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此時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愕然的看著被打翻在地的竹筍,難以置信的微微眯了眯眼,緩緩站起身來。


    小姑眼神狐疑的把手伸到腰間,輕扶在軟鞭上,嘴裏念道:肅殺,帝君。


    盤在小姑腰間的軟鞭閃現出隱隱的光芒,小姑把暗藏在把手裏的雷君劍抽出來握在手裏,慢慢走向竹筍。


    竹筍見小姑朝他走去,絲毫不緊張,眼神裏充滿了挑釁。小姑走近被何叔叔用六聖獸貫穿膻中穴釘在地板上的竹筍,圍著他向左轉了三圈,向右轉了三圈。


    何叔叔見小姑走了過來,可能是怕竹筍突然間動手動腳,碰到小姑,又飛出四根銀針分別釘死了竹筍的手腳。


    竹筍現在完全沒有了剛開始一臉流涎的諂媚相了,一臉獰笑,惡狠狠的盯著小姑,仿佛小姑隻要一不留神,他就會衝上去撕小姑的一塊肉下來。


    小姑倒是不以為意,看完了以後,在竹筍身邊蹲下身來,說:我姓嶽,嶽家的男人會打仗,嶽飛,你聽說過嗎?


    竹筍眼神閃爍,不知道小姑這又是要幹什麽,沒有答話。


    小姑把雷君劍拿在手裏,變換著角度欣賞著遊走在劍身上青白色的一道道微小的閃電,看了一會,再看著竹筍,說:所以,嶽家的女人會刺字。


    竹筍一言不發,還是惡狠狠的盯著小姑。


    小姑也不再廢話,伴隨著嘶嘶啦啦的聲音和皮肉被灼燒的蛋白質香味,小姑用雷君劍的劍氣,在竹筍臉上一揮而就寫了三個字:我是太


    羽佳拿過鏡子,讓竹筍看清楚。


    小姑接著說:現在我問你什麽,你答什麽,你要是不迴答,我就把最後一個“監”字也給刺上,讓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是太監。聽懂了嗎?


    竹筍此時一副:“你也不過如此”的表情,把空白的那邊臉遞向小姑,那意思,有本事你倒是刺啊。


    小姑臉上的狐疑頓時又多了幾分,仔細的向竹筍臉上已經刺了字的地方看去,卻發現,剛才用雷君劍的劍氣,也就是雷電之力刺上去的字,在慢慢愈合,變淺…


    小姑猛的站起身,往後緊退了幾步,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牙關顫抖著,伸出右手,指了指竹筍,艱難的對何叔叔說道:老何,把他的道袍脫了,快!


    何叔叔一臉的迷惑不解,但是聽姑姑這麽說,就伸手去把竹筍身上的道袍給扒了下來。


    因為竹筍是被釘在地上的,何叔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的道袍連撕帶拽的給脫了下來。


    脫完了以後,拿在手裏,翻了兩翻,說:頭迴見到修道之人穿成這個樣子……


    何叔叔話還沒說完,小姑捂著嘴衝出門去,緊接著門外就傳來了小姑幹嘔的聲音。


    何叔叔一臉懵的看看扒下來的道袍,又看看我:你小姑怎麽了?吃壞東西了?夜裏睡覺踢被子了?涼著胃了?我聳聳肩膀表示我也不知道。


    過了一會小姑進來了,一進門看到何叔叔還拎著那件道袍在翻騰,又差點吐了出來,扭過臉去直拍胸口,好容易才把氣順平了。


    何叔叔不知道怎麽迴事,還關心的問:咋了,你懷孕了?


    小姑一臉嫌惡的避開他:你拿著那東西離我遠一點。


    何叔叔問:咋了?


    小姑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這是混沌易筋法。


    小姑話還沒說完,何叔叔像被燒了手似的把手裏的道袍丟下,如同不願洗澡的貓在浴缸上騰空躍起,一蹦三尺高,使勁拍打著自己的手,一邊拍,一邊嚎,一邊嚎,一邊逃,就差沒哭爹喊娘了。


    我很奇怪,怎麽了,小姑說的混沌易筋法到底是什麽,怎麽把何叔叔弄的這麽怪模怪樣的?


    小姑一副快要無法唿吸的樣子,捂著胸口,對羽佳說,把這個貨纏在腰上的東西都解下來。還補充了一句:用六聖獸就行,別碰到他。


    羽佳輕輕說了聲:是。走過去把插在竹筍膻中穴的激光劍拔了出來,用力朝竹筍的肚子上揮下一劍。


    此時,竹筍的道袍因為被何叔叔撕了,他裏麵的穿戴就一目了然了,下身穿上一條縫了八個口袋的褲子,腰上纏了少說有三十個腰包,包袱什麽的。


    此時的羽佳,在小姑的指揮下,把竹筍所有的口袋腰包都一劈兩半,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羽佳每劈開一個小姑就用雷君劍射出一道閃電把裝東西的布口袋燒掉,此時的竹筍,顯然沒有剛才那麽囂張了,垂頭喪氣,不過還是兩眼滴溜亂轉。


    顯然,他在思考還有什麽籌碼,如何談判。羽佳和小姑在認真幹活,何叔叔在繼承小姑的事業,在門口幹嘔。


    竹筍在緊緊盯著小姑手裏燒口袋的雷君劍,不知道在想什麽。


    竹筍的包袱被一個個的切開。裏麵全是些破銅爛鐵,半拉饅頭什麽的,或者是五毛一塊的鋼蹦。


    他哭喪著臉看著散落一地的鋼蹦一副欲哭無淚極其心疼,又強裝鎮定的樣子。


    我發現了他眼神上的變化,一般來說,像這樣的情緒波動,都屬於審訊的突破口。


    我十分欣喜,連忙喊姑姑,小姑聽見我喊她,一迴頭,手底下沒留神,點布口袋的雷君劍點歪了,點到一個五毛錢鋼蹦上,鋼蹦在雷君劍的一擊之下化為一灘鐵水。


    竹筍這下立馬崩潰了,嚎啕大哭起來,傷心的好像是死了親媽,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嘴裏唔裏唔嚕的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麽。


    小姑看到竹筍這個樣子,踩著滿地的鋼蹦走迴到審訊桌前,饒有興趣的雙手抱懷看著竹筍,說:


    怎麽樣,尊傻子,你是想看我把你的這些個蹦子兒全化了,還是痛痛快快的說實話呢?


    尊傻子一邊抹眼淚,一邊擤鼻涕,一邊摟滿地的鋼蹦,說:小道我招,我招,我招招招。


    小姑滿意的點點頭,對我說:停停,記。


    姓名?


    小道自幼乞討為生,艱難度日,不知父母是何人,故而無名無姓。每日隻看別人家開門,就上門說幾句吉利話,送幾張年畫貼紙,混個臉熟,混個臉熟。拜師修道以後,就自稱本道尊。


    “我問你,半夜三更你跑到這兩家人家溜著牆根聽是在幹什麽?”


    “這…哎呀……”


    小姑一挑眉,把雷君劍指向他懷裏抱著的那堆鋼蹦,竹筍立馬像被開水燙了一樣,喊的嗓子都破了音了:我說,我說,我全說!


    竹筍從地上坐起來,抽抽搭搭的把身邊的鋼蹦抱到懷裏,還像安撫嬰兒一樣拍了兩拍,抹完鼻涕又抹腦門上的汗,揉完在秋褲上擦了擦。


    我看我小姑又是一副要吐的表情,還好,何叔叔咬牙切齒的迴來了,瞪著竹筍一副要斬盡殺絕永除後患的樣子,這讓竹筍膽怯不少,後麵的交代也就順溜了。


    時間倒迴到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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