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年 6 月 23 日的下午,慕容耀武的手機突然響起,是許漢生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許漢生焦急地訴說著他在樂樂砂鍋幹送餐的活,但是最近麵臨考試,他非常擔心會掛科,所以需要抓緊時間複習,希望慕容耀武能夠來代替他送餐。慕容耀武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之後,慕容耀武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樂樂砂鍋店,和老板聊了一下工作的相關事宜。這是一家由兩個中年婦女經營的餐館,為了方便敘述,暫且叫她們女一號和女二號吧。工作內容主要是當服務員和送餐,當有送餐需求的時候就去送餐,沒有送餐任務的時候就在店裏幫忙當服務員,主要是端盤子、擦桌子。不過,當服務員是沒有工錢的,隻有送餐會按照餐費 7% 的提成來給錢。


    了解完工作內容後,慕容耀武先去自習室學習。他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直到 4:40,他才匆忙趕去樂樂砂鍋店,開始先幹一會服務員的工作。沒過多久,他就接到了第一份送餐任務 —— 一份價值 4 元的木須柿子蓋飯。


    隨後,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但是慕容耀武並沒有因為下雨而退縮,他仍然風雨無阻地去送餐。送餐的過程並不輕鬆,訂餐的人員基本都是學生,有時一份餐隻要 4 元,一次頂多能送 20 元的餐費。而且砂鍋都是湯湯水水的,比較沉重,學生宿舍又都在山上,從樂樂砂鍋到最高的宿舍,水平距離超過 800 米,到山上最高的宿舍和最高的樓層垂直高度也有近 100 米的高差,全是靠著兩條腿走路,雖然其他店也有騎摩托車上山送餐的,但慕容耀武卻是靠自己步行。餐送到位,還要收取對方餐費,對方給整錢,自己還要找零,慕容耀武要準備足夠多的零錢,還要保證賬目計算正確,有一次慕容耀武發現少了20元錢,迴頭尋找發現,他掉落在樓梯拐角處,慕容耀武沒有錢包,錢都是裝在口袋裏,所以掏來掏去,錢容易丟,還好他沒有丟錢。這一天,慕容耀武共送出去價值 133 元餐費的餐。


    晚上,店裏的生意漸漸冷清下來,慕容耀武自己在店裏煮砂鍋給自己吃。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添加各種調料,然而可能是由於對調料的比例把握不好,導致他感覺自己做的飯並不好吃。不過,在他當服務員的時候,老板煮好砂鍋後,讓他為一個女生加各種調料,那個女生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難吃或者不悅的樣子,他也不知道給那位女生加的調料是否合適。


    晚上 8:40,慕容耀武與店主告別,走出樂樂砂鍋店,直接去第二教學樓上自習。他知道,雖然自己在做兼職,但學習也不能落下,他要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


    2009 年 6 月 25 日上午,對麵宿舍的盛長濱在宿舍裏找到慕容耀武,帶著一絲期待地說:“你考試時讓我多抄一些,我拿到三等獎學金分你一半......”內心正直的慕容耀武皺了皺眉頭,沒有聽他繼續說下去,毫不猶豫地表示不同意這樣做。盛長濱的學號是 0 ,慕容耀武是 0 ,學校裏的考試每次都是按照學號定座位的,所以每次盛長濱都是坐在慕容耀武的後邊。


    之後,慕容耀武像往常一樣去上自習。在上午 11 點前,他到達了樂樂砂鍋店,開始了送餐工作。晚上,他也繼續去送餐了,但是這一天送餐的金額加起來不足 100 元,而他幹活卻超過了 6 小時,薪水還不足 7 元。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在幹服務員的工作,而且實際幹活的情況與剛來時講好的條件並不相符。在慕容耀武臨走時,樂樂砂鍋女 1 號說:“你應該先拖完地 ,9 點以後再走...” 慕容耀武聽到這句話,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火,他覺得自己隻是做一個每小時 1 元的兼職,沒有必要這樣被要求,於是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走了。


    2009 年 6 月 26 日,慕容耀武昨晚由於吃了冷麵,身體出現了不適,他拉肚子、冒虛汗。但是他又不想耽誤考試,所以還是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按部就班地去上課。


    上午,電路課上老師在書上劃重點,同學們都認真地跟著老師標記。劃完重點後,大家都開始複習數學。薛冬玉拿著一個題來問慕容耀武,慕容耀武思考了一會兒,未能解答出來,於是他便問王龍一個公式。王龍指了指他書上寫的公式,比較潦草,寫的內容看不清楚,慕容耀武讓他重新給寫一下,他卻漫不經心,不寫光用嘴說,說不到重點上,慕容耀武一生氣,就不再問他了,正好這時下課了。第二教學樓許多教室都在考試,慕容耀武找不到自習室,便迴了宿舍。


    上午 10 點多,慕容耀武給樂樂砂鍋女二號打電話,說自己鬧肚子,身體不舒服,中午就不去了。女二號在電話裏關心地和慕容耀武說吃點藥,好好保重身體,這讓慕容耀武心中感到一絲暖意,如果她也像女一號那樣不近人情的說話,慕容耀武可能就不幹了。


    下午的數學考試,有一道題正好涉及薛冬玉所問問題的公式,慕容耀武看到這道題時,心中懊悔不已,他就隻有這一道題沒有做出來。再加上盛長濱在他身後一直鬧洋相,不停地蹬慕容耀武的凳子,搞得慕容耀武也不能安神。而且盛長濱還從後邊探頭抄襲慕容耀武的作答,兩個人的行為引起了老師的注意,最終兩個人都被老師趕了出來。雖然慕容耀武已經作答完,但是他沒有檢查第二遍,提前 30 多分鍾交卷了。


    下午 5:00,慕容耀武又去樂樂砂鍋店幹活。他努力地工作著,希望能夠多賺一些錢。直到 9:13,他才走出店門,這一天他送餐 80 元,按照 7% 的提成,他可以拿到 5.6 元工資。


    晚上,慕容耀武躺在床上冥想,都想堂堂正正地去做人,可有些難。想著很多事情會公平公正的的開展,但有的時候真的感覺這是一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世界。考試抄到為榮,抄不到為恥;讓抄為榮,不讓為恥;抄得多為榮,抄少為恥。為了加分人瘋狂了。“樹沒皮必死無疑,人沒臉天下無敵”不要臉的人真的會做很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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