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老不禁一顫,他跟了秦雲二十多年,這一次感覺到來自一位帝王的絕對殺意!


    一旦爆發,屍橫遍野!


    ……


    祭祖在即,三省六部紛紛準備。


    經過兩天的偵察,豐老找到了一些裴瑤的消息,但沒辦法鎖定位置,進行營救。


    麵對太廟祭祖這麽一個即將到來的難關,秦雲不斷在做準備。


    不出意外,裴瑤應該就是敵人發難的點。


    在離開帝都,前往邙山的前一個夜晚。


    此刻,陰雨連綿!


    “陛下,還不歇息嗎?”喜公公有些擔心的問道,這幾日陛下就沒睡過好覺,心情也不好。


    “移駕吧,養心殿。”


    秦雲放下奏折,走出禦書房。


    一眾宦官宮女緊隨其後。


    “嗯?那個人是誰?”秦雲皺眉看去,禦書房的遠處空地,竟跪著一個女人。


    她渾身被雨水打濕,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陛下,那是城陽郡主,現在的城陽夫人。她已經在這跪了一天了,說是懇請陛下看在姑侄情分,放了趙子勝。”


    秦雲現在事多很煩躁,根本不想理會這女人。


    擺擺手:“趕走,朕不見。”


    他踩著禁軍的手,登上馬車。


    這時候城陽夫人也注意到這裏,站起來連忙跑過來,一路上摔了好幾個踉蹌。


    “陛下,陛下,求求你看在姑姑的麵子上,放了子勝吧!”


    “我求求你了!”


    幾名禁軍攔住了她,不讓她靠近。


    她渾身濕透,勾勒出姣好的身段,頗為美豔的臉龐雨水沾滿,看起來很是無助。


    “求求你,陛下!”


    她哽咽起來,跪地不起。


    秦雲對她沒什麽印象,而且趙子勝犯下了砍頭的罪過,自己沒殺他,已經很顧及這些皇親貴族的臉麵了。


    馬車漸漸駛走。


    她的哭泣聲顯得愈發薄弱。


    “陛下,不如您給她一個機會。”豐老很突然的說道。


    秦雲皺眉:“為什麽?”


    “陛下,您有所不知。這個城陽夫人,當年是先帝封的郡主,跟先帝以及竇太妃是一輩人,當初在宮中也頗受先帝的喜愛,關係很近。”


    “老奴最近查竇太妃跟九王爺的關係,難有實質進展。但這個城陽夫人很可能是知道一些什麽的。”


    秦雲眯眼:“還有這種關係。”


    豐老苦笑:“老奴見您太忙,一直沒敢提。”


    秦雲掀開珠簾往外看去,又是一位身材過人的婦人,還是親戚。


    “這深更半夜的,接見她合不合適?”


    豐老低頭輕輕道:“城陽夫人早些年便是一人在生活了。”


    秦雲翻了一個白眼:“豐老,你也變不正經了。”


    豐老露出一個笑容,皺褶堆積。


    秦雲道:“帶她去養心殿的偏殿吧。”


    兩柱香後。


    秦雲換了一身衣服,從蕭淑妃的主殿來到了偏殿。


    城陽夫人跪在這,也換了一身幹的宮裙,隻是發絲稍顯濕潤,有種雨後豐腴的感覺。


    她衝來抱住秦雲的腿:“陛下,陛下,還請你法外開恩,放了子勝吧。”


    “若是他死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陛下,求你了,隻要您開口,我立刻帶著這個畜生滾出帝都,永世不再迴來。”


    秦雲看著這女人,再想到趙子勝囂張跋扈的樣子,一陣搖頭。


    曾經的王明是坑爹,現在的趙子勝是坑娘。


    “起來說話吧。”


    “朕既然見你,就代表不是不可以放趙子勝,但這是有前提的。”


    城陽夫人眼睛裏露出一抹喜色,隨後整理了一下儀容和發髻,站了起來,不得不說作為曾經的郡主,她的氣質等方麵都不錯。


    秦雲緩緩坐下,捂著有些倦乏的腦門。


    “朕問你,你跟竇太妃的關係如何?”


    城陽夫人道:“陛下,年輕時候跟太妃情同姐妹,但後來身份的差別,宮內宮外已經十幾年沒見過了。”


    秦雲點點頭,開門見山道:“朕現在問你一件事,說實話就好。”


    “是。”


    她嚴肅了幾分,嬌軀繃直。


    隱隱的,她感覺事情不小。


    “你可知道竇太妃跟九王爺的關係?”


    話音一落。


    城陽夫人風韻臉蛋驟變。


    見狀,秦雲的雙眼露出銳利的芒:“立刻給朕如實交代,否則趙子勝明日就會人頭落地!”


    城陽夫人嚇的嬌軀一顫,臉色不自然,誠惶誠恐的跪下道:“陛下,我確實知道一些曾經的秘密。”


    “當年竇太妃想要爭後,卻輸給了您的生母太後,因為一些不正當手段便被先帝厭惡。先帝聽信方士的話,讓太監溺死太妃腹中的第三子。”


    “但……那個孩子似乎沒死,負責那次行動的老太監曾在暮年說出了真相,偶然被我得知,但牽扯太大,我也不敢亂言。”


    “再後來,那老太監就離奇死了。”


    秦雲眯眼:“那你說,這九王爺是不是竇太妃的第三子?”


    城陽夫人臉色更白了一些,緊張道:“這……我不敢說。”


    “哼!”


    秦雲冷哼,嗬斥道:“朕讓你說,你都不敢說?”


    城陽夫人垂首,咬著紅唇猶豫道:“陛下,這件事旁人不知道,但我是知道一些的……”


    “九王爺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個本該溺死的第三子。”


    秦雲臉色一凝!


    猜測的沒有錯!


    如果老九是竇太妃的親子,那麽她讓羅雲生秘密送東西,也就可以理解了。


    推測再大膽一些,老九跟竇太妃是幕後的大魚也說不定!


    也隻有這樣的身份的二人,才能跟王渭這等權傾朝野的人合作吧?


    秦雲幽幽的看向城陽夫人:“那你對九王爺又了解多少?”


    城陽夫人壓力很大,這些事一旦牽扯,都是要掉腦袋的。


    她雪白五指抓住衣裙,顫顫巍巍道:“九王爺小時候我曾見過……”


    “非常早熟的一個孩子,我故去的夫君曾言此子必定是人中龍鳳,有常人不及的心性。”


    秦雲眯眼,區區一個王爺!


    人中龍鳳,常人不及的心性!


    他想幹什麽?!


    他能幹什麽?!!


    事情已經明了,竇太妃圈養殺手,參與謀反,而她的一個親子,又是人中龍鳳。


    兩脈不合,皇位誘惑之下,能幹什麽呢?


    一切推理水落石出!


    秦雲眯起雙眼,露出嗜血的光芒!


    城陽夫人感覺頭皮發麻,知道這事小不了,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嬌豔的容顏顯得極為驚心動魄。


    如果不是為了救兒,這事她打算一輩子爛在肚子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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