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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符合常理嘛。


    吳晴說道:“正如前輩所言,我的境界如此之低,力量更是弱小如蟻,縱然想貢獻了全部力量,然而對於鎮壓老魔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恐怕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道聲音不假思索的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以你微末之力,的確於事無補,因此,我才指導你感悟畫中的真意,盡可能的提升你的境界……”


    “畢竟你的神識也會隨著境界的提升,有所壯大,而畫中千山萬水鎮壓的正是老魔的神識,積沙成塔,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本身就輕如鴻毛,所以,再弱小的力量,也聊勝於無,都有可能成為封印老魔的最後一根稻草……”


    吳晴低頭不語,似乎是在思考這段話的邏輯……


    那道聲音見吳晴並無反應,接著說道:“既是我百符宗後輩,畫中真意,不止枯樹落葉,你若願意繼續參悟,我亦可以加以指點……”


    吳晴並未因這位大能前輩的慷慨而感激的喜極而泣,立刻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而是望向那座淡墨的遠山,似有所思。


    這道聲音雖然輕微虛弱,似乎並無任何的危險,但是吳晴心中卻疑惑頓增,一個門派的大能對後輩有些提攜也說得過去,但是這般平易近人又近乎討好的情景似乎有些匪夷所思……


    正待吳晴猶豫之際,卻聽的那聲音叫道:“不好!”


    畫中風的線條突然抖動了幾下,雲朵的濕意更濃,而那座淡墨的遠山在雨滴的洗刷下,墨跡似乎被衝刷的匯聚到了低窪處,那匯聚而來稍濃的墨跡緩緩的移動,漸漸的形成一隻模糊的頭顱……


    那聲音急促的驚唿道:“老魔正在奮力掙脫,小子休要作壁上觀,還不趕緊出力!將神識投入那一縷清風中,助我一臂之力!”


    吳晴的瞳孔猛的一縮,似乎受到了一種不可抗拒的感召之力,下意識的盯住勾勒出那縷清風的粗線條……


    當他冥想的神念剛搭上那根勾勒出風的最粗線條,吳晴隻覺得頭疼欲裂,腦中傳來一陣難以承受的劇痛,就像是被忘機師叔頭頂上的那根粗大的竹節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狠狠的敲了一千下,眼前頓時一黑,歪到在地……


    此時,茅廬內的吳晴一口鮮血噴出唇邊,灑在《入魔》的畫邊,少許濺上古畫的鮮血卻緩緩的滲入畫中,逐漸變成了墨跡一般的顏色……


    “少年郎,你沒事吧?”那道聲音似乎更加虛弱,緩緩的在吳晴耳邊響起。


    吳晴悠悠的醒來,渾身輕飄飄的,似乎快要虛脫一般,兩隻眼珠已經無力轉動,更不用說睜開重若千斤的眼皮。


    “哎,沒想到弱小成這樣……也隻能慢慢的吊著了……”


    吳晴無法睜開雙眼,當然無法看清楚此刻在他的頭頂,有一股近似透明的細小漩渦在緩緩的轉動,而漩渦的另一端,則詭異的伸向了墨山,消失在一團墨跡之後……


    吳晴隻覺得自己的生機,似乎正在一絲一絲的與身體剝離,識海一片混亂,根本無法思考,早已空空如也的玉府與經脈,已被盡數抽空,身體已經虛弱到無法動彈一根手指,此時的他,連一個嬰兒都不如……


    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力量,就像深入他體內的一根管子,使勁的吸著一切能夠碰觸到的東西,甚至能從他的胸前吸出一個通透的大洞……


    慢慢的,這種吸食生命般的力量逐漸減弱,吳晴緩過一口氣來,如若在持續半炷香的時間,他很可能因為無力唿吸而直接死掉……


    這是一種什麽奇怪的力量,吳晴閉著眼睛,他靜下心來的一瞬間,腦海裏閃過一個可怕的詞,‘貔貅?’傳說中唯獨隻有這種猛獸能夠吞噬萬物……


    然而此刻,他是在進行偉大的正義的鎮壓老魔的事業,怎麽會有這種恐怖的體驗?


    難道這本來就是一個吸取修行者力量鎮壓老魔的陣法?


    那道聲音繼續探問道:“少年郎,你醒了沒有?”


    吳晴此時沒有昏迷,隻覺得身體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意識已經無法控製身體的行動,隻能眯著眼不做聲響。


    吳晴的頭頂,那道近乎透明的細小漩渦變的更加細小,但依舊在他頭頂緩緩的旋轉。


    時間悄悄的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吳晴覺得生機似乎又慢慢的恢複到自己體內,虛弱感減弱了一些,至少感覺到靈魂又和肉體逐漸的結合在一起,頭腦已經不那麽眩暈,他便睜開了眼睛。


    吳晴剛剛睜開眼睛,那道聲音又響起來:“少年郎,你終於醒了……”


    吳晴虛弱的迴道:“前輩,為什麽我身體所有的力量都被吸取走了?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那道聲音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其實吸取走的神識並不多,隻是你的境界太低,好在年輕力壯,身體的本能恢複條件不錯,慢慢的就會恢複過來……”


    吳晴無力的迴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我能不能先出去恢複一些,再度迴來?”


    那聲音急促的迴道:“不能!”


    吳晴有些憤怒道:“如果我撐不住,死在這裏事小,誤了鎮壓老魔事大,這老魔若是破開了千山萬水,百符宗豈不又要遭受無妄之災?”


    符道與陣法,在某些領域中是完全重疊的,因而才有了本意相同的說法,吳晴在搗藥峰上抄錄密典古籍,雖然沒有正麵的論著,但是從那些大能的心得和推測中,早已經有所驗證,這千山萬水,似乎就是一座困陣。


    那虛弱的聲音也似乎有些憤怒,說道:“這千山萬水,豈有那麽容易破去,你太小看當年那些施展這種手段的那些人了!”


    直到此時,吳晴已經斷定,這道聲音並不是來自蘇逸,他本就是心思縝密之人,記憶力又遠超他人,他從頭到尾仔細的迴憶一遍這親身經曆的神奇一幕,便發現了無數的破綻……


    可是眼下受人所製,連動彈都不能,更何況脫身,看來還得另尋他法。


    吳晴歎息一聲,說道“前輩,我知道這進來一趟實在不易,出去了未必就再進得來,但這單靠身體的本能恢複,實在是太過緩慢,再說好久不曾吃東西,恐怕會更慢一些,有沒有能夠補充體力的辦法?”


    那道虛弱的聲音迴道:“這畫中隻留有一些真元,就像你觸發枯樹時一樣,散發出來的這些天地元氣,是我們唯一能夠吸收的東西……你試著看能不能再觸發一次……”


    吳晴苦笑著說道:“我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哪裏還能再次觸發這些氣機?”


    那道聲音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真的虛弱到了這種程度?那你再休息一會,這要指望你得等到何年何月去?”


    吳晴眼瞼微閉,不再說話,他頭頂那道透明的漩渦則又變的更細小一些。


    畫中一年,畫外一天,那麽在畫中待了這麽久,畫外才過去一會?


    想到這裏吳晴心下一沉,今夜是除夕,這整座茅廬估計都是空的,看來想要脫困,隻能靠自己想辦法……


    吳晴很不喜歡這種孤苦無依的感覺,這個很容易讓他想起離開搗藥峰的那段日子,不得不獨自麵對各種事情……然而,命運似乎最愛給人開這種玩笑,怕什麽就來什麽!


    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吳晴終於有力氣慢慢的坐起來,這種重新掌控身體行動的感覺真好,那道虛弱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吳晴盤膝坐下,開始冥想,感覺到周圍淡薄的天地元氣絲縷入體,被抽成真空一般的經脈中慢慢有了可以流動的元氣,就像一條幹涸的河床流來一股細細的水流,使得河道頓時恢複了不少生機。


    由於元氣過於稀少,便顯得格外珍貴,吳晴仔細的感受著這縷元氣的流動,然而當這縷元氣流經百會穴時,卻變的更加稀少,似乎被一根看不見的吸管給吸走了……


    看來剛才頭痛欲裂,正是念力與元氣從這裏被強行抽取,以吳晴對於人體竅穴的認知,自然能夠感受到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還在緩慢的從這裏吸取能量……像寄生蟲一般,自己此時已經變成了這根無形吸管的宿主。


    而畫中那道勾勒風的粗大線條,正是觸發了這道連接自己的無形吸管,如果想要擺脫這根無形的吸管,就要從這道風的線條上想辦法,如果能悟出這道風的真意,或許會有收獲……


    吳晴兩眼無神的盯著眼前這棵枯樹,腦子裏在想著各種可能,當他迴過神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微光。


    初觀枯樹時觸發了氣機,卻不得要領,此時經過那道聲音的點撥,再觀此樹,竟然隱約的看到了一絲隱晦的生機……


    既然這棵枯樹取蓄勢之意,落盡所有樹葉,不就是為了來年再生做準備麽?


    一想到此,他似乎看到了這些微弱的生機緩緩的在樹皮之下流動,滲透到樹幹之中……那麽,自己如何才能像這棵樹一樣,在體內所有的地方蓄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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