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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發老婦一出聲,自帶威嚴,猶如一鷂入林頓時壓得諸雀無聲,暴跳如雷就要發飆的三角眼大師伯立刻噤聲,惡狠狠的盯了吳晴一眼,流露出一副毫不掩飾厭惡的之情。/p


    在座的隻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家主旁邊這個老婦是戚家的六境強者,此刻六境化神境界的強者問話,即使他們是請來的貴客,都要恭敬的行禮作答,現在冷眼旁觀,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一副坐等看好戲的神色來。/p


    這個狂傲的目中無人的小子這下要遭殃!/p


    對戚家的修行指點一二?這怎麽聽著都不是一句讚美的話!即使是四鏡不惑境界、五境知命境界的修為,在戚家老祖宗眼裏也都不值一提,別看隻高出一個境界,實則等於高出一層天地來,在座的哪一位體會不到?/p


    這小子不是說戚家的六境強者弱麽?也就是說坐在家主旁邊的老祖宗弱麽?即使這小子真的能指點一二,那也不是直接打戚家老祖宗的臉?/p


    苦臉的戚家二伯死死的攥著手絹,嘴角竟然泛起一絲笑容,臉上每一道皺紋裏似乎都隱藏不住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更是醜陋無比。/p


    戚陽書此刻早已是臉色蒼白,匆忙的拉了拉吳晴的衣角,這梅二先生的徒弟也太大膽了,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自己千叮嚀萬囑咐,他竟然還敢對著老祖宗指手畫腳,老祖宗雖然是負了重傷,但仍然是隨時能一指頭戳死他的六境強者啊,怎麽能如此大膽,難道不要命了嗎?/p


    議事大廳一片死寂,隻聽到或重或輕的唿吸聲,諸人懷著不同的心情,盯著這個狂妄自大的少年,看他如何作答。/p


    吳晴迎上黃發老婦的眼光,不卑不亢的說道:“戚家的修煉功法,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子,並不需要精雕細琢,心境的突破至關重要,並非高不可測,指點倒是不敢說,討論一下破境的思路倒也並不難!不過像這幾位嘛,如若還是這般心胸狹窄,小肚雞腸,恐怕再怎麽指點,都破境無望。”/p


    他一邊迴答戚家老祖宗的問話,一邊信手點過三角眼大伯,苦臉二伯,紅臉的七叔的座位,也不顧這幾位的神色變化。/p


    “破境的思路?七境的大修行者都不敢說這種話,你一個尚未修行的年輕人敢說這種大話?”/p


    “真是懶蛤蟆打噴嚏,好大的口氣啊!”有人似乎已經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出離憤怒了,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情緒。/p


    “黃口小兒,口無遮攔”!/p


    “我真的很想暴揍一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p


    ……/p


    說到修行,這也不能怪在座的諸位老家夥,在他們的修行過程中,受到資質和領悟能力的限製,哪一個不是在有限的生命時光裏,在一條崎嶇的修行之路上辛苦前行,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辛勤耕耘的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去研習別人的修行功法和心得,除非是自家子弟,才會花些時間和精力將自身修行過程中的心得和經驗傳授,或者指點一二,這也是僅限於家傳的功法和劍技傳承,以及類似的功法。/p


    而能指點四境五境修行者,則是需要更高境界的大修行者,世間的大修行者本就鳳毛麟角,多數又在專注自己的修行,哪有時間去指點他們。/p


    因此,這些人若是沒有大宗門的背景,或者大家族的老祖宗指點,就隻能自己摸著石頭過河,等到修行至第六境化神境,多是垂垂老已,時日不多。/p


    而修行這麽多年裏,在消耗無數的家族資源的同時,也得維護家族的利益,在家族坐鎮威懾,保證家族的安全,也是理所應當。/p


    一旦與家族利益捆綁在一起,他們就少了遊曆的時間以及與別人交手的機會,多數化神境界者隻能自行琢磨著修行,琢磨著琢磨著就鑽了牛角尖出不來,頓悟破境的可能性變的更小,因而卡在化神境甚至無法突破小境界的大有人在,更不用說是突破一個大境界。/p


    吳晴從小就生活在修行界裏最頂端之一的流雲劍宗搗藥峰上,就搗藥峰上所收藏的典籍秘訣,多是出自修行界的高人翹楚,根本就不是一個一流宗門所能比擬,抄完六千三百卷的典籍卷宗,瀏覽過的功法劍訣和研習心得,破境研討和方法,少說也有一兩千種,即使是沒有吃過豬肉,但是卻見過各種豬走路,眼界之寬,豈非是戚家這群老朽所能比擬,加之傳承了搗藥峰老峰主的第七境洞玄境修為見識,更是如虎添翼,真若說是和戚家化神境的老祖宗討論一下破境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p


    ……/p


    戚家老祖是修煉到了六境的修行者,距離大修行者也就一境之差,因此,六境修行者多會有一些優越感和自己的脾氣,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少年雖然說的都是些修行功法的套話,但也算是說對了戚家功法的根本,她現在還忍得住再看一會。/p


    她冷冷看著這個有些輕狂的少年,用枯瘦如老樹般的手端起茶碗,輕輕酌了一口,深陷的眼眸內精光一閃,平靜的說道:“你若真能在這方麵有獨到的見解,戚家可奉你為座上賓,倘若是一個大話連篇,濫竽充數,在這裏逞口舌之能的蠢貨,我不介意替你師傅管教一下你的大嘴巴。”/p


    雖然是很平靜的言語,但這種平靜令人覺得壓抑難受,讓人感覺到一種渺小,仿佛是一條在快要幹涸的池塘裏掙紮的小魚,被站在池塘邊的白鶴俯視著一般,吳晴身邊的戚陽書竟然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p


    這就是境界上帶來的威壓,絕對的壓製!/p


    苦臉二伯蒼老皺紋裏的嘲諷輕蔑神色越來越濃,管教一下?六境的修行者管教一下,還真不知這無知少年會迎來怎樣淒慘的下場。/p


    聽到戚家老祖這段話,吳晴心中一定。戚家老祖雖是一介女流,麵相有些駭人,但是還算的上心胸寬廣,通情達理,能容得下他這般驕狂自大,給他逞能的機會,倘若情況正好相反,戚家老祖若和這幾個不成器的叔伯一樣夜郎自大,直接將他給轟出去,他就得重新考慮一下趟這趟混水付出和迴報是不是值得。/p


    戚陽書看到吳晴有些發呆,扯了扯他的衣角,壓低聲音焦急的說道:“小吳兄弟,這下如何是好,若梅二先生為此生了罅隙,事情豈不變得更加複雜?”/p


    吳晴輕輕拍了拍戚陽書的手背,低聲的寬慰道:“沒有金剛鑽,誰還攬這瓷器活兒?以戚家的身份許以重金廣邀助力,哪些所謂的四境五境的朋友來了幾位?在座的這幾位真的不是為了別的?全心全意能為戚家拚命?你以為我來趟戚家這趟混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啊?放心,我自能應付,不會連累你們六房的!”/p


    戚陽書見吳晴誤會,急忙紅著臉小聲解釋道:“小吳兄弟,我真不是哪個意思…我是擔心你……”/p


    既然成功的引起了戚家老祖宗的注意,這遠比引起家主的重視效果更佳,現下見好就收,沒有必要再這樣高調行事,招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接下來這段日子,還要待在戚家,關係鬧得太僵,即使有老祖宗認可撐腰,很多事情也可能會進展不順。/p


    吳晴的神色變的溫和從容起來,他離開座位,信步走到主桌之前,朝戚家老祖宗拱手一禮,風輕雲淡的說道:“老祖宗果然慧眼如炬,小子就在家主和老祖宗麵前放肆一把……”/p


    又朝門口角落裏的戚陽書一抱拳:“陽書兄,可願意一試?”/p


    戚陽書此刻哪裏還能有推辭的餘地,吳晴是他六房請來的助力,他不當實驗品誰當?/p


    吳晴雖然是他請來的,但是也僅限於這幾日趕路上的一些交流,哪裏會知道吳晴的根底?打死他也想不到會出現今日的場景,倘若知道會在老祖宗麵前鬧出這不知禍福的事情,他更寧願因請不到助力而接受其他幾房的嘲諷,反正已經都習慣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麽關係!/p


    可惜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已無法挽迴,六房會因此承受怎麽樣的壓力,此時已經來不及考慮了,退無可退,隻能硬著頭皮咬著牙來到吳晴旁邊。/p


    看著戚陽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吳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戚陽書臉上露出了一副將信將疑的神色來,似乎在迴味剛才吳晴的話,漸漸的臉上流露出一副決絕之色……為了六房,賭一把!/p


    此刻吳晴臉上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神色,自從入了議事廳,他言辭犀利,目中無人,狂妄自大,連懟四境修行者,怎麽驚人怎麽來,終於換來一個自己想要的結果,心下也是一陣感慨,要是能夠早日開始修行,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彎子!/p


    吳晴伸出右手,將掌心輕輕抵在戚陽書的後腰部位,哪是修行者的玉府所在,在戚陽書身後輕聲說道:“請陽書兄展露境界!”/p


    廳中諸人多在不惑境界,自然知道吳晴這是要洞察戚家的修行功法運行各竅穴的路徑。/p


    ……/p


    大廳中有人詫異,一個未修行者能感覺的到真元流動!不可思議!/p


    ……/p


    大廳中亦有人嗤笑,一個未修行者能感覺的到真元流動?荒唐之極!/p


    ……/p


    唯獨戚家老祖宗挪了挪屁股,換了個更舒服一些的坐姿,麵無表情,安靜的看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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