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無法想像遊雲浮生還的可能,也無法想像鬱霄自爆的結果。


    但是在一切變故突然發生的瞬間,鬱霄那一聲長長的嘆氣聲還是傳進了他耳中。


    鬱霄應當是想再跟他說什麽,但是什麽都沒有說完,他便如此突兀地從這世間抹去自己最後的痕跡。


    有人高喊了一聲:「魔尊已誅!」


    頃刻間人修便是重整氣勢,向著剩下的那些個魔族撲去。


    魔尊已被誅殺,魔族也察覺不到一點自家魔尊的氣息,這便是氣勢已經低了一頭,許多魔族見勢不妙便是抽身向著春山廟的界路逃去,它們要重迴魔門。


    但人修豈能讓它們如此輕易便從這裏逃脫,將這人界當做後花園,來去自如?便是一方喊殺喊打,另一方匆忙逃竄。


    莫沉倒沒參與這場追殺,他轉身扶起麵上還有些恍惚的葉曲安:「快要結束了。」


    兩人相視一笑,眼見著那一處沐山還呆愣在原地,便是齊齊走了過去將人扶起。


    莫沉並不好安慰人,也不大會安慰人,估計也就葉曲安能理解他那套安慰人的方法。見到沐山這般失魂落魄,莫沉也隻能遲疑地抬手,最後望向葉曲安。


    葉曲安也有些手足無措,他與莫沉也差不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得差不多了,甚至葉曲安因著接受了宋前輩的傳承,也從一些個記憶碎片中窺見了更多。


    遊雲浮這一禍害本來也是鬱霄自己縱容釀成,縱然期間因緣巧合諸多,但最終釀成此等大禍,鬱霄責無旁貸。


    最後兩人什麽都沒說,葉曲安也隻是放下了一隻木盒子,是那隻先前裝著鬱霄神魂碎片的盒子。兩人那日從春山廟逃離後,葉曲安調息完才在自己身上發現了一顆晶石,這晶石是鬱霄留給沐山的。


    魔尊被誅殺後,魔族便開始退兵,但也有些魔族野心不死,趁亂遺留在人界作亂,時常還有無辜村民被魔族屠殺的事情出現,便隻能時常派出一些個仙門弟子歷練剿魔。


    而那扇魔門也被封印起來,在找到徹底的解決辦法前,隻能時常派人去守魔門以防那一日又有魔族從魔門中流竄進入人界。


    至於界膜,上界又是尋盡了天材地寶才將之重修修補起來,但是考慮到下界流竄的魔族,終究還是留下了幾個傳送陣作為兩界溝通的渠道。


    這後麵諸多雜事便是同莫沉葉曲安無關了,兩人借著公務又借著自己在魔禍中建了功的由頭,又在下界呆了一段時間。


    但他們沒能想到的是,陳多旭與裴信希也厚著臉皮,說要體悟人間煙火氣息磨礪道心,愣是也跟著留了下來。


    先前的小院子剛修好沒多久,便因著魔禍倒了半麵牆,莫沉便將自己立誌於體悟人間煙火氣息的師兄拉來幫著重修。


    「師弟,你還是太高看我了。」陳多旭望著那半麵牆,愁的很。


    莫沉一言不發,從儲物戒裏掏出來前些日子上街買迴來的磚石,便示意陳多旭老老實實幹活。灶房中,「自願」幫忙燒火的裴信希不知為了什麽,驚叫了一聲。


    莫沉聽了,側過頭帶著些促狹意味地看了眼陳多旭,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兩個平日雙手不沾陽春水的修士在這體悟人間煙火氣是要做什麽。


    他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己初來下界時的狼狽樣。


    「沐前輩怎麽樣了?」陳多旭清了清嗓子,便是轉移了話題。


    莫沉聽了問題手下動作一頓,先前沐山看過那顆晶石後總算是肯挪位置了,但是莫沉見他又哭又笑的樣子,也沒有去打擾他。


    「聽說是接受了月國國師的身份。」莫沉語氣平淡,沐山壽元也將盡了,留在這裏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也確實不錯。


    陳多旭幹巴巴應了一聲,那日向水城上發生的一切都太快了,盡管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但無論是莫沉還是葉曲安都對此事避而不談,他就是再好奇得心癢癢也隻能老老實實憋住了。


    見著這邊炊煙升起了,旁邊也剛剛搬迴來的阿姐端上了些自己家做的麵食便來敲門,不等莫沉與葉曲安去開門,灶房中被那難以控製的炊火為難的裴信希倒是彈射出現在院門前,揚著笑臉就開了門。


    葉曲安慢了一步出來,見到阿姐被衝出來的裴信希嚇得一怔也是彎起了嘴角。


    「阿姐,最近如何?」葉曲安走上前緩聲問道。


    「都還好。」阿姐笑眯眯道,如今有了陣法,有了國師與各個仙君留下的傀儡,倒也稱不上困難。


    莫沉與陳多旭也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施展了一個淨塵咒也湊了過去。


    聽著屋外幾人在誇阿姐新包的包子如何好吃,阿筍費勁地指導著幾個傀儡在灶房中團團轉,心中不免急躁起來——又背著他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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