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上湯姆皺起的眉頭,似乎要將其抹平——是的,她不喜歡這樣。


    湯姆重新捉住了她的手,忽而間起身將她抱起,輕聲道,「你看起來不太好,還是早點睡吧。」


    言罷,他將芮婭重新防迴小床上,又用薄毯給她搭住小腹。


    芮婭陷入了床心,疲憊的身軀放鬆下來,她沒半點兒快樂——她開始貪戀湯姆的擁抱,眼睛難以從他身上挪開,特別是在接吻過後。


    「晚安。」


    湯姆撥開她額頭的碎發,輕碰即分。


    芮婭躺在床上側著頭:眼見著男巫摸了摸身畔的魔杖,抬腳就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她的心驟然便空了一塊。


    身體比思想更快一步,當她緩過神來,手已經捉住了湯姆的衣角。


    湯姆十分詫異地轉頭,他扣上了脖頸下的前兩顆紐扣,似乎真的要出門一般。


    「怎麽了?」


    芮婭眨眨眼,『我不想你走』幾個字縈繞在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嗯?」湯姆轉身,目光投射在她身上——那像是童話中最溫柔的暖陽一般,令芮婭擰起的心舒展開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鬆開拽著湯姆衣角的手,輕輕拍打在床單上。


    「哈?」


    湯姆禁不住笑出聲來,這也太不像芮婭·安了:她一直推拒著自己,長大後,隻要是接觸都很抗拒。


    難道戀愛後的女孩都會轉性?


    諾特似乎說過,『親密』過後女孩會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人陪伴...但他們又沒做那種事——還是說......?


    他喉頭髮癢,立在床邊輕聲問道,「怎麽了?」


    芮婭抿著唇,似乎十分糾結的模樣,這讓湯姆禁不住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孤兒院算不上什麽好地方,他不想在這兒,他覺得芮婭也不會想在這裏。


    「咳咳——」


    湯姆忽然不自在起來,將臉偏向窗口,緩緩坐在床邊,猶豫片晌道:「我們還...還太小,不是嗎?」


    「唔...你說什麽?」芮婭的聲音又悶又啞,即使這幾個字很像是質問,可她的口氣更多是委屈。


    這讓湯姆不由得咽下一口口水,糟糕的是:他嘴裏還有芮婭的味道,少女的甜味。


    小床一陣輕響,芮婭支起身來,前胸貼上了湯姆的後背。


    她撒嬌一般地蹭了蹭他的脖子,聲音變得軟糯,「你剛剛說了什麽,我沒聽太清楚啦。」


    芮婭雖然不高,但卻發育地玲瓏有致——霍格沃茲裏那些沒頭腦、四肢不協調的怪獸們還是有眼光的,不然她不可能在情人節收到那麽多禮物,無論是高年級還是低年級。


    「餵?」


    湯姆覺得自己耳畔忽感一陣濕潤,少女柔軟的唇銜上他的耳垂...半晌後,那處肉似乎又被貝齒輕碾,隻聽她道,「你是不是也聽不到我說話呀?」


    梅林,她現在就像是中了迷情劑一樣粘他,怎麽會這麽撩人?


    湯姆想起了聖誕那晚的厄裏斯魔鏡,他扯開剛才扣好的兩粒紐扣,又撫上身畔的魔杖。


    「餵?」芮婭又叫了一聲,「你再不理我,我要生氣了哦!」


    「哪有不理你?」湯姆吐出一口濁氣,「我想出門去辦點兒事。」


    芮婭皺起小臉,「你在麻瓜世界能有什麽事?」


    「我...能有什麽事。」湯姆欲言又止,「...至少得跟科爾夫人說一聲,我們迴來了。」


    「有什麽好說的,不是寫過信了嗎?」芮婭嘟著唇,猶疑片刻又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在意起科爾夫人了?」


    女巫沒給湯姆任何反應的時間,她瞪大了雙眼,「你是不是討厭我,又不好意思直說?」末了,她又道,「你果然是喜歡海瑞艾塔·弗利和溫蒂·亞克斯利那種,隻要身世夠好行,對嗎?」


    是的,芮婭無理取鬧了起來,盡管她知道這樣可能會惹人討厭。


    「我——」


    湯姆眨眨眼,這是芮婭第一次表示她的嫉妒,要知道,不久之前她還幫弗利帶過『情書』。


    「我不喜歡她們,這還用說嗎...」湯姆頓了頓,「我想,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喜歡誰,沒人比你更清楚了。」


    「真的?」


    「真的。」


    芮婭笑了起來,『啵唧』一聲親在湯姆的頸窩處——事實上,她快控製不住自己的行動了,就像是醉酒那樣。


    湯姆輕顫了一下,他側過身瞧著她,緩緩啟唇,「說實話,我覺得這裏不太合適。」


    「不合適幹嘛?」芮婭眨眨眼雙腿岔開跪坐在床上,她的裙擺已經撩到了腿根。


    湯姆已經不記得這一個晚上自己輕咳過多少次,他甚至分辨不出芮婭是在裝傻還是賣萌。


    「不太合適...愛你。」


    ......


    芮婭緩緩啟唇,半晌,她似乎懂了湯姆的意思,薄紅從脖頸處蔓延開來,直到占據整個麵龐。


    她伸手狠狠掐住了湯姆的雙頰,嘴中叨叨,「好啊你,都想些什麽呢,我才沒有那個意思。」


    蹂-躪過他的臉,她的麵上又浮現出『萬分可惜』的表情,一次次輕撫被她搓紅之處,甚至落下一個個輕吻。


    月影東移,孤兒院外的過道上已經沒了人跡,不用看時間就知已然是夜深。


    湯姆瞳色漸暗,芮婭的動作實在過火,不斷侵-犯著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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