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兩個字,可能對別人說過。


    就像他從前承認的那句——「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你抽菸的人。」


    是假的,她並不是唯一。


    相比之下,林笙那句親昵的稱唿——「阿祈」,倒比她特殊許多,更像是唯一。


    她總是喜歡自作多情。


    走到巷子口,許柚想與宋祈年說許家的司機會來接她,此刻應該就在外麵幾米的地方等,他可以先迴去了。


    可還未開口,一道強烈的白光,伴隨著刺耳鳴笛聲傳來!


    「嘀!!!」


    裏麵充斥著怒意。


    不知怎地,許柚眼皮一跳。


    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下一瞬,如同當頭一棒般,她倏地想起白日裏那條微信消息。


    許宴!


    可他不是說改天迴來嗎?今晚就迴來了?


    許柚慌亂地撇頭看向宋祈年,想叫他快走,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輛黑色布加迪緩緩停在了身邊。


    車裏的人喊了她一聲,聲音陰惻惻、涼颼颼的:「許柚。」


    「巧啊,我的乖妹妹。」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許柚猛地一僵。


    第17章 轉學


    車窗半降下來,露出一張側臉。


    男人鼻樑高挺,氣息稍顯不耐,看過來的瞬間,漂亮的眼形與許柚有五分相似,隻是更偏男性的成熟和帥氣。


    許宴胳膊搭在車窗上,語調似嘲非嘲:「我說大半夜下了課不迴家,原來是在校門口散步呢,挺閑啊你。」


    許柚秒慫:「哥。」


    許宴解開安全帶,車門咚的一聲關上,不緊不慢地走到她身邊,挑眉,「還知道我是你哥,中午跟你發的消息不理不睬,這會兒有空在這跟男同學漫步了?」


    他眼神很不善地睨了下旁邊的宋祈年。


    「謝謝這位同學送我妹,就不接著麻煩你了啊,你一個人打哪兒來迴哪兒去吧。」聽著是道謝,話倒是說得發布號令似的。


    說完,拽著許柚就要上車。


    「免了。」宋祈年漫不經心的語調傳來,散漫而不屑。


    許柚心裏叫糟,兩人搞不好要針尖對麥芒。


    果真,許宴眯眼,轉過身。


    他打量著麵前的少年,本欲隨意審視一番,再讓他滾蛋。可不知怎地,少年身上透出來的那股氣息越看越覺得熟悉,像他前不久在京北商圈晚宴上見的那個人。


    那人麵上不顯山露水,見到他時舉著杯淡笑,「許先生年輕有為。」


    後又雲淡風輕道:「不像我兒子。」


    許宴那時甚至一時分不清對方是在誇他,還是在含沙射影,隻好唇角掛笑說了句「宋先生過譽」。


    「哥,」旁邊人拽了下他,是許柚在跟他說話,「我們迴去吧。」


    許宴迴過神,略皺眉,看來是最近被公司的事情煩的精神都不好了。他揉揉眉心,收迴目光轉身上了車。


    臨關門前,許柚迴望了一眼巷子口的人。


    風將少年的短袖吹得鼓起,襯得他冷感而單薄,頭頂的一束昏黃燈光落下,給漆黑的夜色裏渲染一層淡淡的光輝,像是濾鏡,竟然與他相得益彰。


    他就像是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樣,與周圍的一切這麽的不融合,仿佛忽然闖入凡塵。


    現在又要迴去屬於他的繁華都市。


    許柚不知道為什麽會產生這種荒唐的感覺,像流沙慢慢從指尖消失,留不住,讓人有些心慌。


    她關上車門,阻隔掉所有的視線,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車裏的空調冷風使人冷靜,倒顯得駕駛座上的許宴一副「衙門會審」的樣子。


    許柚坐在副駕駛座上,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堅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


    直到許宴冷哼一聲:「還不坦白?剛那小子誰啊?」


    許柚臉不紅心不跳,她如實道:「同學。」


    「嗬。」一個語氣詞什麽都沒說,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成,同學。」許宴轉著方向盤,刻意咬著同學兩個字的重音,儼然不信,「大晚上還去同學家裏順隻貓過來?」


    「就因為是同學,所以才答應幫他照顧一晚他的貓。」許柚單純無辜地反問,「那哥哥,我要是沒貓,還跟他一起在巷子口站著,不更可疑?」


    許宴被她噎地一哽。


    還真有這麽幾番道理。


    「咱家柚子一個月不見,還學會牙尖嘴利了。」許宴笑了一下,車內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下來。


    許柚皮笑肉不笑地朝他吐舌,做鬼臉。


    「小鬼。」


    許宴笑罵一句,聊迴正經事時臉色嚴肅了些,那股子吊兒郎當的樣收斂起來。他明白這迴要談的事情不太好開口,而且還會引起許柚的應激,斟酌良久才道,「最近怎麽樣,轉了班還適應嗎?」


    「哥哥你打開話題的方式好尬。」許柚吐槽。


    許宴:「……」


    「而且月考成績出來那天,你就問過我了。哥,你才比我大一歲,記性變得好差。」自詡善良單純又無辜的妹妹,又戳他一刀。


    這是在陰陽他老呢。


    「……」許宴差點氣笑。


    屁的善良單純,這不挺會陰陽怪氣?


    也不知道他去京北上大學的這段時間,跟誰學的壞毛病。


    許宴也懶得周旋了,直接道:「這次臨時迴來,的確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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