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峰掌座並沒有強迫他把璞玉交出來,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畢竟到現在為止,九宗山也沒有出任何大事情,也隻是前來提醒一下易小白。


    易小白被他剛才一嚇,立馬把璞玉收起,思道:“真的是璞玉震暈他們兩人?它和飛蛇到底說了什麽?”


    木船平穩飛行了幾日,到藍湖的路程也隻剩一日。所有弟子聽見一聲巨響和劇烈的晃動,才知道木船竟然落在水中。


    四位長老努力控製木船,不讓浪花拍打木船失了平衡。


    “怎麽迴事?長老我的房間進水了!”


    “長老我的也是!”


    “我們的也是!”


    大部分弟子的房間都被湖水浸濕,水越來越多,快要把船淹沒在湖中。


    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笑聲,帶著嘲諷和不屑。


    從薄霧中駛出一條木船,船上一人發出特別愉悅的聲音:“李掌門,你們九宗山弟子還是如此大驚小怪,不過是漏水而已。”


    李真卿在木船頂雙手掐訣,木船的漏洞很快就恢複,房間內的水也瞬間消失,一切又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易小白聽見那人的聲音,內心著實不喜,冷哼一聲:“都什麽人?背地裏耍陰招,等我宗木船入水,在水裏放靈獸。哼,等著吧!”彩玨在一旁也非常讚同他的話,怒目看著旁邊那艘木船。


    那艘木船散發出玄光,生怕掌門他們會對他們實施報複。四艘船保持著相同的速度,誰也沒有能力把對方甩出去很遠。


    大壯前幾日一直追在玉紫青屁股後麵,藥效過後,他就不再跟著她,倒是讓玉紫青有些不太習慣。


    大壯敲響了她的門:“這些靈液還給你!”


    “你自己留著……”玉紫青話還沒說完,他就把靈液全堆到她身上,轉身就跑開了。


    “他到底怎麽迴事?前幾日還像看犯人一樣看著我,今日變化如此大?不明白……”


    拿著靈液迴房間,繼續研究藍湖的地形,築基的最佳時機。


    剛入夜,易小白就睜開了眼,完全不像是睡醒來的雙眸,異常精神。在木船頂,同樣一雙眼睛睜開。西峰掌座隨時在注意易小白的行動,包括掌門也一樣。


    “嘁嘁……彩玨,走!”


    彩玨雙目睜開,渾身羽毛變成藍色,開始壯大。易小白服下一枚丹藥,抱著它的脖頸,兩人偷偷摸摸的下水。


    黑夜中的湖水異常冷冰,沒有月光照明,他隻能拿出靈石照明。一人一獸越來越靠近對方的木船,在快要接觸到木船時,木船頂那一人眼神一凝。彩玨立刻調轉頭,往自己木船遊。


    易小白淡淡道:“放心,他打不到我們……”他白天的時候測試過湖水,每注入一道靈力,都會被吸收。而且他們的木船,也不能使用靈力催動加速,隻能隨風浪前行,仿佛有個引力,拉扯著他們幾艘木船。


    一道冷冷的聲音發出:“水下的朋友,再靠近一尺,別怪本座不客氣。”


    易小白完全忽略他的話,催促著彩玨靠近他們的木船。可彩玨聽見西峰掌座的傳喚,霎時間進退兩難。


    他從它身上跳下來,慢慢的往上遊,靠近對方的木船,他再次聽見一聲警告。


    玄音響徹天際:“你們九宗山弟子便是如此?”


    易小白完全不理會,就連彩玨迴頭抓他,他也不迴頭:“定要讓他嚐嚐厲害不可。”


    越來越靠近木船,隻差一艘木船的距離,他突然感到周圍出現很多靈獸對他虎視眈眈。彩玨立馬衝了進去,護住易小白,發出嘶啞的低吼,那些靈獸紛紛退散,逃迴木船。


    “彩玨?你還有這麽大本事?”


    就連彩玨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它隻想氣勢上壓倒那些靈獸而已。


    載著易小白遨遊在湖水中。木船上的人,知道湖水的特性,沒有浪費靈力與他們在水中搏鬥。


    他拿出一個鐵錘,拚命的去捶打木船底部,他這算是以牙還牙。但錘了半晌也沒見木船有任何損壞,他再次聽見木船那人大笑:“李真卿,你要是想還,至少派一個聰明一點的來,這個……你是想笑死本座嗎?”


    他的笑聲無比諷刺,易小白在水中低吼一聲,彩玨衝出水麵,同一時間他的神通已經冰封整個木船。那人的笑聲一下便消失,在他收迴神通前就已經出手抓住易小白。


    可惜下一息,他就逃迴水中,繼續用鐵錘捶打船底,連同冰塊都捶穿,漏了一個非常大的窟窿,船也被冰封了。


    兩人一擊得勝,立刻迴木船。他剛上木船,就被西峰掌座抓到了木船頂,連同彩玨一起。


    “易小白?你師父不教,你就可以如此逞能?還有你,本座如何教你?”


    “喂喂喂,老鳥你教育你的獸就行,你罵我作甚?”掌門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木船頂上。


    西峰掌座一臉怒容,但下一秒就大笑起來,彩玨和易小白兩人跪在地上,不知該說什麽好。


    掌門也大笑起來:“徒兒你本事倒是不小,你瞧!”


    剛才那艘木船,竟然被易小白冰封的動彈不得,湖水已經淹沒他們,他們所有的弟子隻好棄船。幾名弟子跟著一位長老,上了另外一艘床。


    易小白聽見剛才說話那人的吼聲:“剛才是誰?到底是誰,誰能在湖水裏遊!!!”


    隻見弟子均在查閱九宗山弟子的資料,沒有記錄會遊水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任何一個弟子都有可能是易小白。


    “本座看見他身上有一條赤色符文,查清楚到底是誰,本座要他死在這裏!”


    這是他們第一次受到屈辱,而且是比他們資源少很多的九宗山,這口氣是誰都咽不下去。


    “掌座查到了,是九宗山的掌座,隻有掌座才是朱砂文,但九宗山掌座除了西峰掌座翼星辰和掌門李真卿,誰都沒有資格來這裏……”


    一弟子突然想起,大聲道:“不,還有一個人。練氣十層的掌座——易小白!”


    “什麽?練氣十層都能當掌座了?九宗山瘋了?你快別笑死我了!”


    “這是前幾日傳來的消息。”


    他們每個人拿出令牌,翻到易小白的資料。除了一個練氣十層和外貌特征描寫了一遍外,對他的神通一無所知。


    “傳令下去,進入藍湖築基後,見到此人殺無赦!”


    一長老點點頭,在令牌上發布消息。幾息過後,所有弟子的令牌均發出玄音,閃爍著易小白的名字,名字後顯示著:“必殺!”


    易小白在木船上聽見他們對自己下追殺令,再次祈求道:“師父,掌座……要幫幫弟子,他們五十個人,我就一個人,我不想死在這裏。”


    翼星辰朝掌門點點頭,在令牌上發出通知,把所有人身上的符文全部換成了朱砂文。


    “這樣如何?五十個人,全都可能是你!”


    易小白高興的跳起來:“這個好,這個好……我們五十個人,他們也五十個人,我還不信打不過他們了!”


    掌門再次提醒道:“不過,小白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貪戀天道築基。時也命也,把握時機築基。”


    “知道了師父。”


    經過剛才的事情,掌門對易小白的擔憂再次上升了一個高度,微微歎口氣。


    翼星辰淡淡:“時也命也,從彩玨誕生那日起,就注定了他的命。”


    兩人陷入沉思,思緒飄的很遠,仿佛迴到了上一次七色彩玨誕生之日。


    “再打擾一下,師父……有沒有什麽可以保命的法寶賜給徒兒一個?”


    掌門聞聲,立刻轉頭飛迴自己的那艘木船,懶得理會他。


    “什麽師父嘛,連個法寶都舍不得。”


    翼星辰淡淡道:“怪不得師叔看中你,倒是很有趣。”一掌揮退了他和彩玨。


    眼見著天微亮,前方有一處小島,已經有四艘木船停靠在岸邊,遠遠駛過來的隻有他們三艘船。


    兩方的掌門互相打趣道:“看來九宗山這次又折了一艘木船。”


    旁邊一掌門不屑的道:“這也倒好了,反正每次他們都帶不迴幾名弟子……一艘便夠了。”


    “林兄說得是。”


    可等他們見到木船上的符文時,徹底傻眼了。一直是九宗山吃癟,怎麽這次換成他人折損木船。


    九宗山五十名弟子全部站在甲板上,穿著一樣,每個人的腰間都換上了朱砂文,但都用儲物袋遮住。等他們都越來越近時,朱砂文才露出來,看得非常清楚。


    不遠處的木船看著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是朱砂文,一臉吃驚。接著就聽見他們掌門傳話:“凡九宗山弟子,格殺勿論!”


    弟子齊聲道:“是,掌座!”


    百丈……五十丈……十丈……


    他們三艘木船停靠在岸邊。翼星辰冷冷的看著島上的人,一臉蔑視的表情。


    “翼兄別來無恙!”


    翼星辰完全無視他們的客套,站在李真卿身後一步的距離。


    李真卿:“林掌門!齊掌門!”


    林、齊二人:“李掌門!”


    第三艘船上的弟子全部下船後,他們四個掌門並沒有再客套,而是分別去了四個方位。把手按在地上,發出四道光柱,直衝天際,穿透了白雲和蒼穹。


    易小白鬼使神差般的朝前走了幾步,抬頭順著光柱看見了白雲上麵的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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