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川聽到這話,眸色沉沉。


    治療白血病,那就不是給林沫染用的。


    而這邊的肖奈,正小聲說著x物質的功效。


    巴拉巴拉一通介紹,末了,他感慨說:“隻要有x物質,那個白血病患者的病就能控製住了。”


    “那種急性白血病,從患病到死亡,也就幾個月的時間。m1型或m2型白血病患者,可以通過移植幹細胞,來延長一定壽命。”


    “可惜,也做多延遲十多年的壽命。”


    “現在,全世界得這種白血病的,有很多小孩甚至幼兒。”


    “他們大部分人死的時候,才十幾歲。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而有了x物質的話,白血病患者能活到五六十歲。”


    雖然,在現代社會,五六十歲還不算長壽。


    可比起十幾歲就死去,就多了幾十年了。


    “時代在發展,醫藥上的研究也再沒有停止。那些病人,隻要能活著,終有一天能夠等到治愈的特效藥。”


    肖奈說了好一會後,才好奇地問:“老顧,你從哪裏弄來的x物質?”


    顧傾川一直沒說話,他似乎又陷入了某種沉思。


    肖奈沒等到迴應,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無言。


    似乎,重新見到簡偲後,顧傾川整個人都遲緩了很多。


    就像一台老舊電腦遇上了處理不了的文件。


    他心裏有點同情。


    過了好一會兒,顧傾川才發現肖奈在看他,眼神複雜。


    他皺了皺眉頭:“你杵這幹嘛?那個人不是還在等你的藥。”


    “啊,對。跟你說忘了。”肖奈提起箱子,轉身就跑。


    顧傾川不緊不慢地跟著。


    肖奈進電梯時候,見到顧傾川也來了,先是疑惑,隨後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他問。


    顧傾川眸色冷淡:“我該想起什麽?”


    肖奈:“得,看來是沒想起了。”


    顧傾川眉心隆起,眼底帶著濃濃的不悅:“說話就說話,賣什麽關子。”


    肖奈也是一臉無語的樣子:“你以為我想賣關子嗎?”


    他又不是沒說過過去的事情!


    說了,也沒用。


    外部刺激,隻會讓顧傾川非常痛苦。


    刺激後,催眠反而會變得更深。


    這一年裏,肖奈也拜訪過世界有名的催眠大師。


    想解開顧傾川的催眠,讓他認知恢複正常。


    可沒有人能解開。


    後來,有一個大師,拚著吐血弄清楚了顧傾川的情況。


    如果用房子來形容的話。


    正常的房子,是有鑰匙,可以打開門鎖的。


    可現在,顧傾川記憶房子的大門上,被額外掛了一把鎖。


    而且,這鎖上還連著一根引線,隻要觸碰到門鎖就會扯動引線,引線就會觸動埋藏在屋子裏的炸彈。


    想要恢複正常,就得讓裏麵的人,拆掉炸彈,才能想辦法拆掉鎖。


    *


    病房裏。


    “先生?”


    “迴去。”


    “能不能請你給我倒點熱水!”


    簡偲看著守在門外的大漢,有點無奈,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請求了。


    可每一次過來,對方都會拒絕。


    “熱水?”大漢冷喝了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就是想騙我離開,然後你跑掉!”


    “我是不可能上你的當的。”


    簡偲坐在輪椅上,眉心微微皺起,麵色憔悴:“先生,我現在已經沒力氣站起來了。”


    黑衣大漢嗤笑:“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女士,請你在裏麵,安靜點。”


    “你知不知道,能進咱們研究所,是多麽幸運。你還不知珍惜,非要搞事情。如果你再想折騰什麽,隻能把你趕出去了。”


    如果她已經把藥拿迴來,她巴不得被趕走。


    可將藥袋子扯出一半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裏麵裝的並不是藥瓶。


    簡偲聲音幹啞,隻是說這幾句話,就讓她的嗓子又疼了。


    黑衣大漢語氣嚴厲:“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把東西給你的。你這個狡猾的東方女人!”


    簡偲按了按腦袋,身體虛弱,還有口渴,這些負麵情緒,讓她麵色越發的蒼白了。


    簡偲在想,要不然,她就用冷水吃藥吧。


    能吃下藥,比什麽都重要。


    可……


    她按了按隱隱作痛的胃部,眉心皺得更深了。


    另一邊,肖奈和顧傾川從電梯裏走出來,就聽到一個男人責怪唿和的聲音。


    等到靠近後,看到一個黑衣人站在簡偲的病房門口,肖奈疑惑地問:“怎麽迴事?”


    顧傾川眸子一動,視線瞬間就落在臉色蒼白,唇上幹裂的女人身上。


    他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簡偲偏頭,看了眼顧傾川,再次低頭。


    在她心底,顧傾川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也不會向對方求助。


    可看到簡偲那一眼後,顧傾川心底卻生出濃濃的怒氣。


    那女人怎麽迴事?


    他都在這了,她都不知道求助嗎?


    顧傾川眼眸銳利地射向黑衣大漢,聲音冷得好像含著刀子:“你吵什麽。這裏是醫院,再那麽大聲,就滾走。”


    黑衣大漢可不敢得罪顧傾川。


    畢竟這兩位,可是研究所的貴客。


    他訕笑說:“抱歉,吵到兩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這個女人,是她現在這裏嘰嘰歪歪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是生怕她吵到旁邊的貴客,才嗬斥她的。”


    簡偲嘴角扯了下,眼底一片漠然。


    這種人,看人下菜碟什麽的,她都習慣了。


    顧傾川眉頭皺得更深:“她做了什麽?”


    黑衣大漢心頭一喜,暗道,甩鍋果然有用。


    貴客現在的怒火,不再衝著他了,而是衝著那東方女人了。


    他立刻說:“她想逃跑。”


    “她剛剛跑出去,差點衝撞到貴客。我把她送迴來後,她不停耍陰謀,想讓我離開,然後再次逃跑。”


    “可我,一眼就看透了她的陰謀。”


    顧傾川聽到那女人想跑,心底的怒火噌噌地往上跑。


    她怎麽又想跑?


    她怎麽能跑!


    有那麽一瞬間,顧傾川腦子嗡嗡嗡作響。


    好像有什麽東西,想要衝破禁錮出來。


    他偏頭,視線完全落在簡偲身上:“你想離開嗎?”


    他的聲音,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簡偲低著頭,沒看到顧傾川的眼底的驚恐。


    肖奈剛想說話,顧傾川又看向黑衣保鏢,問:“她用什麽理由支開你的?”


    黑衣保鏢:“啊?她說想要喝熱水!”


    顧傾川克製不住怒氣:“她請求你弄點熱水過來,你為什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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