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謝前輩。」


    淩修齊打開一看,是滿滿一袋的靈石。


    江拂白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精神損失費。」


    淩修齊思考片刻:「精神,損失費??」


    居然是這個理由嗎?


    孟嵐頂著一張人畜難分的臉在萬藏山上晃悠,很難不引起人的反胃。


    簡明知正在研究自己從外麵帶迴來的古籍,忽然就看見了眯著眼睛走進來的溫明雪。


    「師兄,我來找一本書。」


    簡明知問:「你為什麽要眯起眼睛?」


    「我怕看見小師妹的臉。」


    「小師妹迴來了?她不是下山去主持那個什麽大會了嗎?」


    「是的,但是,天華門的那個掌門過來鬧事了。」溫明雪道,「師父去看了。」


    「然後呢,和小師妹什麽關係?」簡明知問。


    「師兄不問他為什麽鬧事嗎?」溫明雪語氣有些疲憊。


    「為什麽?」簡明知沉吟片刻,「小師妹?」


    「師兄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


    萬藏山的太陽挺曬的。


    一個因為神奇化妝術,把自己變得像鬼一樣的少女跪在地上,跟她並排的還有一把塑料味十足的劍。


    孟嵐眼珠子轉了轉,小步小步地挪動,偶爾若無其事地吹個口哨,然後就挪到了樹蔭下。


    奪光劍跟著一塊挪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把劍是她的呢。


    江拂白終於迴來了。他看了一眼孟嵐的臉,嘴角微微抽搐。


    天華門門主為什麽要求他賠償精神損失,他忽然就懂了。


    用法術幫忙恢復原貌後,孟嵐的一張臉在前後反差下真就跟成仙了一樣。


    沒有對比真是沒有傷害啊。


    「為師讓你去收徒大典,你去哪裏了?」江拂白目光淡淡地瞥她。


    孟嵐咳了咳:「去助人為樂,把明光派的精神發揚光大。」


    「是嗎?助人為樂,你幫助誰了?」


    孟嵐厚顏無恥道:「幫一個迷惘的孩子認清了一個騙子的真麵目,幫一個知錯不改的老頭領悟實事求是的快樂!還有欺男霸女的惡霸,我也教訓過了。」


    江拂白臉上扯起一抹笑容,道:「那為什麽我聽楚輕鴻說,你下山追愛去了?」


    孟嵐認真地道:「山下的庸脂俗粉,哪裏比得上師父國色天香,下山後,徒兒就堅定了要為師父守身如玉的決心,你看我的臉就知道了。」


    江拂白:「也包括,你之前帶上山的小子嗎?」


    他的笑容隱含深意,讓孟嵐忍不住多想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下,弱弱道:「師父你,看上他了?我可以幫你們……牽線……搭橋?」


    旁邊偷聽的簡明知和溫明雪:「……」


    他們的沉默震耳欲聾。


    小師妹是怎麽活下來的?她一直都這麽說話嗎?


    江拂白麵色一變,奪光劍迴到了他的手裏。


    孟嵐小心翼翼地向後仰。


    幸好有人打破了這絲平靜。


    「哈哈哈哈哈……這麽看來,你這個弟子是真的很有趣啊,對我胃口!」


    來人正是換了一身衣服的老乞丐。


    老乞丐特意轉到孟嵐麵前,嘚瑟地看她。


    「嘿嘿,四捨五入也算跪本座了。」


    孟嵐聽了這話馬上站起來。


    「世風日下,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男的分走一點我對師尊的愛戴。」


    天華門掌門:「……」他的笑容僵住了。


    「拂白,你不管管?」


    孟嵐看著她那個一開始就喜歡用看垃圾目光的師父,重新拾起了自己的習慣,瞟了一眼過去,嘴角的笑容不能說完全不帶惡意,隻是恰到好處。


    「她從小頑皮,你都老了,多擔待。」


    ……


    這攻擊力……


    天華門掌門驚了:「你們不愧是親師徒!你等著,我要告訴你爹!」


    「哦?您想讓他來找罵,也不是不可以。」江拂白慢悠悠道,這雲淡風輕的神色,好像說的就是什麽家常話。


    天華門掌門好像和江拂白有一定的關係,或者說,和他爹。


    「你……」


    他的目光忽然落到那把繫著蝴蝶結的劍上,好像找到了什麽把柄,突然大笑起來。


    「好啊,你小子,我知道了,你把自己的本命劍這麽送給你徒弟玩,你們肯定……」


    他最後接了一句:「我要跟你父親好好聊聊。」


    ……


    孟嵐:「一張嘴,害了多少人啊,告狀精,為什麽不直接打我師父一頓。」


    江拂白的目光涼涼地落在了她身上。


    天華門掌門聽了這話,忽然收了聲:「下次再教育,下次。」


    他馬上又消失了。


    孟嵐閉上了嘴。


    哦,懂了,這老頭打不過。


    「你說打誰?」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孟嵐疲憊地嘆氣:「是我,師父。」


    ……


    遠處的簡明知嘆了口氣,溫明雪道:「雖然小師妹頑劣,到這一步也是她活該,但是……我們還是幫忙料理一下後事吧。」


    簡明知卻淡淡道:「師弟,小師妹現在死得還不是時候。」


    「嗯,起碼應該會先被吊起來打一頓?」


    ……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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