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說:“為什麽會罵你呢?”


    “我們那呀,雖然說不富裕,但是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窮,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裏,春天進山采野菜,夏天地裏收苞米,秋天進山采野果,冬季還能打獵。大山裏的黑土地,到處都是參天大樹,原來樹木可以砍伐的時候,我們那家家有工作,人人有工資。這幾年政策調整,不讓砍樹了比前幾年稍微差了點,但是我們能養豬,能養馬,能養雞,所以啊,三位哥哥不用為我操心了。”


    劉荊文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但是他們一聽這話就更坐實了他家裏窮的事實。


    春天挖野菜,夏天收苞米,秋天采野果,冬天打獵,這大山裏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三人決定一定要好好照顧老四,大山裏出來個大學生真的很難。


    八月中旬,在長白山來說晚上就已經開始涼了,大雨也少了。這天劉夏蓮正在藍莓園帶領工人采摘藍莓呢,李少淩來了。


    現在李少淩大忙人一個,負責紅鬆縣、白樺縣兩個縣的電煤轉運,解決從車站到電廠的運輸問題。


    “李哥,你咋過來了,是不是想吃藍莓了,隨便吃。”


    李少淩搖搖頭:“白樺縣那個電廠,他們廠長事真多,嫌棄咱們馬車運輸的慢,想讓咱們換拖拉機,實際上就他們那點發電量十五輛馬車就足夠了,壓根就用不多少。”


    “馬車兩大掛比拖拉機還值錢,拖拉機主要是車鬥子太高,裝車不方便,鐵鍬裝貨慢的很,他估計是又想踅摸點東西了,你給他弄幾根人參,估計就沒這麽多事情了。”


    “這次過來就是想邀請你們去趕山的,這都立秋了,這個季節人參掛著種子呢,一般也不會有大暴雨了,正是趕山的好時候啊,咱們去趕山吧。”


    劉夏蓮一踅摸,還真是,這個季節剛好進山找參,再過些時候,有的鬆林都開始打鬆塔了。


    “人手不好湊了,徐雄做小家電去了,生意火爆。李虎那開船打漁收魚,每天也有個好幾百斤,今天下午我問問,明天上午給你準信,你在家別出去啊。”


    “行,那我先迴家了。”


    劉夏蓮給李少淩提了一大兜子的藍莓果,這東西好吃,越吃越想吃,酸甜可口。


    “大丫,大丫。”劉夏蓮喊了一嗓子。


    大丫在樹叢裏一邊吃果子,一邊摘果子,聽見喊聲立刻出來:“在呢,姐,啥事。”


    “走,咱倆去趟趙家溝。”


    “好的,姐,咱們這就出發。”


    因為送貨方便,這幾天商務車一直在用來拉藍莓,剛好開上。


    四十裏地,馬車要走兩個多小時,汽車隻用了半個小時。


    停在村口,兩人就上去了,趙華家就是個動物園,離得遠遠的就聽見鐵蹄馬的嘶鳴聲。


    劉夏蓮過來的時候婆婆和公公正在那用柔絲機打草喂馬呢,見劉夏蓮過來了,婆婆連忙過來。


    “夏蓮,大丫,你倆來了。”


    “來了,家裏洋柿子大豐產,給叔叔嬸嬸送點過來。”


    還沒過門,這個稱唿中規中矩,也合適。


    婆婆說:“這大老遠的,還得跑一趟。你給買的這個柔絲機可太好用了,一台機器能頂一百台鍘刀。”


    公公那人不善言辭,停了機器,去喂馬了。


    “趙華呢,怎麽沒看見人。”


    “正鬧心呢,新建的馬圈在村北荒野裏,昨天晚上進了野獸,咬死了一隻馬駒子,和趙勇進山捕獵去了。”


    “那野獸可不好打,往哪邊去了,我和大丫過去幫忙。”


    婆婆一指:“西北方向,咱家馬場不是在樹林邊上啊,應該是去紅鬆林了。”


    林區物產豐富,靠山吃山,養牲口到處都是草,但是有一點野獸太多,也是鬧心。


    劉夏蓮去商務車裏把武器取來了,一人一把十二號仙丹的大噴子,沿著小路就進山了。今天出來也沒尋思打獵,沒帶獵犬,不過好在空間裏還一隻大花猞猁。


    走了十幾分鍾,地上有噴子留下的彈殼子,空氣裏還殘留著火藥的味道,這是剛開過槍不久,但是地麵沒發現血跡,說明沒打中。


    又走了十幾分鍾,就聽見趙勇罵罵咧咧的聲音:“王八犢子,讓我抓住你非扒皮抽筋不可抽筋不可。”


    “這是誰在這說大話呢。”


    趙華扛著獵槍說:“夏蓮,大丫,你們咋來了。”


    “這個季節剛好合適,我打算去趟大興安嶺,過來問問你倆去不去。”


    趙勇很高興:“去大興安嶺,那好啊,聽說那邊人參比長白山還多,隻是大興安嶺大了去,咱們去哪裏落腳。”


    “家裏也沒啥要緊的事情,隻是這野獸必須打死,不然馬場就危險了。”


    劉夏蓮問:“確定什麽野獸了嗎?”


    “確定了,黃喉貂,好幾隻呢,剛才看到它們了,一轉眼就不見了。”


    劉夏蓮摸了摸大花的頭:“看你的了,找到黃喉貂,消滅他們。”


    黃喉貂號稱森林平頭哥,兇殘好鬥,小軀體不大,但是能捕獵野豬、麅子、小鹿,甚至小牛、小馬。


    大花輕輕的啊嗚叫了一聲,一對大耳朵靈活的轉動了一下,嗖的一聲衝了出去。


    四人緊緊跟隨,沒多一會兒,從山崖邊上堵住了三隻黃喉貂,這三個家夥剛幹了壞事,嘴角上有鳥毛很顯然是剛剛吃了一隻什麽鳥。


    這小東西個頭不大,但是頂級的食肉動物和大花剛好類似。


    狹路相逢勇者勝,大花以一對三,絲毫不慫。


    黃喉貂以三對一,有點慫,它們不是害怕大花,而是大花後麵的四個兩腳獸。


    要說大東北什麽動物最兇,有人會說老虎,有人會說花豹,有人會說野狼,但是你要是問動物什麽動物最兇,所有的動物都會說兩腳獸。


    人類,在沒有金屬武器的原始社會憑借一根棍子,一根長矛就已經把劍齒虎、猛獁象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領頭的一隻黃喉貂怒吼一聲,直奔大花的咽喉。


    大花是猞猁,是大貓,在人工飼養的條件下已經五十多斤了,力道也大,巴掌掄起來照著撲上來的黃喉貂就是一下,啪的一下給扇暈了。另外一隻想咬大花的肩膀,被大花一口咬住後脖子,鋒利的尖牙直接咬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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