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既然這樣說那我想聽一下你說一下當年的那件事,為什麽你的衣服上缺的那個扣子會出現在小影手裏,為什麽那個時候你也沒有離開學校。”


    薛檸作為旁觀者,聽到了來自另一方對當年發生事情的講述。


    男人叫田河,是一名小學老師,當年他已經當老師有十年了。


    那個時候他正好是小影所在班級的數學老師。


    說起來,他為人謙和,脾氣好,對孩子很有耐心,在孩子的心裏絕對是屬於很好的老師。


    孩子們都很喜歡他。


    他幾乎年年都會被評為優秀教師。


    教學好,孩子們喜歡,同事之間相處的也很好,這樣的人當年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難以置信。


    對於那天發生在廁所裏的罪惡事件,田河其實完全不知道。


    他甚至於在警察將學校封鎖,裏麵所有人都不能出去的時候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直到後來,警察在他的櫃子裏發現了那身衣服,並且讓他穿上讓小影指認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衣服上居然少了一個扣子。


    當小影非常堅定的說就是他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後來警察告訴他了一切,並且拿出來那枚扣子,就是他衣服上缺的。


    而事發時他又恰巧在學校,他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他百口莫辯。


    警察:“下班了你還在學校做什麽?”


    田河:“我有學生作業沒有批改完,我想著批完作業再迴去,這是很平常的事,很多老師都是如此。”


    確實,因為跟他一樣留在學校的老師還有很多。


    警察:“為什麽會在你的辦公桌櫃子裏發現這身衣服,是你自己的嗎?”


    田河:“是我自己的,我上次穿來的,後來就放這裏一直都沒有帶迴家。”


    想起已經是一個多月前了,那次天氣突然降溫,他就多穿了一件外套,到辦公室以後便脫下來放進辦公桌下麵的櫃子裏了,這一放自己也忘了。


    如果不是警察翻出來,自己真不記得這裏有這樣一件衣服,但是,這件衣服確實是他的。


    警察:“衣服上少了一顆扣子,你什麽時候怎麽掉的?”


    田河頓住了,他不知道衣服上少了一顆扣子,放進去的時候衣服扣子並沒有少。


    見田河啞口無言,警察繼續:“這顆扣子跟你衣服上缺的那個一模一樣,我們已經找專家鑒定過了,這顆扣子就是你衣服上缺的那顆。”


    “你可知道這扣子在受害者手裏,她親手從兇手衣服上拽下來的。你有什麽話可說的?”


    田河居然無話可說,那個時候沒有監控,辦公室裏正巧又是隻有他一個人在,而他的辦公室距離出事的廁所又是最近的。


    他沒有人證,可是警察卻有物證和小女孩的指認。


    他隻能一次又一次的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可這話顯然很沒用。


    一夜之間他就從人人都愛戴的模範老師成為了千夫所指的壞人。


    不過,他還是獲得了被保釋出來的機會,還是因為有些證據需要完善。


    他迴到家看到妻子抱著隻有三歲的女兒無聲的哭泣,看著鄰居們對他甚至對他老婆孩子的指指點點,他感覺天突然就黑了。


    而他可能再也看不到天亮了。


    “我不是畏罪自殺,我是想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田河繼續迴憶著。


    他最終選擇了跳樓自殺這條路,他留下了一封遺書,裏麵寫了自己是被冤枉的。


    然後他毫不猶豫的從自己家的陽台上跳了下去。


    可是,他的死別人都覺得是畏罪自殺。


    “他沒做那事的話為什麽還沒有定罪呢就跳樓死了,還不是心裏有鬼。”


    “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證據都擺在那裏了,警察還讓他迴來幹嘛,就應該直接關起來,迴來跳樓死了,害的我們還怎麽在這裏住呀。”


    就這樣,他的死並沒有換來他的清白,反而坐實了他是畏罪自殺。


    而這件事也因為男人的死亡而結束。


    “我死之後入了地府,我還是一直在喊冤枉,閻王那邊是清楚我的冤屈的,所以我這些年因為心中有著巨大的冤屈,就一直沒有投胎。”


    “我一直都想等著那個當年受害的孩子壽終正寢之後親自問問她,我覺得她是說謊了。”


    “可是我並沒有想著去打擾她的生活,所以 這20年來我從未離開過地府半步,可,現在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孩子的夢裏,我真不知道,我如果想做什麽也 不至於等到現在呀。”


    田河說完了,他確實如果心中有怨氣想要報複小影,不可能等20年,要做的早做了。


    而且薛檸看得出他雖然心中冤屈但是並沒有害人之心。


    “你可知你來小影的夢裏是背後有人操作的?我不知道那背後之人到底是何目的,你是否願意幫忙一起揪出背後之人?”


    薛檸覺得還是要先找到那背後之人,看看他們為什麽要將一個死了20年的鬼魂費盡心思弄出來,然後來打擾小影的生活。


    田河點頭,他配合,無論自己當年是否受到冤屈,這一碼歸一碼,如果有人利用他來害這個孩子,他絕對不允許。


    不管怎麽說,當年受害的人不止有他,更有那個可憐無辜的孩子呀。


    薛檸一看,果然田河為人師表心胸寬廣。


    “那好,你跟我走吧,咱們不要在小影的夢裏了,對她也不好。”說著,薛檸將田河的魂魄收入到符紙裏。


    她轉頭向小影囑咐:“你有我的聯係方式,我們保持聯係,因為之後可能還需要你的配合。要查明當年事情的真相和現在操縱這一切的人需要我們一起配合。”


    小影點頭:“好,我一定會配合,剛剛我也聽老師說了,這麽多年他都堅持自己是冤枉的,可我當年也沒說謊,所以這事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受冤枉。更不能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這麽多年。”


    看得出小影也是很理智的。


    薛檸非常喜歡這種說話一點就透的人,不費勁。


    薛檸帶著田河的魂魄離開了小影的夢境。


    睜開眼,天已經大亮。


    “你先待在符紙裏,相信很快背後之人就有所動作,到時候我們見招拆招。”


    薛檸安頓好田河後便起身洗漱,她還要繼續去練車。


    可臉還沒來得及洗呢,她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相優瑗的聲音都要哭了:“妹妹啊,我媽她,她真的出事了,你能來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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