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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長老他們怎麽還不到?”知畫此刻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度日如年。


    這棵樹上,一位頭戴鬥笠、身披鬥篷的黑衣人靜靜的站在筷子般粗細的樹枝上,神奇的是,那細細的樹枝竟然沒有因為承重而絲毫彎曲,那名黑衣人就像是一片樹葉一樣,長在這根樹枝上,隨風搖擺,有一股說不出的和諧……


    此刻,他看著樹下這一男一女,眼神裏似乎露出一絲讚賞,喃喃道:“西嶺劍宗還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這女娃年紀輕輕,雖然還在感知境界,卻有如此敏銳的感知力!竟然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嗯,來了!”黑衣人眼眸一亮!


    哪柄一尺長的墨色飛劍‘嗖’的一聲,飛了迴去,林中響起一聲焦急的喊聲:“陸彬……”正是侯七的聲音。


    陸彬高唿道:“我們在這裏……!”


    知畫緊緊的抿著嘴,緊握細劍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


    空中響起衣袂翻飛之聲,九長老和侯七瞬間出現在了費彪的身旁。


    陸彬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他拉起知畫,正要飛奔過去。


    卻聽得九長老大喝一聲:“別動!”


    知畫此時已經感知到了危險,她死死的咬緊牙關,才沒有哭出聲來,而陸彬一臉懵懂的看著九長老,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墨色飛劍懸空在九長老身旁,九長老冷笑一聲,說道:“閣下究竟想做什麽?”


    陸彬猛然迴頭,驚得啞口無言,一名黑衣人此刻正搖搖晃晃的站在樹梢上,與九長老遙遙相對。


    他猛的一拍額頭,滿臉愧意,知畫方才已經暗示過他,樹上有危險,自己竟然還以為她被嚇壞了!


    侯七查看完費彪的傷勢,眉頭緊鎖,將幾粒藥丸迅速塞入費彪口中,運動真元助其行功,此時有九長老在旁邊站著,他隻管放心救治。


    “隻是想見識見識西嶺劍宗九長老的劍技而已……”


    陸彬心下釋然,敢挑戰九長老這等存在的角色,他發現不了對方的蹤跡那是在正常不過了。


    他又隨即駭然,自己不惑境界高階的修為都發現不了對方的蹤跡,才感知境界的知畫卻能夠發覺對方的存在!


    九長老冷聲說道:“放了他們,我可以和你切磋一二!”


    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想和你切磋,隻是受人所托,送你們西嶺劍宗一件禮物,恭喜西嶺劍宗吞並百符宗而已……”


    九長老說道:“無功不受祿,我西嶺劍宗並非想要吞並任何宗門,隻是聖命難違,至於恭喜二字,更是無從說起!”


    黑衣人嗤笑道:“聖命難違,沒想到西嶺劍宗竟然聽命於皇室,修行界的擎天大宗什麽時候對於皇室俯首帖耳……真是天大的笑話!”


    九長老默不作聲。


    侯七處理完費彪的傷勢,站起身來,眯起那雙細小的眼睛,開口說道:“閣下既然想領教西嶺劍宗的劍招,又不想切磋,用扣人質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人聽你講這麽多廢話,還有什麽資格說修行界的笑話……”


    既然九長老說過他隻是個看客,這次主事的是侯七,在給予了他很多處理事情的權限同時,也會讓他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


    這還未到百符宗就出師不利,費彪此時性命堪憂,他豈有不惱之理。


    黑衣人冷笑道:“你不用激怒我,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大派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什麽屎盆子都往別人頭上扣,是他們自己非要躲到我的腳底下來,我能有什麽辦法……”


    一句話將陸彬憋的滿臉通紅,此刻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黑衣人鄙夷的說道:“你和他們一樣,我根本就不屑出手,否則,這個資質絕佳的女娃娃,早就一命嗚唿了……”


    侯七眼中精芒瞬間閃動,卻又消失,不是他不敢出手,而是他實在冒不起這個風險……


    九長老說道:“閣下胸懷……果然寬廣……既然如此,你們倆還不過來!”


    黑衣人漠然道:“嘖嘖嘖,西嶺劍宗的九長老誇起人來,聽著還真是舒服……果然是名門大派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九長老頓時覺得老臉發脹,什麽時候自己這麽被人奚落過,不過為了眼前這兩位弟子的安全,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陸彬拉起知畫,逃命般往九長老處飛奔而來……


    十丈……


    六丈……


    三丈……


    待得陸彬和知畫進入九長老身前三丈範圍之內,侯七動了……


    侯七一瞬間從九長老身旁消失,然後一瞬間卻又迴到了九長老身旁……


    如果此刻眨了一下眼睛,你會覺得侯七根本就沒有動過,然而卻有一股恐怖得威壓迎麵而來……


    黑衣人已經失去了蹤跡,一張發黃的符紙,從黑衣人所立的樹上飄下,就像一片被風刮起的樹葉,從枝頭飄搖而至……


    感受到這股可怕的威壓,九長老頓時臉色凝重,猶如麵臨大敵,他遙遙的用手朝著那張發黃的符紙一指,指劍帶起一縷勁風,毫無軌跡飄飛的符紙卻偏偏在這縷勁風到達之前,改變了方向……


    指劍劃過舊符邊緣,刺中了一株水桶粗細的大樹,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轟’的一聲,大樹應聲而倒!


    那張舊符卻依然向他們飄了過來。


    林中響起黑衣人嘲諷的聲音:“九長老,老當益壯啊,我這張大符,就是送給西嶺劍宗的大禮,可不是你輕描淡寫,隨意戳兩下手指就能收下的……”


    九長老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一咬牙,祭起墨色飛劍,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往前一引,一道黑光想要撕裂空間一般,疾馳而出,射向那張飄飛在半空中的符紙……


    在飛劍與舊符相接觸的一刹那,空氣中陡然爆發出一陣焦臭的氣味,隨即響起一道巨響。


    以符紙和飛劍接觸點為圓心,翻騰起巨大的灰塵,向外迅速的擴散開來!


    臨近的大樹被連根拔起,殘葉斷枝飛上天空,慢慢的形成一朵黑雲,籠罩住了整片樹林。


    九長老喉頭一甜,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渾身傳來一陣麻木感,彎腰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全力接下這一招,已經傷及了肺腑。


    對方的這道雷暴符太過霸道!


    如果不全力引爆,除了他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之外,身後這四個人的性命都得交代在這裏!


    而首當其衝的飛劍,在瞬間接觸並刺穿雷暴符時所承受得雷電之力,全部都轉化到他得身上,縱使他已經浸淫化神境多年得身體,也被電得麻木不堪,頭發更是根根豎起,甚至散發出一陣燒焦得味道……


    來不及逃跑深藏在地底下冬眠的蛇和蛙類,則直接被這種高溫燒成了焦灰……


    這道大符,定然是出自七境的大修行者!


    那麽,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對西嶺劍宗出手!這不僅是在挑釁修行界的擎天大宗,更是無視大渝王朝的皇室!


    侯七護著陸彬知畫,待得煙塵散盡,長籲了一口氣,脖頸上青筋隱隱,他輕輕一震,落在他身上的灰塵瞬間被抖落,一雙細眼精芒閃動。


    九長老不在表現的神清氣爽,仙風道骨般的模樣已經大打折扣,麵色也因為被燒焦的頭發而略顯憔悴……


    知畫雙目微紅,扶著趴在陸彬背上的費彪,緊跟在侯七身後,一行五人朝著百符宗而去。


    ……


    “哎呀,吳師弟,你真是了不起啊,這道算術題我研究了好幾天,沒想到被你三言兩語就解決了,你還說你不擅長算術,太謙虛了……”


    曉葉短短的頭發,加上一抹黑色的護額,看起來很精神,他絲毫不掩飾對吳晴的欽佩之情,一邊興奮的用筷子在桌子上劃拉,一邊大聲的說話。


    “馬屁精!”肥四嘟囔了一句。


    “七哥,你敲我頭做什麽?”肥四又嘟囔了一句,看著冷冷看他的敦七哥。


    敦七哥麵無表情道:“百符宗裏,倘若隻有一個不會說謊話的人,那就是曉葉,你說他是馬屁精?”


    秦初冷哼一聲,說道:“人總會有長大的時候,不是永遠都是小孩子……”


    ‘撲哧’華重將剛剛喝進嘴裏的湯噴了出來,調笑道:“你秦初也有妒忌別人的時候?”


    秦初癟了癟嘴,說道:“誰說我妒忌他……”


    華重正要說話,卻看見打了份飯的公孫稚朝著吳晴走去,悄聲說道:“你們看,公孫老師姐過去了……”


    敦七哥皺了皺眉頭。


    吳晴迴道:“不是我謙虛,我確實不擅長算術,隻是這個類型的算術題,正好在《九章算術》中看到過而已!”


    “你說謊,《九章算術》中根本就沒有這類題型!”一道悅耳又熟悉的聲音在吳晴背後響起……


    曉葉聽見這道聲音,慌忙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公孫老師姐!”


    公孫稚點了點頭,在他們一桌坐下,說道:“百符宗宗門規則你背了沒有?其中有一條是不撒謊欺騙同門……”


    吳晴冷冷的打斷公孫稚,說道:“我說的《九章算術》是老版本的,在‘割圓術’之後的注解裏,提到過這類型的算術題,而現下版本的《九章算術》正好去掉了注解的這一部分,所以你沒有看到而已,你怎麽能說我是欺騙同門?”


    曉葉更是驚詫的長大了嘴巴,帶著有些敬佩又有些擔憂的神色看著吳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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