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
如果蠱被叫做蠱術，那麽這個邪，難道叫邪術？
我不懂那個字究竟代表了什麽，但卻與我對杜幽蘭的直觀印象，完全不同，“可她好像是個很厲害的巫蠱師。”
米娜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你這個從前的小警察，不是也學會了做菜麽？”
她的話總能勾起我迴憶的畫麵。
還記得，在認識米娜之前，我一直以點外賣為生。認識她以後，為了讓自己能夠看上去更加接近好男人的定義，開始鑽研烹飪。沒有誇自己的意思，但我確實還算有天分，做菜常被人誇讚。
“你是說，杜幽蘭的巫蠱之術，是後學的？那既然她是邪，蠱是誰？是不是那個人……”
我心中有了猜測。
那具幹屍。
他似乎與我還有點什麽關係，如果他是蠱……
然而，我的猜測還未完整，米娜的話，卻直接將它否定，“那女人死了。”
“女人？”
“嗯，女人……很奇怪麽？”
“不奇怪。她怎麽死的？”
“我殺的，為了複仇。”但米娜沒有提，她究竟用了什麽方法，殺死的那位“蠱”。
“那你認識一個叫魏恆的人嗎？”我還記得那幹屍的名字。
“認識。”
果然，還是有關係的。
我問：“他是誰？”
米娜迴應道：“我們五人之一，不過，那次被出賣他就直接死在王蟲的手上了。我們五人，兩人背叛，兩人死亡，唯獨我僥幸活了下來。”
“這麽說，你和杜幽蘭該是敵人才對。”
“從前是，但那麽多年，人總會變的。”米娜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汙點證人，也是有用的吧。畢竟結局才重要，過程可以有很多種方法。”
很多方法。
她的話，讓我想到墨山蟲窟發生的一切，“所以，獵殺蟲的人，現在卻變成了蟲。這也是你所說的方法。”
米娜向著台階上走了幾格，迴身向我伸出手，掌心在上，然後勾了勾中指。可我們的距離有點遠，我碰不到她。而她這時說，“天使在天堂，是殺不死惡魔的。如果要殺掉惡魔……”
她慢慢走下，到我麵前，突然揪起我的領口，那張漂亮的臉蛋，無限的與我接近，幾乎完全貼在我的臉上。
米娜口吐溫熱的氣流，在我耳邊輕輕說到：“……要下地獄，才能殺掉惡魔。”
說完，突然在我鼻子上使勁兒咬了一口。
“呃！”
“哈哈哈……”她笑著推開我，“故事編完了，你自己要聽的，浪費時間別怪我。”
“不，反而收獲豐富。”
“那走吧，我們也該上去看看了。”她轉身向著台階上走。
“其實還有個問題，一直忘了問。”我緊隨其後。
“嗯哼？”
“你們五個人，死了三個。死了的人就不再提。但是你和杜幽蘭，為什麽會活那麽久？”我一直很在意這個。
雖然那故事中，究竟哪些部分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很難去猜測。可有一點，我竟莫名深信，那就是米娜所說的“七百年左右”。很奇怪，明明我知道人類的壽命不可能活那麽久，但直覺就是告訴我，米娜的話，是真的。
“為什麽……”米娜上階梯的腳步開始變得緩慢，“杜幽蘭，我不知道，或許是巫蠱之術吧。你可以問她。至於我，我被人詛咒了，時間被鎖定在那一天……”
說到這，米娜若有所思。
她突然停住，轉頭看著我：“佐樂，這個問題，可不可以我們迴家後再說。”
迴家。
真是觸動人心的兩個字。
其實我早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否有迴家的一天。
“好”
聽到我的答案，她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不斷的向上走。可我卻記住了那兩字，詛咒。
……
我們來到台階的頂端，才發現那所謂的“岩壁”，其實隻是一道牆。牆是巨大環形，就像一口缸，將一片區域環繞。而此刻，我們正站在缸口的邊緣，望著缸的內部。那裏麵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
之前一路走來，那些發光的石塊，到了這裏完全消失。
“這上麵區域很大，視野也非常寬闊。我們沿著缸口走，到另外一側，也許那邊會有向下的階梯。”我提議。
“嗯……不過總對這下麵，有點好奇。”米娜始終望著缸中的黑暗區域。
“別看了，不是什麽好地方。我們附近隻有外側存在階梯，裏麵是沒有的，給我的感覺，這應該是為了困住某種東西而存在。如果下去，可能無法輕易上來。”
“要不你跳下去看看？”米娜突然笑眯眯的看著我。
“你這麽說，我懷疑自己真的是備胎。”
“噗……”
玩笑歸玩笑，我們誰也沒有下去的打算。
可這路走到一半，腳下卻突然傳來一陣震動，如地震一般，我立刻拉米娜趴下，這條路夠寬，沒那麽容易向兩側傾倒。這種震動，大概持續了十幾秒，便消失了。
但我們仍未爬起。
那震動來得實在太過詭異，而且我有種感覺，那震動的源頭，似乎來自這“缸”的內部。
“是不是惡魔蝗蟲破卵時的那種震動？”米娜問我。
“不像。”我搖頭。
“為什麽？”
“因為還有種氣味……但是這次沒有。”我迴憶著當時的片段，相比震動，對我而言氣味才是重點。
“氣味？”
我拉米娜站起：“你聞不到，隻有我能。”
“那就是和王蟲有關了。”說到這，米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之色。
雖然聽過她的故事。
可米娜對王蟲的那種興奮，我仍然覺得比所謂的複仇，更加複雜。
“先離開這，雖然不是之前的東西，但仍然危險。”我準備盡快到這“缸”另外一側，可沒走幾步，卻發覺身邊的米娜停下了腳。
“怎麽了？你在看什麽？”我轉過頭，卻發現米娜正入神的看著高牆內側。
她伸出手，指向某個方位，“佐樂，你看得到吧，那裏……”
我順著她的指引望去，高牆之內，還是一片黑暗，與之前似乎沒有什麽不同。就在我以為米娜眼花之際，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對若有若無，不易察覺的紅色斑點。它閃爍著，忽明忽暗，若隱若現。
“看到了。”
“你覺不覺得，那東西像是一對眼睛？”米娜問。
“不是像，就是一對眼睛。”
嗡！！
就在這時，一陣嗡鳴之聲，突然響起！聲音尖銳至極，幾乎撕破我們的耳朵。伴隨聲音而來，還有岩壁劇烈的震動，以及那股我之前聞過的味道！四周卷起狂風，氣流猛烈！站在岩壁上的我與米娜，很難維持身體平衡，而這一切又來得太過突然，太過猛烈，我們還未來得及趴下，就被震倒！
身體向著高牆的內側墜落……
如果蠱被叫做蠱術，那麽這個邪，難道叫邪術？
我不懂那個字究竟代表了什麽，但卻與我對杜幽蘭的直觀印象，完全不同，“可她好像是個很厲害的巫蠱師。”
米娜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你這個從前的小警察，不是也學會了做菜麽？”
她的話總能勾起我迴憶的畫麵。
還記得，在認識米娜之前，我一直以點外賣為生。認識她以後，為了讓自己能夠看上去更加接近好男人的定義，開始鑽研烹飪。沒有誇自己的意思，但我確實還算有天分，做菜常被人誇讚。
“你是說，杜幽蘭的巫蠱之術，是後學的？那既然她是邪，蠱是誰？是不是那個人……”
我心中有了猜測。
那具幹屍。
他似乎與我還有點什麽關係，如果他是蠱……
然而，我的猜測還未完整，米娜的話，卻直接將它否定，“那女人死了。”
“女人？”
“嗯，女人……很奇怪麽？”
“不奇怪。她怎麽死的？”
“我殺的，為了複仇。”但米娜沒有提，她究竟用了什麽方法，殺死的那位“蠱”。
“那你認識一個叫魏恆的人嗎？”我還記得那幹屍的名字。
“認識。”
果然，還是有關係的。
我問：“他是誰？”
米娜迴應道：“我們五人之一，不過，那次被出賣他就直接死在王蟲的手上了。我們五人，兩人背叛，兩人死亡，唯獨我僥幸活了下來。”
“這麽說，你和杜幽蘭該是敵人才對。”
“從前是，但那麽多年，人總會變的。”米娜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汙點證人，也是有用的吧。畢竟結局才重要，過程可以有很多種方法。”
很多方法。
她的話，讓我想到墨山蟲窟發生的一切，“所以，獵殺蟲的人，現在卻變成了蟲。這也是你所說的方法。”
米娜向著台階上走了幾格，迴身向我伸出手，掌心在上，然後勾了勾中指。可我們的距離有點遠，我碰不到她。而她這時說，“天使在天堂，是殺不死惡魔的。如果要殺掉惡魔……”
她慢慢走下，到我麵前，突然揪起我的領口，那張漂亮的臉蛋，無限的與我接近，幾乎完全貼在我的臉上。
米娜口吐溫熱的氣流，在我耳邊輕輕說到：“……要下地獄，才能殺掉惡魔。”
說完，突然在我鼻子上使勁兒咬了一口。
“呃！”
“哈哈哈……”她笑著推開我，“故事編完了，你自己要聽的，浪費時間別怪我。”
“不，反而收獲豐富。”
“那走吧，我們也該上去看看了。”她轉身向著台階上走。
“其實還有個問題，一直忘了問。”我緊隨其後。
“嗯哼？”
“你們五個人，死了三個。死了的人就不再提。但是你和杜幽蘭，為什麽會活那麽久？”我一直很在意這個。
雖然那故事中，究竟哪些部分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很難去猜測。可有一點，我竟莫名深信，那就是米娜所說的“七百年左右”。很奇怪，明明我知道人類的壽命不可能活那麽久，但直覺就是告訴我，米娜的話，是真的。
“為什麽……”米娜上階梯的腳步開始變得緩慢，“杜幽蘭，我不知道，或許是巫蠱之術吧。你可以問她。至於我，我被人詛咒了，時間被鎖定在那一天……”
說到這，米娜若有所思。
她突然停住，轉頭看著我：“佐樂，這個問題，可不可以我們迴家後再說。”
迴家。
真是觸動人心的兩個字。
其實我早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否有迴家的一天。
“好”
聽到我的答案，她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不斷的向上走。可我卻記住了那兩字，詛咒。
……
我們來到台階的頂端，才發現那所謂的“岩壁”，其實隻是一道牆。牆是巨大環形，就像一口缸，將一片區域環繞。而此刻，我們正站在缸口的邊緣，望著缸的內部。那裏麵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
之前一路走來，那些發光的石塊，到了這裏完全消失。
“這上麵區域很大，視野也非常寬闊。我們沿著缸口走，到另外一側，也許那邊會有向下的階梯。”我提議。
“嗯……不過總對這下麵，有點好奇。”米娜始終望著缸中的黑暗區域。
“別看了，不是什麽好地方。我們附近隻有外側存在階梯，裏麵是沒有的，給我的感覺，這應該是為了困住某種東西而存在。如果下去，可能無法輕易上來。”
“要不你跳下去看看？”米娜突然笑眯眯的看著我。
“你這麽說，我懷疑自己真的是備胎。”
“噗……”
玩笑歸玩笑，我們誰也沒有下去的打算。
可這路走到一半，腳下卻突然傳來一陣震動，如地震一般，我立刻拉米娜趴下，這條路夠寬，沒那麽容易向兩側傾倒。這種震動，大概持續了十幾秒，便消失了。
但我們仍未爬起。
那震動來得實在太過詭異，而且我有種感覺，那震動的源頭，似乎來自這“缸”的內部。
“是不是惡魔蝗蟲破卵時的那種震動？”米娜問我。
“不像。”我搖頭。
“為什麽？”
“因為還有種氣味……但是這次沒有。”我迴憶著當時的片段，相比震動，對我而言氣味才是重點。
“氣味？”
我拉米娜站起：“你聞不到，隻有我能。”
“那就是和王蟲有關了。”說到這，米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之色。
雖然聽過她的故事。
可米娜對王蟲的那種興奮，我仍然覺得比所謂的複仇，更加複雜。
“先離開這，雖然不是之前的東西，但仍然危險。”我準備盡快到這“缸”另外一側，可沒走幾步，卻發覺身邊的米娜停下了腳。
“怎麽了？你在看什麽？”我轉過頭，卻發現米娜正入神的看著高牆內側。
她伸出手，指向某個方位，“佐樂，你看得到吧，那裏……”
我順著她的指引望去，高牆之內，還是一片黑暗，與之前似乎沒有什麽不同。就在我以為米娜眼花之際，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對若有若無，不易察覺的紅色斑點。它閃爍著，忽明忽暗，若隱若現。
“看到了。”
“你覺不覺得，那東西像是一對眼睛？”米娜問。
“不是像，就是一對眼睛。”
嗡！！
就在這時，一陣嗡鳴之聲，突然響起！聲音尖銳至極，幾乎撕破我們的耳朵。伴隨聲音而來，還有岩壁劇烈的震動，以及那股我之前聞過的味道！四周卷起狂風，氣流猛烈！站在岩壁上的我與米娜，很難維持身體平衡，而這一切又來得太過突然，太過猛烈，我們還未來得及趴下，就被震倒！
身體向著高牆的內側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