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爽快人,我這就快馬加鞭去查。」


    然而快馬加鞭查出來的東西有些難以形容。


    老高在電話那頭猶猶豫豫的:「陸總,您之前問的那個外國佬叫詹姆。」


    「……」


    「……」


    兩頭沉默半晌,陸暉雨握著手機:「沒了?」


    老高急忙解釋:「陸總,真不是我拿錢不辦事,您也曉得,買方都是大爺,而且這種一錘子買賣的生意,對方基本不會留下什麽重要信息。」


    電話那頭並無迴應,老高緊張起來,又說:「對了,有件事我不知道有沒有用。」


    「快說。」


    「就是當初那對夫妻的大兒子跟著外國佬去過國外的醫院做過腺體檢測,好像是那外國佬不相信大兒子會是sa,特意跑去做的。」


    眾所周知,正常人在七到八歲的時候,能檢驗出腺體是否分化或能分化至哪種性別,但依照國內法律ao的性別是保密的,所以最終性別在十四至十八歲正式分化時才能確定。


    不過國外就寬鬆許多,甚至因為技術先進,分化後信息素的等級也能大概檢測個七八。


    這對夫妻應該也是高階ao,不然生不住sa的孩子。


    聽到這個線索,陸暉雨想了想:「那個叫詹姆的是哪國人,去的哪個醫院?」


    老高為難地說:「英國人,醫院就不曉得了。」


    英國人更不可能和盛昔陶有什麽關係,陸暉雨安下了心,出於謹慎,他隨口派人去查了一下英國的醫院。


    哪知很快有了消息。


    助理聞飛在電話那頭報告說:「陸總,您之前讓我查的幾家醫院,十五年前有華人小孩做過信息素等級檢測的共有126個,其中在聖瑪利私立醫院做的六個華人小孩中,確實有一個分化後信息素等級能達到sa的。」


    「那個小孩叫袁小東,檢測和住院費都是一個叫詹姆斯艾倫的人支付的,我已經把他的照片發給您了。」


    助理哼哧哼哧地說完,聽那頭遲遲沒有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陸總,您在聽嗎?」


    話音剛落,陸暉雨的聲音重新響起。


    「聽見了,這事除了你和我以外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可能是錯覺,聞飛覺得陸暉雨的聲音有些生硬。


    不過他未多嘴,應和了句便掛了電話。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頭的陸暉雨注視著照片,突然渾身上下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照片裏,一頭金髮的中年男人,似乎在對著鏡頭外的自己打招唿……


    盛昔陶站在客廳裏朝四下打量了一圈,這屋子裏的裝飾很少,但日常生活用品應有盡有,甚至桌上的一束高山杜鵑還顯得生氣勃勃。


    盛昔陶發現鮮花後頭放著一個相框,那相框十分精緻,纖塵不染,可裏頭的照片卻已經泛黃,像素也不是很高,似乎多年之前拍的。


    照片的背景似乎在某個公園,其中有兩個人,一個頭髮花白的女人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兩人看著鏡頭笑靨如花。


    他們長得很像,估計是陸暉雨的某個長輩。


    「你住二樓的客房,有事就讓吳媽給我打電話。」


    一道生硬的嗓音在背後響起。


    盛昔陶迴頭見陸暉雨不知何時進了屋裏。


    他見盛昔陶臉色有異,不由問:「怎麽了?」


    「這玉佛有點眼熟……」


    陸暉雨見盛昔陶指向對麵櫃子上擺放的一尊米勒佛。


    隻見其通體墨黑,在燈光下泛出一圈金色。


    他問:「那佛像是黑曜石雕的嗎?」


    陸暉雨聽了點頭:「是啊,怎麽了?」


    盛昔陶又問:「你買的嗎?」


    「別人送的,怎麽,你也想要?」


    陸暉雨半開玩笑,他想起什麽說:「對了,我記得之前有一次拍賣會上,我是不是也送了你一尊類似的佛像?」


    「我看你對他們很感興趣,是有什麽特別的寓意嗎?」


    盛昔陶聽了這話,倒是想反問他收藏這個有什麽用,畢竟上次那場「福利院慈善晚會」時,陸暉雨正是用類似的佛牌與別人交易。


    眼前的人的嫌疑還沒洗脫,盛昔陶心中充滿了警惕,他很聰明,覺得陸暉雨這話像在試探自己什麽。


    於是答道:「我隻是好奇你也會供奉這種東西,畢竟黑曜石不值錢,你們有錢人不是都喜歡翡翠或者海南黃花梨嗎?」


    陸暉雨一聽套不出話,麵上失笑:「供奉而已,談什麽價值,心誠則靈不是嗎?你這個和尚倒是挺世俗的?」


    盛昔陶沒想到被反將一軍,頓時愣了愣,迴過神,他煞有介事地問:「我隻是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有所求。」


    陸暉雨突然正色,他說:「我為什麽沒有?」


    盛昔陶一時間不知所措,不過緊接著,陸暉雨又開朗道:「比如,父母身體健康,家族興旺發達,事業蒸蒸日上……」


    他貌似認真地說:「還有,希望我哥的腺體快點好起來。」


    盛昔陶心裏咯噔一聲,半信半疑:「難得你會關心陸曜山,你以前可是巴不得他繼承不了陸家。」


    誰知陸暉雨又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現在也是一樣啊。」


    他見盛昔陶臉色一下變了,隨意地說:「我開玩笑的。」


    一來二去,盛昔陶可笑不出來,他見陸暉雨低頭看了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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