打量的少女背影,他不免微微一笑:“原來如此,那就這樣吧,今天我們在這裏休息一天,讓我帶你好好逛逛這裏。”


    塞西莉亞的眼中頓時一亮,但旋即想起了什麽,收斂起眸中的光,聲音有些淡了下去。


    “不,不行,我必須趕快趕迴總部……這是我的任務……”


    齊格飛望著那少女的背影,瞳孔微微一顫。


    “就像從來沒有來過外麵的……籠子裏的小鳥。”


    微風徐徐,白鴿振翅。齊格飛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想到了過去的自己。


    “嘿,就算隻有一次也好,自由的飛翔吧。”


    他的手輕輕撫摸上機車的車把,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手掌突然狠狠一捏,車把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哇,這下完蛋了!不,不好意思啊,一下子用力過猛把車把手弄壞了,送去維修的話大概要花一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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