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英明,末將也不留發”


    眼見著,岷王搞定了4個降將,旁邊的降將王屏藩和高應風,也不敢猶豫,趕緊上前,跪下行禮,大聲吼道。


    他們隻是吳三桂的部將而已,以前也是明軍啊,又不是韃子的走狗,何故區別對待?再不積極主動點,一輩子別想出頭了。


    “嗯”


    岷王朱雍槺,瞥了一眼這兩個硬骨頭,不容易啊,也知道服軟了,點了點頭,嗯的一聲,不再理會。


    繼續熬吧,特別是王屏藩,這個猛將悍將,更是獨當一麵的大將,老油子最看重的人才。


    “大王,蜀王世子和黔國公,一起迴來了”


    “還帶了吏部左侍郎金維新,禮部主事金俊傑”


    這時,親衛統領歐陽衛,接到親兵的通報後,大跨步向前,走到岷王的身邊,低聲說道。


    “嗯?”


    “都帶進來吧,本王倒是想看看,這對父子到底搞什麽鬼”


    岷王朱雍槺,聽到這話,轉過頭,疑惑的看了看歐陽衛,嗯的一聲,表示很不解。


    沉思一下,還是下令,讓他把人帶進來。


    世子劉震和黔國公沐天波,帶著部下去堵東門,肯定會有潰兵,收獲應該也不會差,但是那個金維新父子,怎麽會出現在那裏?有點小詭異。


    “岷王威武,大明萬歲”


    “末將劉震、沐天波,幸不辱命,在東門斬首300,還有300降兵潰卒”


    黔國公沐天波和蜀王世子,帶著各自的家將,風塵仆仆趕迴來,看見岷王朱雍槺,趕緊躬身行禮,大聲說道。


    經過白天的伏擊戰,斬首幾萬,前所未有的大捷啊,這兩人算是徹底服了,不敢托大,開始自稱末將。


    勇衛營的爆表戰鬥力,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鐵血氣勢,鋪天蓋地的飛雷炮,無時無刻的在提醒著他們。


    殺伐果斷、英明神武的朱雍槺,是手握重兵的大明親王,不再是幾個月的紈絝大王,光棍大王。


    岷王朱雍槺,看著一臉倦色的兩人,點了點頭,很滿意他們的態度,猛的站起,徑直走到沐天波前麵,抱拳還禮,客氣的說道:


    “黔國公,勞苦功高,辛苦了”


    緊接著,再走到蜀王世子劉震麵前,伸出大粗手,對著他寬厚的肩膀,重重一拍,目光炯炯的打量一番,點了點頭,關切的說道:


    “大舅兄,辛苦了,這次沒衝鋒在前吧?”


    這個劉世子,是他的姻親大舅兄,更是岷王係的一麵旗幟,可千萬不能出事,親臨戰場,不一定要衝鋒陷陣吧。


    旁邊的沐天波,則是一陣乏味,岷王的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敷衍了事。


    “多謝大王,末將醒的,有他們呢”


    聽到關心的話,蜀王世子劉震,繃緊的臉色,瞬間舒展開來,拱了拱手,指了指身後的劉鼐和盧筠,自信滿滿的說道。


    在山上的時候,衝鋒陷陣的他,先是被朱雍槺說教,而後又被世叔鄒簡臣一頓臭罵數落,立馬老實了。


    “嗯呢,都是勇將、猛將啊,本王羨慕的很”


    岷王朱雍槺,抬頭看了看後麵的劉鼐和盧筠,滿身血汙,渾身煞氣,點了點頭,大聲誇讚道。


    這就是軍二代的底蘊,不像他自己,處心積慮拉攏人才,費盡心思招降猛將,老油子太難了。


    不多時,護衛統領歐陽衛,帶著幾個侍衛,押著兩人一路走進來。


    為首的是老對頭金維新,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跟在後麵的是他的寶貝兒子,紈絝子弟金俊傑,滿臉的忐忑不安。


    待走近身前,老狐狸金維新,先是正了正衣冠,然後一本正經的躬身行禮,沉聲說道:


    “岷王殿下,多謝仗義出手,老夫感激不盡”


    “本官是朝廷的吏部左侍郎,更是晉王的謀臣,此地不宜久留,能否派兵護送上山?”


    這就是真正的老奸巨猾,睜眼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聽到這種話,岷王朱雍槺,一陣錯愕,都落到他手裏了,還能這麽拽?晉王的麵子有那麽大嗎?


    心中暗忖,這對父子腦子有病吧,搖了搖頭,臉色一沉,大聲怒斥道:


    “聒噪,閉嘴”


    然後撇下這對父子,再迴過頭,看了看沐天波和劉震,希望他們給個解釋,又不是他的人,送這裏來幹啥?


    老狐狸沐天波,眼神微微閃爍,把頭撇到一邊,假裝沒看到。


    蜀王世子劉震,年少衝勁大,直接站出來,對著岷王朱雍槺,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大王,是這樣的”


    “當時在東門外,金侍郎一家人,就混在清軍潰兵裏,交戰的時候,被咱們逮住了”


    岷王朱雍槺,聞言一震,雙目圓睜,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迴過頭,死死盯著後麵的金維新父子。


    到底是跑路被抓,做了滿清俘虜,還是降敵賣國求榮?這個問題很大,後果更嚴重。


    堂堂六部之首的吏部,左侍郎算是二把手了,妥妥的朝廷重臣,如果這等身份都要投敵,影響太惡劣了。


    這也就解釋了,老奸巨猾的沐天波,為何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是要撇清關係啊,怕惹禍上身。


    “大王明鑒,一切都是誤會”


    “老夫父子,在山上迷失方向,不幸被俘,幸虧遇到黔國公”


    吏部左侍郎金維新,畢竟是文官,哪裏經不住岷王的死亡之瞪,眼神一陣閃爍,唯有低下高貴的頭顱,繼續狡辯道。


    抗拒從嚴,迴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沒有人證物證,死扛著就是了,還能屈打成招不成?


    “金侍郎,好久不見”


    站在後麵的降將夏龍山,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突然猛的站出來,對著金維新拱了拱手,緩緩的說道。


    今時今日,這家夥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厚顏無恥,不仁不義之輩,這金家父子跟漢賊吳三桂有的一拚啊。


    “你、你、你”


    陡然看見夏龍山,老狐狸金維新,立馬現出原形,臉色劇變,渾身顫抖著,哆哆嗦嗦的指著夏龍山,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個屁。


    “大王,就是這老匹夫”


    “今日淩晨時分,帶著一家人偷偷下山,在山腳投降本將,道出山上虛實,出賣大明”


    降將夏龍山,也抬起手,指了指金維新父子,轉身對著岷王朱雍槺,躬身行禮,大聲說道。


    兒子領兵了,他本人也能留在岷王府,正好找不到機會報效岷王,金維新這個倒黴蛋,被逮了個正著,那就不客氣了。


    “嘶、嘶、嘶”


    一時間,堂內的幾十人,無不為之側目,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堂堂六部重臣,竟然投效韃子,賣國求榮。


    性質太惡劣了,這等朝廷重臣都投清了,大明朝廷是不是要倒閉,破產清算啊。


    “鏘”


    “我尼瑪”


    岷王朱雍槺,雙目眥裂,怒發衝冠,拔出隨身的雁翅刀,爆喝一聲國罵,一雙嗜血暴虐的牛眼,死死盯著金維新父子。


    半響後,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迴過頭,把刀丟到王屏藩和高得捷麵前,口氣陰森,冷冽的說道:


    “剁碎了,喂狗”


    緊接著,自顧自的走迴主位上,重重的坐下去,麵若寒霜,繃緊腮幫子,半眯著眼,閉目養神中。


    老油子朱雍槺,是在極力的克製自己,殺氣太重的他,太容易暴躁了,親自動手太多,非仁君所為,容易招人詬病。


    “大王,小臣是晉王的謀臣啊,你不能這樣”


    “大王,饒命啊”


    “大王,小的冤枉啊”


    “朱雍槺,你個亂臣、、、嗚嗚嗚”


    一心投明的降將王屏藩和高得捷,二話不說,撿起雁翅刀,衝上去,一人一個,拖著往外走。


    吏部左侍郎金維新,還有他的寶貝兒子,早就嚇癱了,被拖走後,才醒悟過來,先是討價還價,接著是討饒求饒,最後是撕心裂肺的咒罵。


    降將王屏藩,眼疾手快,刀把子一抽,直接敲爛嘴巴子,碎牙血水肉沫流了一地,隻留下嗚嗚嗚的慘叫聲,一步步消失在內堂。


    一時間,內堂裏,軍師鄒簡臣,黔國公沐天波,蜀王世子劉震,還有眾將校,噤若寒蟬。


    岷王朱雍槺,猛的睜開眼,霍的一下站起來,怒目圓睜,虎視眾人,厲聲說道:


    “這個江山,還是大明的”


    “本王是朱明皇室的親王,此等叛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諸位,好自為之,都散了吧”


    殺伐果斷的朱雍槺,就是這麽簡單粗暴,赤裸裸的警告下麵的眾將校,跟著混升官發財,叛臣賊子,剁碎了。


    膽小懦弱無能,滿口仁義道德的皇帝朱由榔,全家死光光,屍骨無存,岷王朱雍槺,不想成為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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