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這麽說了?」商知然反問道,「還有,你覺得這樣就叫寵?」


    送一個受傷的人迴家叫寵?


    不過他的確有點反常,同情心過於泛濫這事,在他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最近心軟的頻率有點高。


    商知然狐疑地打量起係統。


    商知然的目光太有威懾力,係統渾身一凜:【看我幹嘛?】


    隨即,商知然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他本來懷疑是不是總局為了讓他好好工作,在他身上動了什麽手腳,讓他對主角受產生好感,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總局的力量完全依賴於千千萬萬個小世界運轉的能量,能量是很寶貴的,他隻不過是來做個任務,不至於讓總局做到這種程度。


    那就是他自己的原因了。


    他的確考慮過退休之後找個伴侶,好讓退休後的億萬年光陰不至於太孤獨,但是怎麽看蘇晗也不像是他喜歡的類型。


    會不會是他想多了,錯把內疚當好感?


    *


    商父在客廳裏看報紙,看到商知然迴來連招唿都沒不跟他打一聲就上樓了,垮著臉叫住他:「站住,這麽晚了才迴來,又上哪兒瘋去了?」


    商知然無縫切換表演模式——視若無睹,大步往樓上走,走路姿勢之瀟灑,深得原身之精髓。


    他這副樣子把商父氣的夠嗆:「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你現在是徹底不把我當迴事了是吧!」


    商知然停下來,無所謂地歪著腦袋往樓下看:「你想讓我說什麽?」


    商父重重把報紙拍在旁邊的沙發上:「你上哪兒去了?是不是又跟許煒那幾個人出去飆車了!」


    「你說是就是吧!」商知然不解釋不否認,無所謂的擺爛姿態讓商父更生氣。


    誰也不願意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溝通,這場交流和往常一樣不歡而散。


    商母迴來後,商父還在氣頭上,把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通,商母見怪不怪,好言相勸:「叛逆期,到叛逆期了。」


    商父:「可他也太叛逆了!」


    小時候明明那麽乖,那麽聽話,現在活生生變成了一個刺蝟頭。


    商父:「你看看他的成績,迴迴寄過來的都是倒數第一!」


    雖說他家有錢,但誰不希望自己家孩子是正經的學習好,花錢上的學校有什麽用,畢業出來還是廢物。


    「要不給然然找個家教?」商母提議道。


    「家教?」商知然知道後一口否決,「不要,找來我也不聽。」


    商父收到消息怒極:「他不學就別給他找了,讓他跟著許煒那倆小子混吧,我看他以後後不後悔!」


    商母夾在兩個人中間左右為難。


    她家那麽有錢,自家兒子就算真的不學習倒是也餓不死,她最怕的是兒子不學好,沾點什麽壞毛病迴來,於是苦口婆心地勸了商知然幾句,見對方不願意聽,隻好嘆息一聲先把找家教的事情往後擱。


    蘇晗腳傷後請了兩天假就繼續迴學校上課了。


    他成績很好,在全年級也算得上名列前茅,他沒什麽天賦,全靠刻苦努力,請假請的越多越耽誤學習的時候,他不想落下進度。


    老徐特地關心了他兩句,又問起了蘇晗扭傷的原因,蘇晗隻說自己是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扭到的。


    「多虧商知然同學看到了我,帶我去了醫務室。」


    「商知然?」老徐不敢相信。


    她都不知道商知然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樂於助人了,他不搗亂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真的是商知然?」


    「商同學挺好的,他還送我迴家了!」


    老徐真沒想到,尋思著說不定商知然還有救。


    隨即她又想到了論壇上的帖子,發起愁來。


    蘇晗個頭不高,頭髮按照學校的要求剃得非常短,短到再往下剪一點兒就是寸頭,衣服一年四季雷打不動的校服,寬厚肥大,怎麽看怎麽像個乖乖學生。


    應該不會吧......


    老徐語重心長地說:「蘇晗啊,學生以學習為重知道的吧?」


    蘇晗點點頭。


    老徐:「明年就要高考了,其他的事情都要放在一邊,知道吧!」


    蘇晗又點點頭。


    老徐:「談戀愛這種事情要等到大學以後去做,等你們上了大學,大學很自由,有的是時間和精力談戀愛。」


    老徐頓了頓,問:「你應該沒有和誰在談戀愛吧?」


    蘇晗一驚,心虛地搖頭。


    「那就好。」比起論壇上虛無邊際的話,她還是更相信學生自己說的,「行了,你迴去吧!」


    迴教室的路上,蘇晗總覺得有很多人在盯著自己看,他腿腳不便,走路姿勢怪異,平時就會吸引很多好奇地目光,但是今天尤其的多。


    蘇晗沒有多想,全程低著頭迴到了教室。


    陳鵬看到他迴來主動站起來給他讓位子。


    看見蘇晗歪歪扭扭的走路姿勢,陳鵬原本想說的話咽迴了喉嚨裏,隻不過讓位子的時候離蘇晗遠遠的,像是生怕沾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老師跟你說什麽了?」陳鵬沒忍住問蘇晗道。


    蘇晗困惑地看著他:「?」


    陳鵬癟了癟嘴:「算了,沒什麽。」


    周一的時候論壇上那個帖子被封了,他還以為老徐找蘇晗是為了校園論壇上的事情,看蘇晗的樣子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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