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這說一些風涼話,要放在你們身上,指望著兒子養老,會不被拿捏嗎?”


    “更何況是幾個狼崽子!”


    “柳大山柳大石,你們兄弟二人真是好樣的,在外麵人模狗樣,在家裏畜生不如!”


    “把自己老娘當奴隸,還不給飯吃,好好好,我柳樹大隊就出了你們這幾個敗類!”


    “今天我帶著支書和會計,就是來為你們分家的!”


    李春花就是那樣逆來順受隱忍的性子,在娘家就那樣,嫁到他們柳樹大隊,幾十年來都沒有和人紅過臉。


    柳大石柳大山不可置信地看向大隊長身邊的親娘,這老東西居然敢分家。


    要分也得等動不了的時候再分啊。


    一天8個公分,分出去多可惜。


    老大媳婦,老二媳婦,也收拾了忐忑的心情,麵露不滿的狠狠瞪向李大春。


    幾個孩子也隨著父母狠狠的瞪向他們的奶奶。


    不想給家裏多幹活,多賺工分,那他們以後讀書娶媳婦怎麽辦?


    爸爸媽媽都說了,要讓這老東西幹到不能動的時候才能趕走。


    這老東西居然敢不聽爸媽的話,哼,他們沒有這樣的奶奶。


    柳大山脾氣暴躁,剛想放幾句狠話,就被身邊的柳大石拉住了。


    都到這一步了,不分是不可能的,隻是柳大石的心裏非常不甘。


    明明是娘對不起這個家,對不起他們,他們保守秘密,備受煎熬,雖然是為了自己不被別人用有色目光看待。


    但到底也是保守了秘密。


    “娘,你想怎麽分,跟我還是跟老二!”


    李大春瞥了幾人一眼,迎著大隊長進了堂屋。


    至於身後跟著的一群吃瓜群眾,她沒有理會,這也是她願意看到的。


    柳大石,柳大山和兩個兒媳婦孝順的形象深入人心,想要打破就得來狠的。


    最好全大隊的人都跑來看戲。


    柳家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也帶著媳婦孩子進去了。


    大隊長落座之後,揮手打斷了李大春想要倒水的動作。


    “李大妹子,別忙活了!”大隊長拿著煙槍吸了兩口,緩緩吐出兩個煙圈。


    瞥了一眼剛剛踏進來的柳大石柳大山,語氣沉沉的道:“我們柳樹大隊,往上數三代都沒出過,像你們這樣的畜生!”


    “家裏家外都讓親娘幹,你們倒是當起了少爺小姐,就這還吃一頓餓兩頓!”


    “一個不順心,還能對自己親娘動手,你說你是人還是畜生,老祖宗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大隊長的話和社員鄙夷的目光,看得兄弟二人和他們的媳婦臉色通紅,憤恨不已。


    柳大山怒火湧上心頭,不顧他大哥的阻攔,梗著脖子喊道:


    “大隊長,那是她該受著的,她那是贖罪,你不知道我們20多年來承受了什麽樣的壓力!”


    “有句老話怎麽說來的,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們怎麽能聽她的一麵之詞!”


    大隊長幾人對視一眼,難道有隱情?


    可再怎麽樣的隱情也不能對親娘動手啊。


    吃瓜的社員眼睛閃閃亮,有瓜,有大瓜來臨。


    大隊長把煙槍擱在了桌子上,目光嚴肅的看向兄弟二人,幽幽問道:


    “你倒是說說,有什麽壓力能讓你們對自己的親娘做這樣的畜生行為!”


    柳大山剛想繼續說,被身邊的哥哥柳大石猛的拉了一下,拉了一個趔趄。


    要不是他身旁的媳婦李翠花扶了一把,差點就摔倒了。


    這一下柳大山徹底怒了,“大哥,你拉什麽拉,我就是要說,我再也不想隱藏這個秘密,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有多麽的煎熬嗎?”


    “還要天天麵對這樣一個不檢點,偷人的娘!”


    柳大石看著頭頂冒煙的弟弟,絕望的閉上了眼,他都可以想象到以後別人會怎麽看他們,看他們家。


    爹和奶奶,能守著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就應該知道暴露之後會帶來的後果。


    他怎麽還敢的?


    這個棒槌啊。


    柳家兩個兒媳婦李桂花和李翠花,全部都用手捂著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


    隻知道丈夫不待見他們老娘,沒想到是這樣的隱情,沒看出來啊。


    婆婆話少,幹活又利索,也沒看到跟什麽人接觸,原來年輕的時候玩得那麽花。


    兩人眸子裏帶著深深的厭惡看向李大春。


    可是大隊長和社員們卻不相信柳大山說的鬼話。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李大春嫁過來之後,除了幹活就是幹活,和村裏的男人說話都沒超過三句。


    沒有和誰勾勾搭搭,也沒看到在村裏晃蕩,去哪裏偷?偷空氣嗎?


    李大春掃了一眼不相信的社員和厭惡看著她的柳家人。


    嗬嗬冷笑了兩聲。


    “我偷人?我不檢點?”


    “我自己都不知道,誰告訴你們的?是不是你們那早死的奶奶和大腦袋的爹!”


    “我要是真做了這樣事情,我還能繼續留在柳家嗎?就你們奶奶那樣的人,我早就被亂棍打出去了?”


    “也隻有你們這些蠢貨才會相信她的話?”


    社員們聽了李大春的話,全部都點頭表示讚同。


    就柳家那個王大妮,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愛造謠的,大隊裏有幾家沒被她造過謠。


    這也是他們和柳家不怎麽來往的原因。


    “你們兄弟二人這是心都黑了,你們那個奶奶年輕的時候就不是個好東西,要是真像你們說的那樣,我們一個隊裏住著,會不知道嗎?”


    “因為你們奶奶的關係,大隊裏都沒幾家人願意和你們來往,你娘從嫁進來就很少在隊裏走動,除了上工就是在家裏,去哪裏偷人?”


    “你們這幾個娃真是不知好歹,你們娘從年輕到現在一刻都不得閑,伺候老的,伺候小的,又伺候你們到現在,別說享福了,還要受你們的毒打,嫁進你們家才真是造孽了!”


    “可不是,柳家那早死的老東西就不是個好人,聽說李大春把兒子一生,那老東西馬上就抱走了,除了吃奶的時候會抱過來,李大春都接觸不到孩子,除了幹活就是幹活!”


    “這兩孩子都是被那王大妮帶大的,可不就聽王大妮的話,反正我們是不相信的,這麽多年下來,誰的眼睛都不瞎!”


    “隊裏各家各戶都知根知底,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是就是,這怕是王大妮的鬼計,就怕幾個孩子跟李大春親近,怕她死後,李大春享福!”


    “那柳大腦袋也不是個好東西,跟他娘穿一條褲子,他娘說什麽,他就跟著說什麽,連往自己頭上拉扯綠帽子都做得出來!”


    聽到社員們議論紛紛的話,李桂花李翠花倒是有點相信,畢竟她們嫁進來看到的,李大春是個什麽樣的性格什麽樣的人。


    還是知道的,應該幹不出那樣的事。


    連和李大春不對付的五嬸子,都沒有說一句不好。


    難道真的是她們那個太婆婆在裏麵搞事情?


    柳家兄弟二人卻不這樣認為,連柳大石都跳了出來。


    沒讓弟弟在衝鋒陷陣。


    “我奶奶才不會騙我們,她就是偷人,就是不檢點!”


    “要不然我奶奶怎麽會對她不好,我爹怎麽會跟她分房睡,都不願意跟她躺一個炕上!”


    “有問題的是這個老東西,裝得太好了,騙了你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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