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和桀哥還沒想過這方麵,我倆工作太忙了,」陳千歌說,「那你退役之後想過幹什麽嗎?」


    「開家店做生意吧,關於吃喝那方麵的店,」段添說,「之前想留在基地當青訓教練,不過身體遭不住。」


    「傷病太多了是吧,」陳千歌說,「做生意不錯,你當老闆做著數錢就行。」


    「還不知道能不能開活呢。」段添笑著說。


    「能!必須能!」陳千歌拍拍段添的手,鼓勵他說。


    「對了陳哥,」段添看著陳千歌說,斟酌地開口,「我其實挺想你來紐西蘭參加我的婚禮的。」


    陳千歌彎眼,段添的頭髮已經不似年少那般粉色了,而是如墨的黑髮,麵容成熟了很多,不過他覺得段添還是很可愛,他輕哄段添說,「我請假來,嗯?」


    「啊,請假就算了吧,」段添驚恐地擺手,「沒事兒沒事兒,我到時候給你打視頻。」


    「吃飯了。」靳子桀從廚房探出頭說。


    「好嘞,」陳千歌起身,勾了勾段添的下頜,「你婚禮那天,記得把捧花扔給我,即使我結婚了哈哈。」


    從北京迴來後,他和蔣曜又去了趟海南,可惜花雅這次沒能當他們的導遊,也沒有租到花雅負責的民宿,甚至段添有一種錯覺,花雅好像離開這座海島很久了。


    他發給花雅的消息杳無音訊,對方的朋友圈也隻是一條白線。


    而那家「這是一家奶茶店」,現在也被改造成了其他店鋪的門麵。


    段添有些失落,他發現人越長大,有些距離就會越拉越遠,他慣常會記住在他的人生中溫暖過他的人,在潛意識裏,他希望他們永遠開心幸福。


    「別擔心,花雅可能是換號了沒來得及說,現在這時間,他應該在遠方的城市工作呢?」蔣曜隻能這樣安慰他說。


    但願如此吧。


    當然不止花雅跟他斷了聯繫,還有開心哥,他記得五年前他第一次站在世冠的舞台上奪冠的那個夜晚,開心哥給他發了一長串信息。


    抱歉阿duan,因為學業的原因我無法再和你一起打遊戲了,我不會參加高考,父母有他們的選擇,把我送出國讀書,很感謝你對我的陪伴和鼓勵,希望你在打職業這條路上乘風破浪,一路長虹,祝你天天開心。


    自此,再也沒有了消息,遊戲狀態一直都是離線。


    總會有離別的,不是嗎?


    飛機劃過天邊線,段添和蔣曜啟程去紐西蘭。


    結婚總是要正式一些的,他倆都穿著白色的西裝,在神聖的教堂和牧師頗具莊重的誓詞下交換戒指。


    開場是段添手拿捧花緩緩踱步走向教堂大門,門開,蔣曜坐在白色鋼琴下為他彈琴唱著情歌。


    蔣曜一共為他唱過三次歌,第一次是表白,第二次是告白,第三次是結婚。


    每一首歌都傾注蔣曜對他濃墨的愛意,仿佛告訴他,我一輩子都愛你,我的愛人。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段添看著蔣曜的眼睛說。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蔣曜和段添相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


    「你們是否都願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牧師對來參加他倆的婚禮好友問。


    「願意!」北極星他們吼。


    王昊枕著北極星的肩哭得稀裏嘩啦,鼻涕橫流哽咽地說,「他倆走來不容易,我的添兒終於有人愛他疼他一輩子了嗚嗚嗚嗚嗚!」


    「出息。」北極星笑得不行,但還是給王昊擦眼淚。


    段添開始往後扔捧花了,陳千歌沒搶到,靳子桀比他快一步把捧花攥緊在手裏,隨後借花獻佛地遞給陳千歌,「媳婦兒,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咱倆也在這兒把證兒領了吧!」


    「領一個!」段添笑著起鬧。


    「領一個!」他們跟著一起。


    教堂外的白鴿飛在蔚藍的天空,鍾聲的長鳴見證了兩對愛人的幸福。


    多年以後,紐西蘭的牧場外有兩個老人倚靠在木椅上看夕陽,一個姓段,一個姓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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