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著外套的兜正要轉身離開,目光移動時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他那位主人家坐在窗邊的座椅上,身體前傾,像一直乖乖吃飯的小兔子,而主人家對麵也坐了一個男人。


    男人臉上帶著一抹狡黠的笑容,抬起手撫摸小兔子的頭頂和耳朵,主人家順從的點頭,不帶定點掙紮。


    謝季限沒由來的想發火,他想或許是心底的火在剛剛沒有釋放幹淨,這次他縱容自己的行為。


    「你們在做什麽?」


    兩人紛紛抬頭看過來,動作幅度都一致,謝季限心裏更加不爽,他冷著臉站在主人家身旁,輕鬆撥開那隻放在主人家頭頂,格外礙眼的手。


    嘴裏問的是你們,實則對主人家沒有絲毫質問,而是麵對對麵的男人,語氣咄咄逼人。


    何星洲不在意他的壞態度,笑著問: 「你怎麽來了呀,事情辦完了嗎?好快哦。」


    何星洲的關懷落在耳朵裏,仿佛是在質問為什麽突兀的出現打斷他們的約會,謝季限賭氣說: 「早就完事了,隨便逛逛就看到你了。」


    謝季限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祁儀方,勢必要一個他會滿意的迴答,祁儀方大大方方的表示: 「我們在聊事情,你又想要知道些什麽呢?」


    謝季限知道今天算是遇到對手了,他不懂對祁儀方的敵意來自哪兒,但是他絕對不會眼前這個男人騙走他的主人家。


    現下他這姿態,竟然和主人家養的看門守戶的大狼狗出奇吻合。


    「你們的事情聊完了嗎?我們走吧。」


    謝季限認不清自己的內心,他決定不要和祁儀方正麵對上,果斷拉著何星洲要出門離開。


    何星洲還沒和祁儀方商量好下次見麵的事,隻好反握住橫衝直撞的謝季限,在這小小的空閑裏連忙說: 「祁先生,我們三天後同樣的時間再見。」


    出門後,謝季限才意識到手心的溫熱,他紅著臉說: 「你們怎麽還要見麵,事情很重要嗎?」


    何星洲任由他牽著,在小巷子裏徒步亂走: 「祁是我的相親對象,我們當然還要見麵,促進感情升溫。這樣才能……」


    話音完沒說還,謝季限就像炸毛一樣,他聲音倏地拔高: 「相親?!」


    玩偶也需要相親嗎?


    何星洲眨眨眼,俏皮的問: 「怎麽了,不可以嘛?」


    祁儀方在母體的分配下,是最適合他的,隻要兩個人公證就可以要一個小孩。


    謝季限忽然覺得自己沒資格那麽多事,他整個人剛才還鬥誌昂揚的狀態,現在就像蔫了的破草,搖搖頭說: 「沒什麽。」


    這種感覺好奇怪,想在乎主人家,又沒有可以在乎的理由。


    何星洲敏銳的察覺出謝季限情緒低落,他低頭看到謝季限手上的擦傷: 「手怎麽破了?」


    「一個小口子,我也沒注意。」


    兩個人走在小巷子中,何星洲想著該怎麽安慰情緒不好的謝季限,出神很久都沒有說話,旁邊的謝季限同樣安靜不說話。


    主人家絞盡腦汁想要安撫人,即將被安撫的人卻小心翼翼的轉頭,偷瞄主人家卷翹的長睫。


    翹起來,忽閃忽閃的像把小扇子,好想用手摸一摸。


    謝季限的情感直白,到沒有幾分冒犯的意味,隻是想到什麽就是什麽,包括之前看到何星洲敞開領口就流鼻血,現在距離何星洲很近就看得入神。


    或許是太過年輕氣盛,絲毫掩蓋不住。


    「你是不是今天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


    何星洲問出這句話時,心裏是忐忑不安的,他不知道謝季限願不願意和他分享不好的事情。


    好心的洲洲哪裏知道,眼前人看著他漂亮的側臉,心裏一點火氣都生不出來了。


    謝季限愣了愣: 「啊?對,是有點。」


    何星洲決定自己猜對了,他指了指前麵的商店: 「我帶了錢,請你吃好吃的,不要和我客氣,就當是消消火氣。」


    商店裏東西不多,路過高高的酒架子時,何星洲好奇的看著上麵的紅酒,他心裏迴想起那晚酒液的醇香,舔舔唇壓下那股子渴望。


    反而轉頭問道: 「要喝酒嗎?」


    謝季限倒是沒有多麽想喝,但是他看出來主人家眼裏的渴望,點點頭。


    何星洲笑眯眯的想要拿酒架子頂端的酒,結果身高不夠,還要謝季限來幫忙。


    兩個人滿載而歸,晚上簡單吃了點東西,就窩在陽台的沙發裏,抬頭看著天上多到令人詫異的星星。


    謝季限心裏還是忘不掉白天的刺,他借著給何星洲倒酒的功夫試探道: 「你為什麽要相親啊?」


    難道玩偶成年就相親是一種規定嗎?


    何星洲看著杯子裏越來越滿的酒液,果然不設防的說: 「因為我想要一個小孩。」


    相完親公證後,兩個人就可以正式擁有一個孩子。


    擁有一個孩子是每個玩偶生來就有的使命,是玩偶們能體會到的幸福,在他們狹窄的思維裏,這也是彰顯他們生命的意義。


    謝季限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緣由,他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酒,看著何星洲的心神被眼前的酒全部吸引住,連酒液都嫉妒起來。


    他將倒給主人家的酒也端起來全部喝光。


    何星洲一滴都沒有嚐到,他愣愣的看著謝季限,就聽到眼前人淡漠的臉說出令他震驚不已的言論。


    語調聽著如寒霜般,涼嗖嗖的攀上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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