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走陰婆曹冰的指揮,漫天的陰兵,隨即把何叔叔周身上下裹個嚴嚴實實。包圍圈越來越小,像一個要被紮住口的布袋子,漸漸合攏,把何叔叔吞噬在其中。


    包圍圈內,藍色的火焰橫衝直撞,雖然到不了何叔叔的身上就被彈開,可是那些火焰不斷發動著愈加猛烈的瘋狂進攻。


    當何叔叔那一頭銀灰色頭發在暗夜中折射出的最後一絲光芒也即將被吞噬之際,風裏傳來了他淡淡的召喚:開飯了,六聖獸!


    可是那微弱的聲音,隨即被淹沒在陰兵震天的喊殺聲中,何叔叔已經完全被濃重的黑煙吞噬,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好像消失在無邊的暗夜中。


    一瞬間,整個天地間都安靜了下來,連唿吸都凝結成冰,靜的能聽見任何活人的氣息,可是,卻沒有氣息。


    是的,沒有活人了,此時隻有曹冰淒厲的尖笑,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破了漆黑的蒼穹,迴蕩在這冰冷的長夜。


    “不知死活的東西”走陰婆刺痛耳膜的尖嘯再次響起,:“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該給你點時間,讓你留點遺言才對”。


    幾團在寒夜中飛舞的藍色火焰,照亮了曹冰球一樣的身體,饒是這麽厚的脂肪,她也還是被自己召喚的陰氣凍的嘴唇有些發紫。


    突然,眼前那一團漆黑如長夜的濃霧中傳出來陣陣刀槍之聲,夾雜著鬼哭狼嚎,曹冰側耳聽者,這聲音,轟隆隆,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突然,眼前原本凝聚成一團的黑氣像熟透了的鳳仙花種球一樣炸裂來,從裏麵飛出六道白光。


    這六道白光被彈射出來,迅速的在空中停住,立馬又調轉頭來,六麵合圍的,朝黑氣奔去,原本向一處凝聚的黑氣,自從剛才的炸裂以後,就在一條一股的潰散,伴隨著鬼哭狼嚎的聲音四散奔逃。


    那六道白光,怎肯善罷甘休,左突右衝的把這些黑氣吸入腹中,如長鯨吸百川一般,連同這周遭冰點以下的惡寒,一同被抽走。


    直到剩最後一股黑氣時,六道白光在其中陰兵哭爹喊娘的求饒聲中打了起來,隱約聽到:該我吃,輪到我吃,我還沒吃…的爭吵聲。


    何叔叔仿佛是從光明被吞噬的世界盡頭走迴來一樣,一步步的,出現在原本空無一物的曠野上,看著曹冰驚駭欲絕的表情,笑出了一個很好看的眯眯眼,說:抱歉,我的寵物,吃相太難看了。


    是的,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何叔叔以電光火石的速度發動了風閃,眨眼間就通過了他和曹冰之間大約兩百米的距離,緊貼著曹冰出現在她的麵前。


    一個壁咚,左手撐著曹冰身後的空氣,仿佛曹冰身後有道無形的牆,右手捏著什麽,抬到一個仿佛要撫摸曹冰頭發的高度。依舊是笑眼眯眯的問道:


    你知道,為什麽,筷子要兩支在一起使用嗎?


    曹冰此時已經被陰兵的慘叫嚇得魂飛魄散——如果元神有魂魄的話。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向後撤一步,發現自己如同釘在地上一般,豈止挪不動腳步,甚至連眼珠子也動彈不得。


    身處在何叔叔解放六聖獸實體化的巨大靈壓之下,區區走陰婆動彈不得,也是正常的事。


    何叔叔淺淺笑著,捏碎了右手裏的東西,原來是一粒異膜之扉。何叔叔還是那樣眯眯眼笑著:因為筷子代表一陰一陽,有陰必然有陽,陰強必然陽盛。多謝款待。


    把走陰婆曹冰的元神關進異膜之扉,何叔叔抬起頭對著六聖獸喊:吃飽了沒有,迴去了。


    空中的六道白光異口同聲的迴答說:沒!


    何叔叔無奈的搖搖頭,無計可施。


    此處暫且按下不提。


    穆叔叔一聲令下,抓捕曹冰,特警隊員將曹冰擒獲,因為曹冰用了元神出竅,小姑讓何叔叔去追曹冰,自己則兵分兩路,帶著我使用離鏡,落在了尤富文鄰居家,那個一直盤旋著黑氣的屋頂。


    那邊抓捕曹冰的任務已經完成,特警隊員收隊迴局裏了,小姑開始發威了,一塊一塊的掀這戶鄰居家屋頂的瓦,乒琳乓琅的砸在院子裏,一邊砸一邊念:


    說相聲的擺筵席,唱曲的戲子都到齊,鑼鼓架子擺滿地,有錢的王八坐上席,頂著蓋子西瓜皮,你說稀奇不稀奇?


    我不知道小姑到底要做什麽,童謠也不會念,隻好幫忙拆瓦往院子裏扔,我越扔小姑越來勁,又念了一個:


    鍾老頭,玩火球,燙了屁股塗香油。鍾老鬼,喝涼水,買的老婆偷野鬼。鍾老爹,喜當爹,左鄰右舍都團結。


    小姑在屋頂上玩的很嗨,旋轉,跳躍,閉著眼,拍著手兒念童謠,正要接著往下編。樓下院子裏響起了一個氣的直哆嗦的聲音:


    小人,不要臉。


    小姑往院子裏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吆,鍾老頭,你出來了?


    院子裏的人,氣的全身發抖,禿亮禿亮的腦門,臉是一個標準的橢圓,臉上的肉雖然鬆弛,但是很勻稱的分布著,是個標準的蛋狀。隻見他,以手點指:


    你是什麽人,報上名來。


    小姑說:我是本市的陰陽師嶽初雲,你這個老王八不好好修煉,攪擾紅塵,我特意過來教訓你。


    小姑話還沒說完,鍾老頭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冒牌貨,我見過的陰陽師沒有一萬也有幾千,幾時有你這種上房揭瓦的貨色,你嶽初雲分明就是個說相聲的!


    小姑又好氣又好笑,說:你是誰啊,你能見過多少陰陽師?你憑什麽說我是冒牌貨,我都不認識你!


    鍾老頭冷笑一聲:嗬嗬,你連我都不認識,更說明你嶽初雲是個冒牌貨!


    小姑見下麵的這個貨指手畫腳不說人話就知道罵,也急眼了,抄起一塊瓦就朝他飛了出去,“給你開開竅”砸的鍾老頭的腦袋鮮血直流。


    這家夥,別的不說,得去醫院縫針啊,打車到醫院去治腦殘,再住上一晚,怎麽說,不得花個兩千塊錢?隻見小姑一臉得意的說:我讓你知道知道,罵我一句有多貴!


    鍾老頭氣的指著小姑跳腳罵街,可笑的是,剛才他還指名道姓的罵街,這會隻敢用你你你來代替小姑的名字了,再不敢提。


    小姑很滿意,問他:你到底是誰啊?


    聽小姑這樣問他,鍾老頭得意了,撇著鯰魚嘴,昂著頭,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架勢:


    你要問我是誰,我是修仙界的舵主,玄幻篇的班頭,蝦兵蟹將見了我得喊我爹,鯉魚黃鱔碰上我也得喊聲叔,吾乃派派河水晶宮三把手老鱉鍾丞相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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