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馳遠看著他,窗口的光在他眼睛裏投下亮晶晶的倒影,「不是不把你當朋友,是因為,以後想和你相處的純粹一點。」


    韓山一知半解,明白馳遠是在哄他,心裏梗著的那點便軟軟的消下去,真的不再介意了。


    馳遠拒絕是他的事,自己能做點什麽是自己的事。


    【??作者有話說】


    更新頻率這裏統一迴復一下(心虛):


    此前一直是按榜單任務每周萬字起(三更),但是具體時間不固定,時間管理苦手,隻能保證周四統計字數前寫完。


    以後應該還是一樣,不過春節前後行程安排比較滿,擔心到時候更新會更沒有規律,所以提前打個招唿,如果哪周少了一章半章,不要氣氣,開心過年,多陪家人,少看網文……


    明天粗長加更提前謝罪,麽麽!


    下本準備全文存稿,規律更新,希望寶兒們點個關注,把兔放進魚塘養起來,這樣有更新的時候就看到了~


    第49章 動不了的疼


    馳遠聽他不說話,就換了話題。


    「其實,如果不是認識你,我在監獄熬不了這麽久。」他說,「可能十月?十一月?最多十一月吧,我應該早就上訴了。」


    「……」然而這話韓山不知道怎麽接。


    「你不信?」


    「沒有。」


    「真的。」馳遠笑笑:「監獄裏的日子挺難熬的。有時候是自己難受,有時候看著別人難受 ,可一看到你,又覺得也還好。」


    韓山眉梢微動:「為什麽?」


    「因為……」馳遠停頓片刻,幽幽嘆道,「因為你身上從來沒有犯人身上的那種喪氣。」


    韓山:「你也沒有。」


    「我才多長時間?而且我這人樂觀,我權當自己是下凡渡劫來了。」馳遠半開玩笑地說,隨後語氣又認真了點,「可你不一樣。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很特別。」


    馳遠渡劫的說法把韓山逗笑,沒覺察這話的後半句,已經是表達好感的措辭了。


    他迴憶了一下,說:「我剛進來的時候也很喪。」


    「真的?」


    「嗯。那時候心裏每天都在拉鋸,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韓山說,「我會想,我是不是應該後悔?或者覺得痛快?都沒有。」


    馳遠有些意外,韓山給人的感覺沉靜果決,不像會為什麽事糾結猶豫的樣子。


    「站在外人的角度,是覺得你有些……衝動。」他斟酌著說,「畢竟以你當時的身份,確實不值得為一個人渣搭上自己。」


    「也許吧。」韓山默了兩秒,又說:「其實,認識譚先生之前,我在學校養成了不太好的習慣。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


    提起這事兒韓山無奈笑笑:「不過這都怪韓溪,她總說:你現在可以保護自己了,記住,讓你憋火的人 ,揍就對了。」


    現在想來,是韓溪身為女孩,在失去父母庇護後,麵對那些明裏暗裏的欺壓輕慢無處宣洩的憤怒。她大概比誰都希望她能擁有一副強悍的身體,簡單粗暴的將那些人揍到懺悔求饒。


    「後來譚先生會時常提醒我,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白和絕對的黑,暴力不是正確的。我佩服他外柔內剛的手段和智慧,自己也改變了很多。可那件事發生當時,除了暴力,我想不出還有什麽方法能消除心裏的恨意。」


    馳遠能理解韓山,也許他的恨意不隻是對餘國忠,更是對沒有保護好家人,辜負了敬重之人託付的自己。


    他懲罰了餘國忠,也懲罰了自己。


    「其實,你不需要糾結對錯。」馳遠說,「做了,也承擔了後果,如果這些都沒有讓你更痛快,你就會知道以後再遇到事情該怎麽做。」


    韓山看了他一會兒:「馳老師說的對。」


    「嘿,那以後聽不聽馳老師的話?」


    韓山看了眼他的腳,撇撇嘴:「不聽。」


    「……」


    兩人一起笑起來,馳遠翻了個身平躺著,把腳蜷迴來一些。


    簡易的陪護床支撐力不夠,褥子又薄,人躺一會兒就渾身不舒服。


    「你腳要找個東西墊一下嗎?」韓山問。


    「不用。」馳遠這兩天一晚折騰的人困馬乏,現在安心躺下,隻覺得全身骨頭都是軟的。


    不想動。


    他聽到韓山輕輕嘆了口氣:


    「你知道嗎,韓溪第一次來探監是在第三個月,她什麽都不說,就看著和我一起會見家屬的那些犯人,時間一到,她一下子慌了。她讓我答應她不要變的和他們一樣。」


    馳遠體會得到韓溪的感受 ,如果沒有經歷下監隊新收適應的過程,忽然麵對一群長期關押的犯人,那種感受會更明顯。


    他想像著以前的韓山,也許是四年被禁錮的時光讓他成為如今的模樣,馳遠不能確定自己更喜歡什麽樣的他。


    「我從小就沒有見過韓溪害怕什麽,所以那天之後,我一直在琢磨『和他們一樣』是什麽意思,我觀察那些犯人,時間久了,就生出一種錯覺:他們不是人,是一種叫做「罪犯」的符號。我潛意識裏不會和符號有多餘的交流,所以四年……一直這樣。」


    馳遠恍然,原來別人總說韓山眼高於頂,瞧不上別的犯人,都是有跡可循的。


    「那我是不是例外?」馳遠笑問。


    「是啊,你不一樣,你是來渡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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